男人的手被顧聲握在手裡,雖然他哼都沒有哼一聲,但是他額頭冒出的冷汗和蒼白的臉卻出賣了他。
男人呼吸聲加重,他似乎想把手抽出來,但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顧聲的手就像鉗子一樣抓着他。
顧聲并沒有感覺自己用了多大力,他甚至沒有察覺到男人的掙紮。
他隻是好奇男人為什麼一直不動。
顧聲看着男人又說了一遍:“我沒見過你,也不知道你說的總部是什麼。”
男人看着顧聲的眼睛,在那雙眼睛裡沒有看到任何情緒波動。
看着這雙熟悉的眼睛,男人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如果顧聲知道男人想法,他一定會說,那是沒有情緒波動嗎?那是波動太大了,以至于看起來像沒有波動一樣。
男人回憶起曾經。
在男人的記憶中,顧聲是一個非常冷血的人,他會随手殺死撞見他執行任務的普通人,即使是孩子都不放過。
老大看中了顧聲的能力,讓他專門處理背叛組織的人。
這個工作,顧聲做的很好,不管面對誰,不管是多麼困難的任務,顧聲從沒有失手過。
關于顧聲的事迹,從組織裡随便叫一個人,都可以講一天一夜。
其中最有名的,當屬顧聲單槍匹馬幹掉整個分部的故事。
組織沒有名字,像這樣無名的組織,這個世界有很多。
男人在的組織做的是軍火生意,他們生産和銷售武器,他們老大也隻準他們做這些。
某天,組織老大發現下面的一個據點竟然背着他幹起了人口買賣,于是下令清理整個據點。
任務下發給顧聲,組織老大的意思是讓顧聲帶上一些組織精銳,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那個據點。
任務完成的很快。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顧聲沒有叫其他人,而是一個人就完成了任務。
據說,他甚至沒有帶槍。
就那麼赤手空拳的潛入了那個叛變的據點,然後清理了整個據點,接着毫發無傷的離開。
沒人知道顧聲是怎麼做到的,也沒人想知道。
因為知道的人通常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顧聲在組織裡做的是最招恨的工作,記恨他的人很多。
曾經有人尋仇尋到了總部。
那人是另一個據點頭目的小弟,那個據點的頭目因為私自将軍火賣給名單外的客戶而被處理。
那個據點頭目似乎對這個小弟有恩。
小弟身上綁滿了炸藥潛入總部,要和總部同歸于盡。
然而還沒等他引燃炸藥就被顧聲發現,然後顧聲幹脆利落的解決了他。
炸彈也被顧聲迅速處理,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那人的屍體被顧聲當衆肢解。
看過那個場景的人都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很不幸,男人那時就站在顧聲身邊看完了全過程。
男人清楚的記得,顧聲當時的表情,和現在的一模一樣。
那人被肢解的屍體在總部大廳放了三天,最後是老大受不了了,命人清理了。
從此組織裡所有人有了一個共識,不要成為顧聲的敵人,如果不幸成了顧聲的敵人,那就有多遠跑多遠。
這次男人找上顧聲其實也是迫不得已。
組織覆滅後,男人以,為老大報仇的名義聚集了一些人。
他本來是想靠這些人發展自己的勢力。
然而事與願違,男人竟然真的查到了覆滅組織的兇手,而且這個兇手就是顧聲。
話是男人說出去的,既然知道了兇手,什麼都不做肯定不行。
雖然男人想通過冷處理讓這件事過去,但是下面的小弟明顯不買他的帳。
能被男人拉來的人,都是受過老大恩惠的,有機會為老大報仇,他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被手下架起來的男人頭腦一熱,就來了。
然而在看到顧聲的一瞬間,曾經那些恐怖場景瞬間湧現在男人腦海裡。
男人馬上就後悔了,不過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他隻能硬着頭皮繼續。
唯一讓男人無語的是,他那些手下來的時候一個個豪言壯語,誓要将顧聲折磨緻死,等真的來着,一個比一個慫,竟然眼睜睜的看着他被顧聲鉗住,沒一個人敢扣動扳機。
顧聲并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他隻是奇怪男人為什麼又沉默了。
男人好像是來複仇的?雖然顧聲完全不知道他要複什麼仇。
不過男人從出現到現在除了放了幾句狠話,好像也沒做其他的。
顧聲慢慢冷靜下來,沒有了最開始的驚慌。
他默默的觀察了下四周,想找到逃跑的機會。
在成功逃跑前,他要盡量拖延時間。
顧聲手上稍微用了一點力,然後他就聽到“咔”的一聲,同時男人發出一聲悶哼。
周圍的人更緊張了,他們不斷的移動着手裡的槍,似乎想開槍又不敢開。
男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手下,雖然顧聲惡名在外,但是現在槍在他們手裡,難道顧聲還能比子彈快?
顧聲看着一臉痛苦的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顧聲完全沒想過自己已經把對方的手腕扭斷這件事。
他隻是稍稍用力,想要以此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而已。
顧聲看着男人道:“我真的不認識你們,你們一定是找錯人了。”他說的很堅定,反正他肯定不能承認自己是男人要找的人的。
男人吸着冷氣,暫時放棄了把手從顧聲的手中抽出來的想法。
小弟們還在看着他,他不能表現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