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原本正坐着發呆,心裡尋思要不要也吃點兒,雖然不餓,但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人,吃了這麼多年的飯,這突然一下不吃不喝還真感覺缺點什麼。
正猶豫吃面還是吃饅頭的時候,聽到镖頭此言。她轉頭看了眼往外看的木白,隻見那人嘴角勾着不易察覺的弧度。
江月也笑了,眉眼彎彎,心情好。
“那就來碗面吧!”她轉頭笑着對木白說,“咱們也點碗面吧,好久沒吃東西了,想吃!”
木白什麼都沒說,隻是起身往後院走,片刻,隻見先前買竹葉糕的書生又出現。
“小二。”木白喊,“一碗面,加個雞蛋。”
“好嘞!”店小二毛巾一甩,“您稍等!”
不一會兒,熱乎乎的面端上來,木白坐在外側,将筷子往碗正中間直挺挺一插,三秒後說:“可以了。”
隻見牆角邊一雙筷子騰空挑起一把面,消失在虛無裡。
好在此時時辰尚早,店小二忙着換班,除了隔老遠的镖隊店裡也沒什麼人。
堂堂前千金,一碗雞蛋面吃的她是心滿意足。
木白喊新換上的小二來結賬,銀子剛放在桌上就見一穿着華貴的中年男子從後院進來。
“小二,來碗粥。”他坐在木白右手邊一桌,“再來個雞蛋。”
“好嘞!”小二接過木白手裡的碎銀,轉身要走。
日出東方,越來越多的人從後院出來吃早餐,開始新的一天的奔波。
木白開始覺得奇怪,自他方才進來之時便覺得此處布局頗為奇怪,前後院本是對稱,中間偏偏一條斜着的馬棚攔腰斬斷。正門對面又種着一顆大柳樹,中堂有一處水井,井上有一上鎖的蓋子。
怎麼看都不是風水吉祥之地。
可偏偏客人不斷生意興隆。
“小兄弟,這店開了多久了?”木白拉住店小二問道。
“五年多啦!”小二答,“咱家店生意好的很,方圓十裡好幾家都關門了,就咱開了這麼久。而且在咱家住店,從來不用擔心會有賊人,過路不少商人镖隊都願意住咱家!”
木白歪了歪頭,按理來說本不應當,兇煞之地怎會有如此順遂之事。
他付了錢,帶着江月在店前店後轉了一圈,心中不解更甚。
“怎麼了?”江月跟在身後,看他左瞧右瞧,又是摸下巴又是搓鼻子,“這兒有什麼不對的嗎?”
“有。”木白點點頭,“不僅有,還特别有!”
“怎麼?”
“這地方邪門的很,方才進來便覺得此地風水不好,剛剛這一圈轉下來,覺得更不好。”木白說,“這裡的布局幾乎是精準踩了所有壞風水的結構,甚至有些東西的擺放和構思堪稱刻意。”
“不至于吧,做生意的,不是最看重風水嗎?”江月眨眨眼。
“我也覺得很奇怪。”木白點頭,“按理來說,這麼差的風水生意絕不會這麼好,可他不僅沒被影響,還開了五年之久!”
江月想了想,突然勾着嘴角挑挑眉:“那你說...這樣的兇宅,你要是給化解了,會不會有功德拿?”
“會!”木白二話不說應下,“走!住店!”
素衣書生帶着身後遊魂,草草在登記簿上編個名字,要了間天字一号房。
二人跟着小二穿過中堂,江月注意到水井上有一竹編蓋,周遭長滿野草青苔,冒着幽幽寒氣。
抵達後廳客房,上至頂樓便此店最好的一間房。
說是天字一号,鄉野間又能好到哪兒去,無非是東西齊全,幹淨整潔,帶有一小窗面向中堂。
木白瞧了一圈,這屋子的風水倒是沒什麼問題,江月趴在窗戶邊看樓下的馬甩尾巴。
隻見中堂角落裡一間不起眼的小屋推開門,一位年約二八的婀娜女郎從裡面走出來,身着一襲紅衣,頭戴翠珠钗花。
此人正打着哈欠在院裡伸懶腰,店小二突然慌裡慌張地跑過來對她說:“老闆娘!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