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甯可沒有生意,也不想看到百目鬼家出現那種情況。
因為到了那時,定然是百目鬼家無法解決的棘手問題。
“不是,客人是明和晴的同班同學。”
百目鬼芽子看到四月一日眉頭緊蹙的表情,立馬猜到他多想了,急忙解釋他們過來的原因。
幾分鐘後,四月一日輕輕松口氣,欣慰道:“還好不是明和晴。”
百目鬼芽子望着年輕長輩眉頭漸漸舒展,她明白君尋先生擔心的是什麼,不禁心裡動容。
“你們若是遇到難以解決的事,記得先來找我。”
四月一日擡起一雙溫潤的眼眸看百目鬼芽子,“我們是朋友,不要怕麻煩我。”
他刻意強調了“朋友”的身份,而非店長與客人。
“不隻是朋友。”百目鬼芽子糾正。
“嗯?”四月一日微愣。
百目鬼芽子神情肅穆且認真,一字一頓道:“對我們來說,君尋先生更是親人。”
四月一日感覺自己的心弦仿佛被人輕輕撥動,彎眸笑了。
“難得有機會和明晴兩個孩子見一面,請等一下,我去準備一些東西。”
百目鬼芽子呆了下,“給倆孩子準備的?”
“對,他們年齡小身體弱,靈魂不穩,其實不适合進到店裡。”四月一日回首看身後的屋檐,“時間倉促,我也沒來得及收拾和布置。”
“會不會很麻煩?”百目鬼芽子擰眉,“如果麻煩的話,我這就送他們回家。”
反正隻要讓山田玲子進來就好了。
至于百目鬼明書包裡的币串,她也可以拿,沒必要兩個孩子都進來。
“不是很麻煩。”四月一日輕笑,“你先去和孩子們說,我随後就到。”
“好。”百目鬼芽子轉身離開。
太宰喵聽了對話,思索一會默默跟上。
不知為何,他隐隐有種感覺,這可能是他見過的最後一位客人了。
小咕和小嘤見四月一日離開,想也沒想就跟上去。
***
四月一日給雙胞胎準備的是兩個護身符,讓百目鬼芽子轉交給山田玲子。
太宰喵嗅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鸢眸猛地一縮。
血的味道明明很淡,卻有種讓貓瘋狂的沖動。
太宰喵下意識看小咕和小嘤,發現這倆隻傻鳥居然沒什麼反應。
他一度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又嗅。
在橫濱當過黑手黨的太宰治對血的味道極其熟悉,百分百确定是人血。
于是意味深長地看四月一日。
四月一日瞧見太宰喵複雜的視線,悄悄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太宰喵的目光在四月一日食指上的小傷口停留兩秒,甩甩尾巴,别過臉去看門口。
三個矮小的孩子出現,其中長得最高的雙馬尾女孩如一個小炮彈哒哒沖過來,一把抱住四月一日的腿仰頭看他,眼裡盈滿星星,“你就是君尋先生吧?我是晴!”
“晴,你好。”四月一日蹲下身與百目鬼晴平視,順手幫她戴好脖子上的護身符,“在店期間要一直佩戴這枚護身符。”
“我知道,這是保佑我們平安的!媽媽剛給我們說過,謝謝君尋先生!”
百目鬼晴一眨不眨地盯着四月一日的臉,“你長得真好看~”
“謝謝。”四月一日神情透着寵溺,摸摸女孩的頭發,“你也很可愛~”
“嘿嘿~”
四月一日望向另一個與女孩長得相似的男孩,輕輕颔首:“你就是明吧?”
百目鬼明自見到四月一日後就很僵硬,闆着的小臉五官沒有表情,看起來更嚴峻了。
他的大腦有些恍惚,緊緊注視四月一日的臉,低頭看手裡老舊的币串,喃喃道:“君尋先生和夢裡的大人長得好像……”
盡管夢裡币串付喪神隻有模糊的身影,五官看不清楚,但百目鬼明就是覺得币串付喪神和四月一日很像。
他們相似到仿佛就是同一個人。
不管是身形,還是聲音,亦或是那種難以言說的氣質。
總之百目鬼明在見到四月一日的那一瞬間就呆住了,腦海漸漸浮現出币串付喪神的完整容貌。
四月一日看男孩手裡的币串,頓了頓,很快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笑道:“真的很像嗎?”
“真的很像!”百目鬼明用力點頭,小跑到四月一日身邊,擠開妹妹,然後把币串交給四月一日,“夢裡的大人想要君尋先生幫祂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