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可言看着盛文心腳上的那雙鞋，“那雙沒有這個好看。”
“但是不舒服。”其實盛文心也覺得這雙好看。
“高跟鞋那有舒服的？你是去相親約會的，不是去跑八百米的。”
盛文心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再試試。”
還有衣服，也試幾件衣服。
她點了一些看起來還不錯的，讓店員每一件都給她拿合适的碼數過來試一試。
霍可言：“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他們都出不來，你還能出來跟我逛逛街，至少比較自由。”
盛文心：“是啊，管他成不成呢？反正我也不想嫁人，不成最好。”
她手裡拿了件尺碼合适的連衣裙，上身比了比，“怎麼樣？好看嗎？”
霍可言搖頭：“不好看。”
“啧！”盛文心皺了皺眉，“你應該說我穿什麼都好看。”
“就是不好看嘛，買了也浪費錢。”
“沒事，我不怕浪費。”盛文心從自己随身攜帶的小包中掏出來一張銀行卡。
“這裡面有五百萬，盛元義給的，都是用來買衣服的。”
“我去！”霍可言小心翼翼接過銀行卡，她一年的生活費也就五百萬，“盛元義為了讓你相親成功，這是下了血本了呀！”
“是啊，所以今天随便買看上了什麼就拿，我買單。”
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錢，也不心疼。
盛文心眼神又瞟到了一件好看的，也是一件連衣裙，短裙，裙擺硬挺通體淺藍，上面有細紗，細紗上還鑲着碎鑽。
霍可言也看見了那條裙子，确實讓人一眼放光，隻可惜擺在角落裡，所以她們剛進來時沒有看見。
“好看，但是感覺不日常，這麼漂亮的裙子，怎麼擺在角落？”
盛文心直接招手大聲喊了一句：“幫我把這件裙子拿下來試一下。”
不遠處的銷售應聲而來，走到盛文心她們面前，卻遲遲沒有動作，躊躇不前。
“我說我要試這件裙子。”盛文心又重複了一遍。
“小姐，這條裙子一百六十四萬。”來的銷售是個年輕人，看着也就跟盛文心和霍可言差不多大，說話的時候還有些小心翼翼。
“你什麼意思？”她這句話讓盛文心感覺自己被挑釁了。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無意冒犯，因為這條裙子确實太貴了，所以我需要先給您說好價格。”
人看着唯唯諾諾，說出來的話沒一句顧客愛聽的。
“一百六十四萬，可以，你拿下來，我試試。”
“這……”她還是沒有動作，就站在原地，低着頭。
“又怎麼了？”盛文心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但是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
“小姐，這條裙子被人預訂了，您要不再看看别的。”
“就這一件？”
“是，就一件的孤品，今天剛到的。”
“剛剛說價格太貴，現在又說被人預訂，早上剛到就被人買走了？你是不是耍我們玩呢？”霍可言顯然并不相信她的話。
“是……是真的。”
不會說謊的人，心虛都是浮于表面的，比如面前這個。
好賴話都不聽，霍可言剛要發火，就被盛文心攔了下來。
彼時她語氣溫柔，輕聲問面前人，“既然被人訂走了，為什麼還會挂在這裡呢？”
見盛文心語氣輕，看着好說話，那銷售便實話實說，“這件衣服今早上剛到的時候，主管就把照片發給了，司家小姐司熹微，但是……司小姐還沒有交定金，所以就……就暫挂在這兒了。”
司熹微，多耳熟的名字，這不是盛文夏的高中時的好朋友嗎？
哦！好像自從盛文夏高三搶了司熹微的男朋友之後，兩個人就不是好朋友了。
“對不起小姐，對不起。”此時又從店外跑進來一個穿着黑西服高跟鞋的女銷售，看起來像是這裡管事的，盛文心聽見她跑進後，那年輕的銷售叫了她一句“主管”。
