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瘢痘已有解法,在下從未私藏藥方子,任何一位醫師都可治療,你大可找其他人來。”
吉勒塔眼皮向下耷拉,意義不明。
蕭昭明輕笑出聲:“隻有您能救。”
吳來風反應過來,這是要他的“名氣”辦事啊。他覺得諷刺,反笑道:“在下還以為你真心救民。”
吉勒塔這時說話,反駁道:“我們公子怎麼就不真心救人了?你看有其他人來求醫的嗎?”
吳來風罵了一句:“傻子。”
吉勒塔拍腿而起,快步來到吳來風面前:“你敢罵我?!”
聞宇習以為常,攔下他:“王......别沖動。耽誤公子的要事。”
“哼!”吉勒塔平複氣息。
蕭昭明平靜眼眸略過聞宇。
聞宇會意,對吉勒塔道:“你出去等我們。”
吉勒塔忍住怒火,憤恨轉身離開屋子。
“咔嚓”一聲,門合上。
蕭昭明開口說:“世間人們做任何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我可沒當救世主的心。”
吳來風偏開頭:“在下對你們那些彎彎繞繞不感興趣,人我會救。隻希望公子别做出傷人的事來。”他以前和城府極深之人打過交道,知曉他們以自己利益為先,其他事不在他們考慮範圍之内。
人命在這種人眼中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比起吉勒塔那種天真無邪的傻大個,蕭昭明還是喜歡和通理之人相處,就像此時。
“我前來,便是為了救潭州的百姓,吳先生大可放心。”他保證。
吳來風說:“好了,所以要我做什麼。”
聞宇上前,把準備好的紙筆拿出來放到吳來風面前:“勞煩吳先生寫下治療瘢痘所需的藥材,我還卓人準備。”
吳來風沒有拿筆,而是看向臉上帶笑的蕭昭明。
蕭昭明笑眼微眯:“我說過,要救他們。”
吳來風緊張的雙肩向下垂,還沒完全放松。
聞宇說:“先生今日在這有所不知,官府讓所有藥鋪閉店,說是要避免傳染。但真正的意圖是想買斷所有藥材。”
吳來風一驚。
這是要發災難财?!
是沒人管了嗎?
“所以我來了。”蕭昭明臉上笑容一直不曾消失,無辜說,“先生可要相信我呀。”
吳來風來氣:“你既然來了,為何不阻止!”
“用何身份阻止?我身上無一官半職。私自出京,說不準還會被抓回去。”蕭昭明這麼說,心中卻絲毫不在意。
吳來風壓制心中怒火:“你們做何打算?”在看見蕭昭明的眼睛那一刻就該知道對方的身份。
京城中有誰身份尊貴,卻身無半職。
有誰患有眼疾。
唯有當今聖上的幼弟——蕭昭明。
坊間傳言他們兄友弟恭。現如今看來并非如此。
聞宇态度強硬:“我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吳先生,可以寫了嗎?”
吳來風知自己改變不了什麼,拿起準備好的毛筆。
蕭昭明見此滿意的笑了:“把吉勒塔叫進來。”
聞宇:“是。”
吉勒塔一直在外面,不曾離開。
聽到蕭昭明找自己,高高興興的進來。好似剛才生氣的事情沒有發生。
他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吳來風寫完,還是他拿起:“這些藥材都好找。”
蕭昭明說:“那便好。多謝吳先生了。”
“換做是别人來找在下,也一樣會寫出來。這藥方不是秘密,換一個曾在封鎮待過的醫師一樣寫得出來。”吳來風語氣平平。
說到封鎮的醫師,他想起前不久見到的周婉。
她父親不是進京了嗎?為何她在潭州?
那場疫病還要多虧她父親發現的那味藥材,壓制其他負藥性,獨留能治療瘢痘的作用。
蕭昭明做了萬全準備。
同樣了解封鎮之事。
隻是他的人查出來的,與大衆說法相似。但還有一些細節。
他有預感,這些細枝末節或許隐藏着真相。
吳來風說:“可否放在下離開?”
吉勒塔笑着說:“放你走不可能。你的藥方我們沒有試過,要是是假的怎麼辦?”
吳來風看向蕭昭明。
蕭昭明抿唇,說道:“先生暫時在這休息,潭州的事有我。”
這是要繼續關着他的意思。
“你們!”吳來風臉色發青。
“天色不早了,吳先生休息吧。”溫柔的聲音如流水般細細進入耳中。
可吳來風此刻覺得無比刺耳。
下一刻,他手中揚起白粉。
吉勒塔靠他最近,吸進去一大口:“咳咳咳!幹嘛呢!”
聞宇往蕭昭明前站,做出保護的姿勢。
後者穩坐椅子上,沒有起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