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錦溪趕忙推辭,“叔,我有錢,怎麼好要你的銀子。”
江乘風也跟着說:“錦溪說的對。您放心,我身上住店吃飯的錢還是有的!”
“那成吧。”李鐵山看他們推辭的厲害也不再堅持,拿上錢袋子出了客棧往城門那邊去了。
等李鐵山走後,江乘風在客棧暫存了一兩銀子算作兩個人的房費和夥食費,順帶要了一桌菜和飯。
中午就吃了半塊幹餅子,魏錦溪老早就餓了,吃了幾口飯墊了墊肚子,擡起頭來擔憂的看着江乘風。他坐在對面,比起魏錦溪來筷子寥落,頗有些食不下咽,也不知道再想什麼。
魏錦溪道:“别想那麼多,明天去驿站問問就什麼都清楚了。”說着給他夾了筷子菜。
江乘風輕不可聞的的笑了下,不過很快眉頭又皺了起來。不知為什麼,他心裡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到了第二天,魏錦溪早上起來沒見着江乘風,問客棧的小二才知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行吧,既然到了順州城,她也不着急,問小二要了一碗粥,權當早飯。
過了好一會,熱燙的粥喝了大半碗,江乘風才從外面回來,臉上不見一點笑模樣。
魏錦溪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問:“找到他們沒有?”
江乘風搖了搖頭,“今早去的驿站,他們...已經跟着漕官們離開了。”
離開了?
魏錦溪這下粥也顧不上喝了,碗咔哒往桌上一放:“啊?那你可怎麼辦?!”
江乘風坐了下來沉悶了許久。去驿站前他便有些忐忑,心裡七上八下的,到了驿站一打聽,那不好的預感全都應了驗。驿站的驿丞還認得他,便說了趙慶田河曹正清兩個随漕官回濟州複命去了,不過倒還留了一個人找他。
留了一個,呵。
江乘風當即就知道這是田術搞的鬼,先騙曹正清兩個回去複命,自己則留下來收尾!
魏錦溪見他不說話,低聲道:“你吃過了嗎?要不,我讓小二給你上碗粥?”
江乘風回神過來,擡起頭來直直的看着她:“我不能再這裡久留,必須回濟州!”
從驿站回來的路上他便想好了的。曹正清他們定是帶着自己失蹤的消息回去的,這邊還有一個不知去留的田術。所以他得快點趕回濟州,告訴江家老太爺和父母,怕是有個暗地裡的蛇盯上了镖局,必須早做防範。
魏錦溪瞪大了雙眼,江乘風的話從耳朵過了一圈,立馬高聲說道:“你走了,那我怎麼辦?”
江乘風抿了抿唇,眼中充滿了不知名的希冀,輕聲詢問:“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濟州?”
這是什麼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魏錦溪覺得胸膛一口氣不上不下的,錯愕的反問:“你在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傻乎乎的跟着他去千八百裡外的地方?她這輩子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從雲縣到了順州城!
江乘風心頭不知怎的有些失落,不過也知道魏錦溪不願意也是情有可原。若不是呆不下去,誰願意背井離鄉呢?
“那你信我嗎?”片刻後他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倒是覺得他是個可信的人,不過這算是個什麼問題?魏錦溪直截了當的說:“你想說什麼幹脆全說了吧,問來問去也沒個意思。”
江乘風便道:“我總共還欠你五十五兩銀子,權算做六十兩。隻是我身上沒錢,要回濟州去取才行。從順州到濟州,來回最快二十多天,最晚一個月。你若是信我,能不能等我回來?”
魏錦溪抿了抿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個月的時間,誰知道他南下會不會遇見什麼事?而且萬一他不回來了呢?六十兩銀子啊,不是個小數目。要是他真不回來了,難倒要她跑到千裡之外的濟州去要錢嗎?
見魏錦溪不說話,江乘風也沉悶不做聲起來,過了一會才說道:“今天晚上請李總旗吃個飯。請他帶幾個人跟你一起去一趟雲縣。不管怎樣,總要先把你安頓好了,我才能放心離開。”
“你...唉...”魏錦溪低着頭咬了咬唇瓣,進退兩難的說:“你讓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