“對不起小姐，真的很不好意思。”那個新跑進來的女銷售身材有些肥胖，氣喘籲籲像是一路跑來的。
“快，小張。”女主管指揮着年輕的銷售員，“趕緊把這條裙子拿下來給這位小姐試一下。”
剛剛是主管不在，她不敢擅自做主，現在主管說了要給盛文心試，小張自然也變得聽話了，微微鞠躬，然後轉身去給盛文心拿裙子。
“我是這兒的主管琳達，真的很對不起小姐，小張是新來的，沒來幾天，不懂規矩。”
其實琳達也不知道來者是誰，但看她們氣勢十足，還帶着好幾個保镖，就明白不管來的是誰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物。
這個商場裡的所有顧客都是真正的上帝，一兩句話就能讓你丢掉工作，在島城消失。
“這樣您消消氣，我再給你去準備一些吃的喝的，您慢慢試。還有這邊都是我們的首飾配飾，你要是有喜歡的跟我說，我免費給您送一套，全當給您賠不是了。”
主管不愧是主管，就是會做人，幾句話就讓人消氣。
此時小張已經把裙子拿了過來，在盛文心面前雙手奉上。
盛文心卻隻是看了一眼，沒有去接。
“不用試了，直接幫我包起來。”
琳達和小張對視了一眼，見小張愣在原地沒有動作，琳達立馬開始催促，“幹什麼呢？趕緊包起來啊？你今天的工資不想要了？”
小張立馬動作起來，行動很慌張，還差點被絆了一腳。
“不是那一件，還有我剛剛試的，銀色高跟鞋紅色高跟鞋還有那邊那雙黑色的，粉色白色黑色的裙子，粉色黑色的包，全都給我包起來，哦！粉色那個包要兩個。”
然後她朝霍可言眼神示意了一下，霍可言立刻反應了過來，亮出了剛剛從盛文心那邊拿到的卡。
“全都刷這張卡，沒有密碼。”
琳達臉都要笑爛了，連忙接過說好。
付款的時候盛文心裝作不經意地問道：“琳達啊！我今天買的這些東西将近四百萬，你和小張分别能提成多少啊？”
“這……”按道理說她們的提成是不能跟别人說的，但大顧客問了，她也隻能如實回答。
“小張提利潤的百分之一，我提百分之三。”
“哇！”盛文心這驚訝是實打實的，她知道奢侈品店的櫃姐掙得多，但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
想想自己之前六千塊錢的工資，多寒顫呀！
十幾個袋子打包好，全都由保镖提着，盛文心臨走的時候還補了一句：“該是小張的提成，就讓人家拿着，忙活一天了，就别扣工資了。”
一起送走兩尊大佛，琳達和小張在門口同時松了口氣。
“姐，那衣服不是給司小姐留下了嗎？她要是知道我們把它賣了，會不會生氣呀？”小張有些擔心，司小姐比他們接待的很多顧客都要尊貴，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在其餘顧客點名試衣服的時候猶豫不決。
“幸好我來的早，差點被你害死了。”
琳達臉都垮了下來，她把一張簽過字的收據拍到小張身上，“來的可是盛家的人。”
“啊！”盛家在島城什麼地位人人都知道，小張聽見剛剛那兩個是盛家人，吓得手都在抖。
“你記着，這次是盛小姐替你說話，你才今天的提成。今天就算不是盛小姐，你也不能不把裙子給顧客試。大不了留一個姓名，司小姐問責起來就說那位小姐非要，推卸責任你不會嗎？”
小張膽小，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隻能低頭挨罵，紅了眼眶。
琳達說了兩句，也不想再在門口教訓人影響店鋪形象，又看到小張已經紅透了的眼角，正準備就此打住。
結果遠遠看見剛剛盛小姐的保镖跑了回來，立刻又帶上了笑容，上前迎接。
“是盛小姐落了什麼……”
琳達話還沒說完，就被保镖打斷了，“盛小姐說，今天的提升雙倍給小張銷售，然後明天她就不用來了。”
琳達和小張都愣在了原地。
“盛小姐說，你不适合幹這行，别幹了，她打過招呼了，以後不會有奢銷店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