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身上有認證魔方,難不成坐标魔方就在那隻灰狼身上?”葉杳陳述着自己的觀點,這是從徐甯窺見的記憶中得出的較為合理的結論。
徐甯點點頭表示贊同,再次為自己之前的阻攔道歉,說:“要不是我之前刻意引開你,說不定魔方現在已經到手了,抱歉。”
葉杳已經明了她在此之前是被控制的狀态,這會兒當然不會再責怪她,搖搖頭道:“别這樣說,都結束了,況且現在我們還擁有了白狼的意識記憶,這可以極大地幫助我們找到魔方,不是嗎?”
“嗯,我知道了灰狼的藏身地。”徐甯堅定的眼神給了葉杳莫大的信心。
在此之後,葉杳操控藤蔓将已故隊友的屍體重新掩埋。封閉洞穴後,此處便成為了十三名隊員的墓穴,再無生靈能打擾到他們。
對于已然是一具空殼的白狼來說,按理本應該除之以絕後患,但徐甯的意思是行屍走肉更适合摧殘它這樣殘劣的天性,自會有它衰亡的一刻。
葉杳對此沒法做出評判,畢竟每個人都對生命有着不同的理解。
鑽出洞穴的那一刻,山體深處突然傳來了某種物質斷裂的悶響。那聲音像極了歎息聲,也不知是在悼亡,還是在提醒。
眼前的雲層不知什麼時候堆得嚴絲合縫的,讓人沒辦法一眼看見天光。雪粒落下時的沙沙聲越來越急,不過幾分鐘,鵝毛大雪就伴随着狂風呼嘯到兩人的護目鏡上。
眼前結滿了冰晶,葉杳不得不将視線投向身側的徐甯。腦波信息的傳遞似乎也被風雪阻隔,有了些許的延遲,片刻後徐甯才接受到信号擡起腦袋回應了葉杳的注視。
“是這個方向沒錯,我們必須穿越這座雪山,到另外一邊去,也就是我們倆得完成B隊未完成的任務。”徐甯的答案毋庸置疑。
接收到信息的葉杳沒有再做表态,隻是無聲地抓住徐甯的手臂握緊,想給她打打氣。
徐甯朝葉杳點點頭,似是回應,然後就奮勇當先走在了前面帶路。
陣風裹着冰碴不斷地擊打着兩人的意志,繞是有體溫調節程序在正常運作,葉杳依舊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在不斷腐蝕自己。
酸痛的四肢讓貓科動物也不可避免地在冰面上打滑摔倒,當耳鳴傳來時,葉杳感覺到了雪霧在緩緩向上空消散。
就在這時,徐甯的消息再次刷新在視網膜前,“前面有冰裂狹縫,我們可能需要繞行。”
葉杳三步并作兩步急忙趕上徐甯的步伐,站在她身旁時,眼前的景色驟然發生了變化。
隻見暗青色的裂縫像是天神揮砍下的痕迹,呼嘯的白雪也隻有被深淵黑暗吞噬的份。大小形狀不一的冰錐填滿了裂縫的邊緣,若不仔細看,會以為這是某種巨獸長滿利齒的口腔。
葉杳将此絕境盡收眼底,回複道:“繞行會不會花費太長時間了,我觀察過,有幾處地方的距離應該可以嘗試直接躍過。”
興許是葉杳的提議過于大膽冒險,徐甯立馬搖搖頭表示拒絕回複道:“不行,太危險了。白狼意識裡并沒有關于這裡的記憶,我們不能太過于藐視未知的環境。”
“但繞行至少需要四五個小時,在這種環境下,我們沒辦法預測是否會有更艱難的選擇出現。”葉杳說的有理有據。
徐甯沒再回複,而是選擇親自示範自己所擔憂的場景。一塊石頭從她手中墜落砸進了邊緣雪層,頓時簌簌白雪随着震動一同掉進了深淵,兩人不得不後退半步。
“你聽。”徐甯指了指裂縫當中傳來的轟鳴,“這裡堆疊的都是粉雪,看起來結實,但其實根本不足以承重我們兩個人。”
葉杳當然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裡究竟是個什麼狀況,但她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詢問道:“你相信我嗎?”
“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徐甯無奈地垂下腦袋,似乎不知道應該如何才能勸住她。進山前葉杳就囑咐過,她才是主導,所以理應要聽她的。
“過來,我帶你過去。”葉杳清楚徐甯的擔憂,也不排除這是上一次經曆所帶給她的陰影。但葉杳能肯定的是,她一定可以躍過這一段距離。
“相信我,好嗎?”葉杳蹲下身子朝她伸出了手,徐甯讀懂了她的意思,反問道:“你要背我過去?不行,這個距離,再加上我們兩個人的重量……”
話音未落,葉杳一把就拽過在原地躊躇不前的徐甯,機械外骨骼的支撐讓葉杳感覺背上的徐甯就像一張紙一樣輕,毫無壓力。
“你要是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葉杳偏過一點臉感受到了徐甯的體溫。她沒有掙紮,好似是完全呆住了一般,牢牢地趴在葉杳背上。
既然邊緣是脆弱的雪層,那麼起跳的位置就得保證在足夠安全的地帶。落地點同樣需要考慮周全,看起來最安全的位置,就選在那塊漆黑的岩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