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切莉杏注意到鶴丸國永投來的視線,先是一愣,看到他臉上的歉意,了然地搖手說:“沒關系,我喜歡這種自在的氛圍。”
自然真切,沒有因她是外人而區别對待。
小田切莉杏回到家都很少感受到這種放松的氛圍。
得到諒解後,鶴丸國永轉頭看四月一日,眼裡透出幾分狡黠,“四月一日,你看。”
“不要炫耀了。”四月一日捏捏眉心,無奈地笑:“那是小田小姐大度。”
“我當然知道。”鶴丸國永迅速揚起燦爛的笑容,對小田切莉杏點點頭,“謝謝小田小姐!”
白發的太刀付喪神有一副放在娛樂圈也算神顔的俊美容貌。
小田切莉杏直面美顔暴擊,瞬間就面紅耳赤,慌忙低頭去躲鶴丸國永的俊臉,讷讷道:“不、不用這麼客氣……”
【居然用美色,好無恥啊。】
四月一日和小币串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語。
算了,既然兩人都不在意,他也沒必要說太多。
四月一日搖搖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萬事開頭難。鶴丸,那些新上任的審神者剛開始有立刻離職的嗎?”
鶴丸國永想了想搖頭,“沒有。”
審神者一個個都叫喚着不幹了,誰知再苦再累還是堅持下來了。
據鶴丸國永所知,大部分審神者都是到後面覺得無聊了,才選擇辭職恢複自由身,離開時之政府和本丸。
按照現在的話說,這群審神者大概都是口是心非的主。
嘴上說着不幹,身體卻很誠實。
改天回去找前同事時可以跟他們吐槽這事。
鶴丸國永燦金眼珠滴溜溜地轉。
“可能是熟練後他們發現工作不是很難。”
眼看鶴丸國永不知想了什麼突然陰森森地笑起來,四月一日默默轉過臉裝作看不見,對小田切莉杏認真道:“很多事情看着簡單,做了也确實簡單。”
“可是真的好難。”小田切莉杏低着頭,無比難過,“我感覺工作内容和我在學校受到的教育知識不同……”
四月一日沉默了會,繼續說:“每個地方都有各自的規矩與标準。打個比方,我們去一家餐廳當廚師,米要淘幾遍,用什麼淘,淘多少,這都有講究。”
“小田小姐,你認為在家淘米和在餐廳淘米會完全一樣嗎?”
小田切莉杏乖乖搖頭,“不會。”
“沒錯,不會。餐廳和家不一樣。我們剛來餐廳工作,不知道淘米的方法很正常,米沒煮好也正常。”
鶴丸國永冷不丁來一句,“被廚師長罵了也正常。”
四月一日:“……”
四月一日轉眸看插話的某人,神色非常平靜,看不出喜怒。
“鶴丸。”
“我現在就安靜!”
鶴丸國永迅速擡手在嘴邊做一個拉拉鍊的動作,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不會再開口。
小币串見鶴丸國永光速求饒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算了,鶴丸說的也沒錯。”
四月一日也跟着笑了笑,“做事被罵了,下次就容易畏手畏腳,不敢放開。”
說到這裡,小田切莉杏就像遲遲得到認可的人,點頭如搗蒜,“沒錯沒錯,我很擔心自己會犯錯,一想到自己可能會做錯事就緊張到手都顫抖……”
“不用太緊張。”四月一日神情溫和,“放松些,這不是錯。”
小田切莉杏點頭的動作霎時停住,猛地擡頭看四月一日,遲疑地問:“真的不是……錯嗎?”
四月一日的說法幾乎颠覆了小田切莉杏的認知,她迫切需要一個能完全說服她的理由,讓她不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嗯。畏手畏腳并不代表我們蠢笨無用,隻是過于擔心自己犯錯和茫然無知罷了。”
小田切莉杏無比贊同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