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的關鍵在于伊菲娅就是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一家人也沒有生計艱難到需要外出謀生。
直接玩失蹤也是個法子,不過除了實在找不出辦法了,安澄還是不想讓伊菲娅的家人們為她憂心。
小鎮人心惶惶,學校也就暫時停課了,來往教堂的居民更多了。
越到這種時候就要越發虔誠,自然講學是不會停的,這種神學研讨會她本來不想參加,但耐不住能獲得消息。
魔法小隊共有六人,隊長是一位胡須茂密的中年男人,眼神銳利,第一次見面時目光便毫不客氣地将她打量了一番。
“你那晚昏迷前發生什麼了?怎麼不回家?”
安澄被他審視的目光搞得額角的汗都要流下來了,問題是她是真心虛啊!
“索斯先生,那天下了大暴雨,我送孩子們回家後因為風雨太大在那裡躲雨,我遇到了鎮長他們,因為找到了那異教徒的蹤迹,擔心我的安危讓我同行了一段路,隻是等他們确認他們的蹤迹,就讓我躲遠些。”
既然他們在找那晚的失蹤者,正好借用“他”的存在掩飾她的昏迷。
“當時天色已經很黑了,我也分不太清方向了,隻想着不能拖累他們,盡量地往遠處走。”
安澄往四處看了看,顯出幾分猶豫。
索斯先生也順着她的目光打量了一圈,安撫兩句,“發生了什麼,直說就是,我們會保護好你。”
“我跟家人說了謊,我之所以昏迷的原因其實是……遭到了襲擊!”
“當時太黑了我想着去找主教搬救援,但一直走不出去累到不行就睡了過去,再醒來後,一個渾身裹在鬥篷裡,看不出模樣,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襲擊了我。”
無緣無故的昏迷幾日本就是件很可疑的事情,不如将鍋甩到那晚逃走之人身上,為何沒死就靠他的想象力了。
畢竟她是被救下的,而那對夫妻當日便離開了小鎮早已無法尋蹤。
“我還以為自己會死去,感謝沃坦。”安澄雙手交握閉眼感恩地祈禱偷偷眯眼觀察索斯。
“鬥篷……”索斯陷入沉思,顯然發現有特征對上了。“還有什麼嗎?”
安澄搖搖頭。
“您有發現他的蹤迹嗎?”
當然發現不了一個不存在的人。
索斯并不回答她,“聽說你還是先前那起惡魔之眼的親曆者?”
“是的,索斯先生,您和您的小隊是否發現了他?”
“救你的那對夫妻你也認識?”
“隻是偶然碰到過,當時他們向我和姐姐打聽希羅先的事情,他們是有問題嗎?但也是他們救了我。”
“暫時就到這裡,等發現了新的東西會随時問你。”不等她回答,便離開了。
看來在索斯嘴裡想撬到信息不可能。
瘋掉的安森被關在房間中,門外是一位魔法小隊的成員看守着。
講學時大家免不得談起這樁慘案,聽旁人說,魔法小隊當晚救援時,安森正要自裁,隻是被索斯及時打暈阻止了,再醒來他便瘋了。
隔着窗子,安澄看到他來回踱步,時而兇狠時而抱頭嗚咽喃喃道,我有罪。
不知道還能不能恢複。
從索斯隊長的反應來看,調查陷入了僵局。
不過安澄猜想身為親曆者和突破口,魔法小隊離開時應當會帶上他。
鎮子上出了事,歌爾亞本來選定的婚期不得不延期,不過伊菲娅的禮服很快完工了,今晚試了試,既合身又漂亮。
不過她應該是等不到穿的時候了。
安澄将禮服收到衣櫃中,伊菲娅的衣物不多,她是虔誠的沃坦信徒,生活清貧素淨,沒有什麼顔色豔麗的衣物,扒拉了扒拉基本都是黑白灰的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