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認為這不是責任,這是弱者強加給強者的束縛。
“當然不是,”五條悟沒有嘲笑的意思,“我們雖然觀點不同,卻能殊途同歸,這才是我們能成為朋友的原因,不是嗎?”
如果天内理子不想被天元同化,他們倆都不會強迫她,甚至會贊同支持她的決定。
夏油傑這麼做,是因為他一直以來信奉的這個理念。
而他這麼做,純粹就是尊重天内的個人想法,沒有那麼多大道理在其中。
他讨厭大道理。
也讨厭規則。
“是。”夏油傑放松了一點。
他們倆性格不同,對很多問題的看法也不同,能成為朋友,絕非偶然。
“我就是覺得,你因為爛橘子們強加于人的責任,壓力有些太大了。”
五條悟見他有所放松,也舒了口氣。
他真的很少跟人正經聊這些東西。
一是因為,改變一個人固有的理念真的很難很難。
二是他覺得沒有人值得他浪費口舌。
當然,夏油傑除外。
五條悟繼續道,“我不反對強者保護弱者,我隻是覺得這不應該成為強者的單方面責任,因為這種責任可能會成為一種累贅,你現在就背負着這種的累贅。”
而這種累贅過于沉重的話,會阻礙強者前進的腳步。
他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和自己站在同樣的高度。
所以他總說:我們是最強。
夏油傑雖然覺得他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但還是問道:“你就一點不為天内感到悲傷嗎?”
他有時候會覺得五條悟有些冷血。
甚至會懷疑,是不是擁有六眼的五條悟,眼中的世界和他不一樣。
“悲傷當然有。隻是這不應給成為強者的束縛和枷鎖,作為強者的我們,應該給這個世界創造更多的選擇。”
比如改革現有體質,甚至打破這種腐朽的體質。
這才是強者該去做的事。
而不是因為責任産生内疚,然後就自怨自艾,甚至裹足不前。
“悟,你有沒有想過稱霸世界?你現在有這個能力。”夏油傑突發好奇。
“倒也不必如此暴力極端。”五條悟笑了起來。
他強大,但他從沒想過壓迫什麼人。
他隻是想活的随心所欲一些,希望别人也是這樣。
大家都能随心所欲,而又不傷害到其他人,這可能就是他理想中的世界的樣子。
他知道這不容易實現,而且很難。
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咒靈出現了。
“再說,我們都被踢出原來的世界了,這個有忍者的世界看似和平,其實并不簡單。”
五條悟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并未曾掉以輕心。
“你是怕了嗎?”夏油傑故意問道。
他就是在報複五條悟剛才說他怕了。
雖然他覺得五條悟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但說他怕了,他就是感覺不爽。
“你說誰怕了?”五條悟的神色立刻就變了,“我看我們還是去院子裡打一架吧,隻用體術。”
他的人生信條裡,就沒有‘怕’這個字。
兩個人其實還是很了解對方的,至少知道說什麼會惹怒彼此。
“打就打,怕你不成。”夏油傑說着就站了起來。
五條悟随後也踢開腳踏起身。
相互怒視一眼,剛想往外走,就聽到一個軟糯的聲音道:“哥哥,打架?”
這聲音雖然軟糯,卻不亞于夜蛾老師的一聲暴喝。
小團子醒了,好像還聽到他們說要出去打架。
兩人立馬換了一副表情,笑着看向正朝他們走過來的小團子。
頭發睡的有些亂了,但精神很好,都沒有一點剛睡醒的樣子。
“團子醒了,餓了沒有?”夏油傑離得近,迎過去把團子抱了起來。
“哥哥,打架?”團子居然沒有被帶偏。
“哥哥沒打架,隻是鬧着玩的。”夏油傑看了一眼五條悟。
五條悟也道:“鬧着玩的,沒人打架。”
團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應該是選擇相信了他們的話。
這才回答了夏油傑剛才的問題,“傑哥哥,餓了。”
“你去做飯吧。”夏油傑對五條悟道,“你不是說我不陪團子嗎,我現在陪她玩。”
五條悟輕咳了一聲,好像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我不會,再說,你不怕我把廚房炸了嗎?”
“隻要你别用術式,廚房就炸不了。”
“我怕我忍不住,”五條悟笑着伸手抱過團子,“還是我陪團子玩吧,哄孩子我有經驗,做飯你有經驗。”
雖然兩人的經驗都少的有點可憐,但這已經是最佳配置了。
夏油傑任他把團子抱過去,然後就似笑非笑看着他。
他剛才也就是那麼說說而已。
五條悟要真去了廚房,第一個擔心的反而是他。
“我們晚上吃什麼?”五條悟渾不在意夏油傑看他的目光中帶着戲谑。
“廚房有什麼就吃什麼。”夏油丢下這句話,就轉身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