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張試卷今天才發的。”

孟梵茸一個機靈坐起來，眼珠子瞪老大。

“笨！題型都一樣。”

孟梵茸撓撓頭發，他倒沒注意。

木又笙還以為他真不會，用試卷敲敲他的頭，“認真點，都快考試了。”

“我知道呀。”

“知道還每天不專心。”

孟梵茸不高興，狡辯：“我跟你這種學霸不一樣，你一點就通……”

木又笙打斷：“别廢話笨蛋，我再講一遍。”

一邊說着不耐煩的話，但表情沒有絲毫波動，木又笙給他歸納重點。

孟梵茸越聽越感動，沉浸地注視着木又笙的臉。

“在聽沒？你又不專心。”

木又笙還想打他，誰知孟梵茸突然來一句：“你對我可真好。”

她愣住，筆帽蓋到黑筆上，“你知道就好。”

講完了，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聽懂，她轉過去做自己的事情。

孟梵茸雙手撐着下巴，盯住木又笙的後背，嘴角忽而勾起一抹笑意。

“她真好呀。”

某個陷入思春期的孟梵茸像吃了糖一樣甜蜜，覺得複習都有了動力，他一定要好好考，不能給木又笙丢人。

晚上如約去上最後一節物理課，孟梵茸懷裡捧着兩沓試卷，一份是自己的，一份是木又笙的。

走在路上，他還有點難過，“這個學期最後一次來上課了，也不知道我還能待多久。”

如今班上隻剩原來一半的人數了，有中途主動放棄的，還有被刷下去的，其實孟梵茸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厲害，他是其中唯一一個總排名在兩百名開外的學生，可見物理真的很拔尖。

木又笙沒有說風涼話，私心她想讓孟梵茸跟她留到最後，可誰知道未來如何發展呢，事到如今，不是努力不努力就能決定得了，世界上根本不缺努力的人。

“堅持吧。”她吐出三個字，

從一棟教學樓到另一棟，今天他們走的大路，正好面對學校大門，木又笙的目光望前面看了眼，發現學校門口一個閃爍的東西滑過去，她瞬間清醒，朝一個方向盯了許久，心裡不太安甯。

“你剛才有看見校門口什麼奇怪的東西嗎？”她問孟梵茸。

“沒有诶，黑漆麻烏的，啥也看不到。”

“好吧。”

希望是她想多。

兩個人最先到教室，孟梵茸開燈，一陣奇怪：“他們怎麼都來晚了？”

木又笙：“今天高一周測。”

“奧，原來如此。”

原本他們也該周測，但最近大大小小的考試已經很耗學生的精力了，年級老師随之取消掉。

正巧二人來得早，木又笙說要抽默孟梵茸幾個英語詞組，鞏固晚讀課的背誦成果。

“我都忘了。”

他有點抗拒，平生最讨厭的就是默寫背誦了。

“那你更要背啊。”

木又笙不理解逃避的意義在哪裡，早晚都要背，為什麼不趁有空的時候了一樁心事。

孟梵茸拗不過她，拿出一張草稿紙，“那你報吧。”

木又笙腦袋中很快浮現那些重要詞組和句子，在正式默寫前，她開口：“期末好好考，進步五十個名次我可以答應送你一樣東西。”

孟梵茸差點以為聽錯了，雙眼放光，“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雖然不想承認，他還是戳穿：“你經常騙我。”

木又笙：“這次說到做到。”

“好好好，你太好了，我一定能進步的。”

孟梵茸聰明地沒去問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雙臂認真地搭在紙上，讓她趕緊報。

“我都記起來了。”他嘴硬。

木又笙微微一笑，真不知道是好是壞，怎麼會有人那麼幼稚，需要動力才會學習。

她搖搖頭，說一句中文讓他默寫英文。

晚上的物理課老師沒講太多東西，隻留了幾頁的題讓大家慢慢寫，等下學期再交上來，江老師知道最近學生們很累，所以剩下一節課時間讓大家自習，做什麼都可以，想問問題也能互相走動，隻要動靜别太大就好。

孟梵茸對木又笙說：“我們把剩下的默寫默了吧。”

“這麼積極？”

“是的，我想進步。”

看他沒在開玩笑的樣子，木又笙點點頭同意了。

孟梵茸的理科都還行，語文英語差到極緻，與其說物理給他拉高别的科目，還不如說語文英語拖了他的後腿，這兩門功課是最難學的，一朝一夕看不到多少進步，拼的是積累。

不過從現在開始進步到高考，一切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