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和我們以前待的地方不一樣,你融不進他們,他們不僅不會保護你,還會把你當成送上門找欺負的玩具。”
項進不理會他的好意,扣了扣手指,半天冷冷道,“那隻是因為我還沒有讓他們看到我的價值。”
“你别自欺欺人了行嗎,”宋霍然額角一跳,“他們就是看不上你,你懷念之前的老大,覺得需要抱團,群體生活才能夠安心,我們不也順着你的心意來了,我們這個團體怎麼你了,你這麼看不慣,怎麼非得一門心思地往那群人身邊鑽。”
他指着項進臉上的一處青紫,怒氣沖沖,“這又是他們哪個打的,你就欠打是嗎。”
項進摸了摸自己的臉,嗤笑,過了會兒,才慢吞吞地說,“我馬上就能夠讓自己有價值了,你知道我要做什麼的,别想攔着我。”
“你還關心那個叛徒,我可不,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騙子。”
宋霍然瞳孔一縮。
不好的預感立刻湧了上來,他想拽住項進問個清楚,項進卻仿佛知道他要幹什麼,一扭身就跑了出去,一下子就看不到影子了。
他的手懸在空中僵了片刻,最後沉重的墜了下來,垂在身側發抖。
完蛋了。
緊張上頭,他一下課就沖出了教室,頂着後面幾個人調侃的眼神,在他們“欸,跑慢點,人家又不會跑”的聲音中,飛快地朝着天台沖去。
一路疾馳,上樓的時候格外狼狽,宋霍然顧不上形象,連滾打爬着以最快的速度開了門,擡頭便看到那邊捧着飯盒,有一搭沒一搭吃着飯,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淩歲虞。
淩歲虞班上體育測試,先測試完的同學提前下課,他以前流浪,到處亂竄,身體素質好,這點運動量輕輕松松,見那群少爺小姐都為難别扭地想往後躲,幹脆第一個舉手測試,測完了就偷溜到天台來吃飯。
今天的飯盒裡面有他讨厭的胡蘿蔔,不知道是不是陸琰修新一種懲罰方式。
淩歲虞也不敢扔,他每天中午得和陸琰修聊天,隻能夠乖乖地吃下去,吃了一大半後拍照發圖片給對方。
平常他都很快會收到回複,陸琰修從不吝啬誇獎,他做什麼都會從對方那裡得到表揚。
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陸琰修久久沒有回複,他盯着看了半天,也隻有自己發過去的圖片孤零零地躺在那裡。
他不高興地晃了晃腿,感覺有點被冷落了。
尤其是昨天兩個人才吵了一架,一直沒有和好,現在他主動給了台階,對方竟然也不下,弄得他本來就委屈的情緒更加深了。
此時見到宋霍然來了,他的表情也恹恹的,有氣無力地發了個招呼。
“你來了啊,”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幫你擦過了,你坐過來,我們慢慢聊。”
宋霍然沒有心思跟他慢慢聊,他的心髒急速跳動,大步向前,走到了淩歲虞旁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直接拉起來,聲音急促。
“别在這裡聊,我們換個地方,項進他發瘋了一樣想針對你,我估計他不會等跟你聊了以後再決定洩露信息了,陸琰修也許很快就會知道你騙他了,你有沒有什麼别的計劃應付他的,我會幫……”
他頓住,剩下的話堵在了喉嚨口,瞳孔一震,滿臉不敢置信。
天台門口,項進領着一群人站在那裡,眼睛彎彎,露出了久違的開心的笑。
“淩歲虞,好久不見啊。”
淩歲虞皺眉,猶豫片刻,甩掉了宋霍然的手,從他身後站出來,直面項進,問,“所以你現在來這裡到底是想幹什麼?”
項進往前走了一步,依舊笑着,可眼神裡莫名多了幾分惡毒,他盯着淩歲虞的臉,不放過他的任何一絲變化,“當然是來看你笑話的。”
“你該不會不知道吧,那份揭露你身份的文件,現在已經到陸琰修桌上了。”
“你猜猜,知道了一切後,他會不會丢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