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離開後,願望店的生活似乎和平時沒什麼變化。
原因很簡單,太宰治變成小黑貓,擔心貓咪本能突然控制身體做出各種羞恥的事情,努力抑制貓咪強烈的好奇心,整天不是窩在軟墊睡覺,就是在書房裡看書。
隻有餓了或實在無聊才會出來走走。
因此即使太宰喵在店裡住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也沒在店留下多少生活痕迹。
然而不管是小咕還是四月一日,都能感覺到有什麼在店裡消失了。
尤其是被太宰喵拉扯大的小嘤,見不到那隻平靜懶散的小黑貓,心裡更是空落落的,十分難過,經常對着空無一人的客房哀哀叫喚。
四月一日和小咕很快就發現了小嘤情緒不對勁,又是哄又是勸,可惜效果不佳。
小咕見四月一日苦惱,自告奮勇挺身而出,帶着小嘤四處翺翔散心。
甚至就連四月一日都不知道的“秘密基地”,小咕也帶小嘤去看了。
這日早晨,天蒙蒙亮。
小咕離開自己的鳥巢,悄無聲息飛到四月一日的房間,先是看了眼床的方向,見四月一日還沒醒來,趕緊擡爪叫醒還在睡覺的小嘤。
“咕。”
小咕輕輕叫了一聲,然後扭頭緊張地瞥一眼床,見人沒被吵醒,它才放下心又去催小嘤。
今天要帶小嘤去的地方很遠,得早點出發才能在四月一日吃午飯前趕回來。
幫助小嘤緩解難過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四月一日。
小咕心中的天平始終沉向四月一日那頭。
等小嘤心情好轉了,它就能得到四月一日的誇誇。
一想到這裡,小咕的羽毛因興奮而變得更加蓬松。
“嘤~”
小嘤從滿是枯枝的鳥巢中鑽出來,同小咕一樣先看了眼床,邁着小碎步走向小咕,小腦袋蹭蹭它毛絨絨的胸膛。
喜鵲很聰明,明白貓頭鷹這段時間對自己釋放的善意。
不管真實原因是不是四月一日,貓頭鷹既然為它付出了時間和精力,它都該接受才對。
“要出門了嗎?”
小咕和小嘤頓時被吓一跳,紛紛擡頭看人。
身穿寬松睡衣的青年頂着淩亂的黑發,赤腳走到它們面前,一手摸一個,“小咕,日落之前再回來吧,店裡還有鶴丸在,不用擔心我。”
“咕咕。”
“嘤嘤。”
兩隻鳥與四月一日親昵了好一會,轉身飛出窗戶。
四月一日走到窗邊,看兩個小身影越來越遠,直至不見才收回視線。
“嗨!”
銀發金瞳的太刀付喪神倏地從窗邊冒出,沖四月一日招招手,“四月一日,早啊。”
“早。”
“太宰喵離開後,你的心情好像也不太美妙呀。”
“還好。”
“真的?”鶴丸國永雙手撐着窗台,上半身探進窗湊到四月一日面前,睜着燦金的眼瞳狐疑地看他。
四月一日下意識身體後仰,“我臉上是有什麼嗎?我還沒洗漱……”
“和這個無關啦。”鶴丸國永搖頭,“你也害怕分離吧,所以當初才不願意對太宰喵投入更多感情。”
也……嗎?
四月一日咀嚼這個字眼,凝望明明笑容燦爛笑意卻不達眼睛的鶴丸國永,低聲承認:“分離會很難過。”
“是啊,”鶴丸國永得到不意外的答案,轉身背對他眺望遠處的天空,“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離開店的。”
“嗯?”
四月一日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