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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沈绾月下山。
回到屋子裡。這次收獲不大,但也還是有點有用的。
這讓她明白,找證據過程太過麻煩,還不一定能達到目的。不如直接用強硬的手段,,簡單粗暴更能直擊人心。它讓人瞬間屈服。
婆婆和朱嫂就是很好的例子。
所以在此時看到迎面走來的四嫂子時,心裡竟然産生出一絲興奮。
“弟媳?你怎麼在這呢?我說我一早去娘房裡沒看見人。”四嫂子眉毛向下撇,眼底憂心忡忡,“娘突然說不出話了,我正要去找大夫。你要是有事要離開也該來找我啊。”
沈绾月裝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說這些了,娘現在還等着治病呢。你跟我一起去找大夫吧。現在回去,說不定要被他們扒下一層皮不可。”
沈绾月點頭,和四嫂子一起小跑出去找大夫。一開始她想帶着人去找吳來風,但後面想想還是算了。
雖說是在大清早,但大多數人都起了。
四嫂子和沈绾月都有些累。和大夫說明情況過後,三人跑回去。
沈绾月臉陰沉的吓人。
一晚上沒睡,又是扛人,又是跑步的,是個人都受不了,更别說是李娘子瘦小的身軀了。
急匆匆趕回婆婆屋子後,她還沒來得及舒口氣,婆婆那些子女兒媳把自己一頓罵。
“小賤人!你還有臉回來,看看娘被你照顧成什麼樣了!”說話的人是婆婆的女兒,她轉頭又罵四嫂子,“還有你!讓一啞巴照顧娘,偷懶啊!”
四嫂子臉色也不好,這個時候指責她?昨晚照顧人的時候怎麼不見站出來,跑得倒是挺快。
心中如此,嘴上還是賠不是,話語中都在維護沈绾月:“是我的錯,讓身體不好的弟媳來。”
“好了!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老大開口,結束争吵。
“哼!”
四嫂子覺得奇怪,一直在觀察沈绾月的表情,可對方神态自若,還有心思擦額頭上的汗。
她了解自己這啞巴弟媳,情緒都寫在臉上。娘的昏迷大緻不是弟媳做的了。說起來也奇怪,以往蹦跶最厲害的朱嫂怎麼沒有來?
沈绾月當然不心虛。
吳先生說過,他制的藥沒人能發現端倪。他說她要是沒點兒本事在身上,不知道被那些人捉到幾次了。
至于口中的“那些人”,吳先生明說。
可沈绾月心中有一個預感,在不久後便會知曉。
果然,這位大夫看不出端倪,隻說:“她沒有生命危脅,喉嚨也沒問題,或許是遭受刺激才會如此,隻能多觀察幾日,在下不敢随意用藥。”
“這.....”
子女們臉色都不太好。
婆婆虛弱的喘息,平躺在床上,可眼睛一直鎖定在沈绾月身上。
四嫂子主動上前握住手道:“娘,我知你心中不喜弟媳,弟媳照顧你是因為一片孝心。身體重要。”
“是啊娘,等您好了我們好好和弟媳算賬!”老大咬牙切齒說。
又是忙忙碌碌一早上,到了午時才有人發現朱嫂不見了。以朱嫂丈夫為首去找人。
家裡隻剩下照顧婆婆的幾人。
沈绾月的時間不多了。她站在一旁,看着四嫂子給不能說話的婆婆擦手。
而婆婆渾濁的眼眸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她。沈绾月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挑釁的表情。
“唔!”婆婆想伸手,但被四嫂子攔下:“娘,馬上給你擦這邊,别急。”
有苦說不出的滋味也讓她嘗到了。
沈绾月手裡握着吳來風給的藥,她在想要不要給四嫂子下.....畢竟自己時間真的不多了。在知曉兇手的情況下,應該早下手才好。
不知不覺中,她已走到四嫂子的身後——
兩手指夾取藥瓶口的塞子,藥瓶向下倒,一小堆粉留在手心.....
“擦好了,我去給您熬藥。”四嫂子收拾好盆,站起來,轉身和沈绾月對視上,“弟媳,要不你照看一下娘?”
“嗚嗚唔!”婆婆在床上連連搖了頭。
“那算了。”四嫂子無奈的說。
隻好叫另一個人過來照看。
沈绾月掂量手心的粉末,跟着四嫂子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