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的雙蝶發钗。
這是江月想出的唯一答案,也是當前事情除符咒外的唯二變量。
“啾姐姐,先前您在井邊看到的那串符,沒什麼别的法術在上面吧?”江月看向霁霧,“我的意思是說,它除了作為屏障阻止陰間之物進去,沒别的作用了吧?”
“沒有。”霁霧探身,纏到赤煙的龍角上,立起半個身子對江月點點頭,“我認得那符。”
“那這符上是否又套着什麼其他法術?比如若是損毀,立刻進入其他空間?”江月又問。
“你是懷疑...”霁霧吐吐蛇信,自信認真地回憶起來,片刻方才擡頭,“應該沒有,我潛下去看的時候并未看到有其他異常,況且若是有此類術式,木白動手之時便必定會動靜。”
身旁木白跟着點頭。
“若是如此。”江月看着二人,“那便隻有柳娘手中那隻發钗了。”
“當務之急,是我們要怎麼從這鬼打牆的地方出去。”赤煙的聲音從腳下傳出,“上去之後可以潛入柳娘的房間再用發钗一探究竟。”
“煙大爺說的對,我們先從這鬼打牆裡出去再做商榷。”江月點點頭。
赤煙在洞中轉了幾圈,眼前景象幾乎沒有太大變化。
衆人找來找去沒有找到太多可以出去的線索。
一片讨論聲中,唯獨木白背對衆人站在龍背之上,赤煙停在半空,它轉過頭看向站在龍背上的人:“木白。”
木白回過身,和他對視:“嗯,我也是這樣打算的。”
“造這地方的人到底心裡是有多少恨,無陣眼無出口,無風無水無光,除了空曠什麼都沒有。”赤煙輕歎一聲,看了看周身四周滿牆被封印起來的棺椁,“我剛剛想過不如一把火把這地方給燒了或者強行撞開,可我沒有十成十的把握這些法子都能有用...”
“嗯,我明白。”木白聲音裡沒什麼波動,“無妨,不用擔心我。”
一旁一直看着的江月看這兩人一左一右如入無人之境般隔空對話:“你們這是在說什麼呢?”
“木白是神仙,赤煙是他的坐騎。”霁霧繞上江月的胳膊,小聲解釋,“神仙本陽,此處為陰,陰陽相克,方可破陣而出。”
“那我們剛才在此處轉來轉去又是為何?”江月一臉疑惑,“既有方法,何不直接用?”
“因為這辦法對使用者損傷頗大。”霁霧朝木白的方向吐吐蛇信,“此法需得以神仙血液為引,而仙者血液極為寶貴,修為、氣脈皆以血液為媒介在體内運作。耗血等同于耗命數,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用此法。”
江月聽完愣在原地看着木白,片刻又像是想起什麼似得道:“那你,之前在幻境時以血為陣,還有你喊司徒時在與配上滴血都...?”
“玉佩無妨,本就與我同脈相襯,不會算作損傷。”木白靜靜站在原地給她解釋。
那血陣呢?
“你準備好了就來吧。”赤煙打斷了江月沒有問出口的話,“我随時可以。”
木白轉過身,默念幾句,突然左手中多出一把光做的利刃,他用力一揮,右手手掌頓時一片猩紅。血液瞬間浸透佛珠,原是黑色珠子,此刻卻像是放在火上烤過似的,通體彤紅。
陰陽相沖,許是神仙的血腥氣散在空中,極陽撞上這滿牆的極陰,棺椁裡的東西開始焦躁不安。
四周逐漸開始出現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許是夾着怨怼裹着憤怒,一次又一次帶着極其強烈的不滿往格子外沖!
江月從沒像此刻一般如此感謝牆上的封印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