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們八卦,實在是這場面太稀奇了。
這些人都是老油條,玩的不幹不淨。他們談生意基本都會帶着小蜜情人,再不然也會點人來陪,手裡的人漂亮,是這些男人的面子,甚至這些漂亮男孩女孩,在必要的時候也是可以交換的“資源”。
之前不是沒人給羅淵送過人,他從來都是冷冷的拒絕,甚至連看都看不得這些群魔亂舞的場面,隻要發現有人帶了小男孩小女孩,當場轉身就走,待都不待,以至于後來局裡隻要有羅淵在,都沒人再敢帶亂七八糟的人來。
剛剛季臨州領人進來,他們還想着這人反正也會被羅淵趕走,不如自己下手,結果……
“幾歲了?”
羅淵搭在白瑾肩膀上的手臂彎起,用指尖蹭了蹭他白淨的耳垂。
“22了,羅總。”白瑾一雙含情眼認真又專注地看着羅淵,讓人覺得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是麼,看着挺小的,畢業沒?”
“您是要給我介紹工作麼?我專業成績還不錯的……"白瑾主動向前靠近,近到羅淵能感受到他身上淺淺的暖意。
羅淵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一本正經地說:“我公司門檻很高的,不過我可以親自面試你。”
“是嗎?那我不得好好謝謝羅總?您想我怎麼感謝您呢?”白瑾一臉純良的樣子,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
“啊!我想到了,羅總,這樣……您覺得可以嗎?”
一個柔軟的吻落在羅淵下颚線清晰的下巴上。
羅淵還來不及感受,鼻腔先聞到了一股不來自人工香水的迷人氣息,大概是來自對方體内血肉或者其他什麼東西,竟然讓他有種想将人撕咬粉碎,再一點點吞吃入腹的沖動。
像是隻有這樣才能保證那氣息能徹底屬于自己。
但祂已經很久不吃人了。
羅淵目光暗沉地看着貼在自己身上一無所知的年輕人,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微笑。
磁性的嗓音像帶鈎子,白瑾在羅淵耳邊輕吐誘人的話語,“羅總,我好像……有點醉了。”
白瑾沒看見他被黑色侵蝕又驟然恢複正常的瞳孔,隻聽見一道聲音低沉道:“去我那歇歇?”
給不遠處一直關注着這邊的季臨州遞了個眼神,白瑾指尖劃過羅淵胸口的領帶,笑吟吟道:“那就麻煩羅總了……”
……
原本隻是想去酒店套房,車到半路時,羅淵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叫司機轉了個彎,最後,低調的黑色邁巴赫停在了郊區一幢獨棟别墅前。
“明天早上不用過來,有事再通知你。”
司機目不斜視,完全不敢往後座多看一眼。
“是,羅總。”
羅淵拍了拍靠在自己肩膀上閉着眼的人,“醒醒,到了。”
白瑾本來隻是裝醉,奈何喝的酒确實勁兒大,在邁巴赫的奢華座椅上靠了一會兒,他是真的有點暈了。
挂在羅淵身上進了屋裡,白瑾被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他隐約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說了什麼,可惜被酒精侵占的混亂,大腦讓他沒法再做出分析,徹底墜入了黑暗中。
或許一個小時,或許兩個小時。
沙發上歪着的人醒了。
他揉揉眉心,看着挑高至少十幾米高的天花闆上那個耀眼的水晶吊燈,眯了眯有些不适的眼睛。
坐起身來,環顧了一下四周。
沒人,羅淵呢?
不好意思穿着鞋在這一塵不染的家裡亂走,白瑾把鞋放在門口,穿着襪子踩上了樓梯。
二樓走廊燈光昏暗,聲響似乎來自盡頭的房間,白瑾無聲無息地走了過去,靠在門闆上側耳傾聽。
“咕———”
房門那側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白瑾聽見了柔軟物體劃過地闆的聲響,以及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像是來自海洋深處的低頻率嗡鳴。
他像是被那聲響蠱惑了,竟不受控制地伸長手臂,按下了門把手。
房門打開,屋内巨大到快要塞滿這個空間的怪物,被日光燈照的一清二楚,祂從窗前移動到了白瑾面前,那道低頻率的嗡鳴彙成了人類的語言。
“沙——”
“被你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