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嘔!我沒事,嘔!”
路時餘一靠近,就聞到了紹興陽身上傳來的濃重腥臭味,那氣味堪比一筐魚全腐爛發臭了一樣。
路時餘捏着鼻子退遠了些:“額,你要不去水裡洗洗吧。”
紹興陽不死心,聞了下剛抹過臉的手,這些徹底吐了。
“這家夥又在整什麼幺蛾子?”
另外三人聽到動靜走來,距離紹興陽還有段距離時就已經聞到了腥臭味。
“他這是剛和一條魚親過嘴嗎?怎麼這麼重的腥味?”燕紅捏着鼻子不願靠近。
“他剛才被這個東西噴了一臉水,然後就這樣了。”
路時餘默默挪到三人旁邊遠離紹興陽。
“真麻煩……”燕紅甚至不願意靠近踢他了,從地上撿了塊石子丢過去:“還不快去水裡洗洗!等那些東西幹了洗不掉看你怎麼辦。”
紹興陽撇撇嘴,到底也忍不了自己身上的味,把身上不能帶下水的東西留在岸上,包括那塊罪魁禍首的石頭,随後便跳進河裡。
陳雲良走上前,踢了踢那塊石頭轉頭問路時餘:“就是這東西?”
“嗯,你小心點。”
“不用擔心,”陳雲良說:“它剛噴完紹興陽,現在身體裡已經沒水了。”
陳雲良手上套好一次性口罩,頭上戴上護目鏡和口罩,全副武裝後撿起那塊石頭。
路時餘:“……”
明明剛才說的很自信,但最後還是要把臉和手都包上才敢去碰。
“看上去像是個蚌,”陳雲良将石頭上附着的植物去除後說:“長成這樣估計時在模拟周圍的石頭,還真挺像。”
陳雲良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短刀,在開口邊緣部分找到一個小缺口,将刀刃插進去後捅進深處,沿着蚌殼邊緣把一側的閉合肌切斷,之後就能輕松的将蚌殼打開。
陳雲良托着完全打開的蚌殼說:“看,這不就打開了。”
路時餘好奇的探頭看去:“好像和普通的河蚌沒什麼太大區别啊。”
陳雲良用刀側面壓了下蚌殼裡面的嫩肉,瞬間就有數條觸手扭動起來,觸手似乎是想再噴出些水,但奈何剛才噴紹興陽的那一下就已經把它全部的水都用完了,現在隻能噴出一點微弱的水滴。
和觸手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張藏在下方難以發現的口,一張一合的就像在發出無聲的呻吟,湊近看還能看到那張口裡長了一圈圈細小的牙齒。
好吧還是有區别的,路時餘看着看着半死不活的河蚌,忽然生出幾分恻隐之心。
“我們今天吃這個吧。”
燕紅:?
紹興陽:?
唐擇玉:……
燕紅神情複雜的将視線從河蚌轉到路時餘臉上,問:“你到底是怎麼把這兩個話題關聯在一起的?”
“可是它都這樣了,不吃不就浪費了嗎?”
燕紅扶額苦笑,像是被氣笑了一般,但除了笑又沒想到别的話可說。
“全體目光向我看齊!”
一直泡在水裡的紹興陽忽然破水而出,手上還舉着一條奮力掙紮的魚。
“看我抓到什麼了!我們今天就吃魚吧!”
紹興陽說:“你來晚了,已經沒機會改變今天吃什麼的命運了。”
“啊?啥意思。”錯過剛才發生的事的紹興陽還懵着,就被不停撲棱的魚尾扇了幾個大嘴巴子。
“這河裡竟然還有魚?”路時餘問。
“對啊,不少呢,”紹興陽把活蹦亂跳的活魚往岸上一丢:“還有小魚小蝦呢,不過個頭大的沒多少,抓這條花了我不少力氣呢。”
紹興陽剛上來準備拿放在地上的東西,就被路時餘攔下。
“要不你再去抓點?今天就吃這些魚和蝦了。”
“可以啊!”
紹興陽拍着胸脯保證能抓夠今天的食材,結果一轉身,衆人就看見了他褲子的屁縫位置挂着一隻蝦,大蝦隻有一隻鉗子夾在了紹興陽的褲子上,支撐起它的重量,随着紹興陽走路的弧度一下一下的晃着。
“紹興陽,你等等……”
紹興陽疑惑的轉過頭:“還有什麼事嗎?”
“……”路時餘沉默兩秒,思考了下說出來和直接上手摘下來哪個更可行,最後還是選擇了裝沒看見。
“沒什麼,你抓魚的時候小心點别讓河水沖走了。”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随後在四人無聲的注視下,紹興陽屁股挂着一隻大蝦,重新回到了水裡。
“你們沒一個良心發現去提醒他嗎?”
“這麼有良心,你去?”
“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