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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廚不遠,不過是一小會兒,沈玩家月兩人來到後廚門口。
其中大緻分為兩個房屋。
其中一個便是洗碗,那位老婆婆正坐在矮凳子上彎腰洗碗。
兩人往屋内走去。
洗碗的婆婆隻覺一個人影擋住光亮。
她下意識擡起頭:“誰啊......”
在看清面前來人的時候,她止住聲音,洗碗的手連碗都還沒來得及放下。
沈绾月站在壯漢身旁,将手中的手镯露出來:“你在哪拿到它的?”
婆婆以為是來追責的,連忙和自己撇開關系:“這這這......這不是我偷的!是,額...是我去柴房搬柴的時候撿到的!”
壯漢吓唬她:“你說撿到的就是撿到的!”
老婆婆就差跪下去了:“青天大老爺啊!這真是我去撿的....”
沈绾月語氣嚴厲:“别吓人家老人家。她說是在柴房撿到便是了.....”雖是向老婆婆說話,但語氣卻又帶有一絲無奈,像是想不追究。
壯漢聲音本就雄厚,無論說什麼都像是在發火:“難不成手镯上少的那顆寶石就這麼算了嗎!指不定是她拿走了。”
“好了好了。”沈绾月蹙眉,做出不耐煩的表情。
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老婆婆被壯漢身形唬住,加上面前的娘子看上去風骨不凡,以為自己是撿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我真的就是撿到罷了。若不信,可帶你們去柴房找找。”
壯漢冷哼道:“你當我不知你們柴房不讓随意進出?!,手镯怎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柴房?”
在如今這個時代,柴是硬通貨。
客棧會儲存很多用來抵禦冬季寒冷。自然要提防外人。
就算人進去不偷柴,要是别得有心之人帶明火,那便是不小的損失。
“我帶你們進去。”老婆婆在後廚做雜活,其中這月輪到她去柴房搬柴。
所以她才會在柴房撿到那個手镯。
壯漢大氣一哼:“好!帶路。”
老婆婆本就年紀大,心中又害怕。一時被兩人繞進去。
“跟我來。”
沈绾月與壯漢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要是說自己丢了小孩兒,要去找,對方不一定會同意。畢竟和對方無關。
但指責她偷東西便不一樣了。老婆婆會極力自證。自己便可找出突破口。
事實和自己預想的一樣。
此時正是客人吃飯的時候,客棧的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沈绾月兩位陌生人進來,有熟人的帶領,倒是沒受到阻攔。
“到了。”
随着“咔嚓”一聲,老婆婆打開柴房門。
三人走進去。
壯漢問:“說吧,在哪撿着的?”
沈绾月聲音柔柔:“老人家,我不怪你。若真沒找到,我尋官府便可。隻是....這麼一顆寶石,沒事。也就七八百兩銀子。官府會給我說法。”
壯漢着手開始尋找小丫的線索。
一字一句是讓老婆婆别緊張,可字字句句都讓她手腳發冷。
七八百兩銀子,夠自己一家子多少年啊?
要是偷竊的罪名落到自己身上,先不說會不會被面前壯漢打了,到官府前也說不清楚啊。
那壯漢拿镯子的時候可有不少人瞧見。
沈绾月環視柴房。其有窗戶,但不大。可讓人翻進來也足夠。
隻要那人和自己身形差不多......
她眼中愁緒不展,歎息不斷:“不知您老人家是在哪撿的?或者,是看見什麼人來過柴房?”
引導老婆婆回想。
老婆婆雙腿發抖:“這.....”
冷汗浸透衣領,她指尖發顫握着衣角。腦中如走馬觀燈一般飛轉。隻求找出讓自己洗脫嫌疑的事情。
一時,還真讓她找到了:“我想起來了!今天有人來送柴!就是在我撿到手镯前不久!”
沈绾月停止哀歎,壯漢也站起來,老鷹一般犀利的眼神望向老婆婆:“該不會是你為脫罪才編的理由來诓騙我們?”
“絕不是!那人常在我們客棧休息,好多人都認識他一路的人。他們是商人,也給我們賣柴。”老婆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要死不放,“哎喲....我一婦道人家哪懂你們那什麼寶石.....定是他送柴時不小心掉的,指不定此時他尋呢!”
沈绾月抓住時機追問:“那人是誰?”
老婆婆一五一十把人說了個幹淨:“他自稱是鄲州來做生意的商人。常在我們店歇腳。名字好像是叫.....額...叫方人财。”
“方人财?”沈绾月小聲重複這個名字。
“對!就叫這個名。”
壯漢問:“他有什麼反常沒有?我們總不能憑你一句便找人?”
沈绾月也說:“人官府也不認。”
老婆婆想了想說:“哦——,我想起來了。以前照送柴時候他都是站在一旁一起走,這次親自背着一捆柴。還挺多嘞,看樣子這麼大一捆,這麼大一圈。”一邊說一邊比劃。
面紗之下,沈绾月眉頭越皺越緊。
小丫身上圍上一圈柴也和老婆婆比劃的差不多。
壯漢說話跟吃了火藥似的:“這也算反常?你跟官府比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