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附近有一家五金店,我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問老闆有沒有賣斧頭的?
我還是決定順從自己的内心,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看着一個天真又無辜的姑娘再步姑姑的後塵。做完這個決定之後,我給盛文苑和盛文知分别發去了微信,當時發出的消息,好像是在跟他們道歉。
我記得我說,如果今晚出了事,沒有辦法善後,那麼,請放棄我。
我買了一把小斧頭,沖進了那個私家偵探所說的夜色酒吧。
一扇門一扇門地推開,我終于在一個角落的包廂裡看到了被人壓在身下的盛文瓷。
那晚,舉着斧頭的我雙眼猩紅,一定像個瘋子,趕來勸阻的服務員沒有人敢靠近。
把校服給盛文瓷披上,我把她拉到身後,那天的我太沖動了,甚至沒有想好怎麼善後。
幸好,盛文瓷的父親盛裕洋及時趕到,形象文弱的中年男人在夜店的包廂裡,抱着自己女兒痛哭。
我把楊德嶽一幹人堵在了包廂沒讓他們出去,開始談交易。
今日我被他抓到了把柄,但我手裡有他的把柄,我說我知道思域的秘密,如果他可以不計較今天的事情,那我也會幫他保守這個秘密。
思域不是晟陽,很容易垮掉,盛家絕對不會大費周章去保思域。
幸好,楊德嶽慫了,我們拿着對方的把柄,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那天晚上回去,盛文知狠狠将我罵了一頓,盛文苑沒有說話,隻是在臨走時跟我道了個謝。
盛文瓷跟盛文心沒有什麼直系血緣關系,但卻是盛文苑的堂妹。
我被楊德嶽抓住了把柄,因此總是寝食難安,我必須要想辦法搞跨楊德嶽。
我需要幫手。
盛文知向來是個嘴硬心軟的主,他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合,當我跟他們兩個抛出這個問題之後,盛文知很快就給了我一個解決辦法。
那個人叫王凱,是一位四十三歲的女性金融企業家。也是跟島城各大公司交往密切的,金融投資行業佼佼者。
王凱是一位單親媽媽,沒有結婚,但是有一個女兒。王凱很愛她的女兒,但因為工作繁忙,她陪伴女兒的時間很少,因此養成了女兒驕縱任性的性格。三年前,家中傭人沒有看好孩子,導緻她獨自跑上了街,遭遇車禍去世了。
她女兒死的時候,隻有十五歲。
為此,她一直十分痛苦,覺得自己對女兒的陪伴太少,才會導緻意外的發生。
真的是非常巧合,我跟她去世的女兒,有一點兒像。
倒不是說長相比較像,而是神态。盛文知見過王凱女士的女兒,當時他看王凱女兒的第一眼,就覺得那個姑娘的行為作風,動作神态,跟我非常非常相似。
所以,盛文知給我的解決方法就是,攻略王凱女士,讓她來幫忙搞掉楊德嶽。
為了計劃萬無一失,盛文知甚至狠了狠心,拉來了盛文昇。都已經到這一步了,誰都不想因為一個楊德嶽放棄。
在這期間,我還收到了盛裕洋和盛文瓷的忠心投靠。
盛裕洋這個人,跟我父親很像,不入眼的旁支,知識分子,沒有什麼小聰明,也沒有什麼野心。聽從盛家安排聯姻了一家小公司的獨生女,生了三個孩子,就帶着這三個孩子安安靜靜在盛家活着。
他跟一開始的我一樣,不争不搶,隻求保全自身和孩子,覺得隻要聽話,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
但他們生活的地方可是盛家,沒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說法,這個地方,如牢籠,如地獄。
盛裕洋不敢想象,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去會所,而他又來晚了一步,會發生什麼。
因為盛文瓷,盛裕洋第一次産生了,應該為孩子争一争的想法。
我那天晚上跟楊德嶽對峙的場景,讓盛裕洋輕易看出了我的野心和想法。自由和尊嚴都是靠自己争出來的,兩人考慮了好幾天,最終決定來投靠我。
其實開始我是很猶豫的,因為這兩個人确實于我而言,沒有任何的用處,多一個人知道我的秘密,反而還會多一份危險,究竟是裝傻充愣,還是将兩人納入麾下,為此我也糾結了很久。
但大概盛家人遺傳的瘋病是刻在骨子裡的,盛裕洋說,隻要我能保證他的孩子們平平安安,他可以為我做任何事情。
我說我要盛裕南死。
然後他真的往盛裕南的飯裡面加了毒藥。
雖然那碗飯在最後時刻被我倒掉了,我可不想背上一個教唆殺人的罪名。
不過從那天以後,盛裕洋和盛文瓷,也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