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順着苧沭發梢滴落在鎖骨凹陷處，輕顫着墜入衣襟深處。

她穿的衣服很薄，此時加上衣衫透濕，便緊緊地貼在她的皮膚上，在腰線處勾勒出身姿的曼妙。

即便看着瘦弱苗條，但隻要苧沭稍微動用一些力氣，便能發覺她手臂上若隐若現浮現起來的肌肉。

她生氣地看了一眼早已自我烘幹的序賀。

“喂，把你的靈力給我用用，我要一個自動烘幹套餐。”

序賀噙着笑意，不語，沒有行動。

他微微彎着頭看着她：“沒關系，我不看你。”

苧沭：......

她快速抓起旁邊的一個淡粉色的軟枕，擡手就朝面前的人魚扔去，無奈沒有打着，被他的觸手穩穩地接住。

苧沭：好好好，誰還沒有觸手似的。

她掃向序賀身後不斷搖晃的折射出藍光的觸手，腦中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形态轉換，出聲問道：

“為什麼你明明是人魚，但是又可以同時保持其它生物的特征？”

按照她的理解，不應該是能擁有什麼形态便隻能轉換成那個樣子麼？

序賀不語，隻是一味地微笑。

良久，他才緩緩啟齒道：“是你太弱了。”

苧沭：......

——好了，死臭魚，可以閉嘴了。

苧沭不滿地看着他，心裡默默地規劃着今後的路，也是，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之中，她必須不斷吞噬晶核，不斷變強。

正如他當初所說：弱者沒有選擇權。

序賀不再繼續逗.弄，打了個響指，原本透濕的衣服頓時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熱風裹挾了一般，不到一秒，這原本皺巴的衣服就順着熱力舒展開來。

苧沭将外衣挂在門口，坐在床上，一臉嚴肅：

“你怎麼回事？為什麼放我鴿子耍我？”

她看見序賀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額頭處，笑容有些僵滞：“我的晶核，出現了某種程度上的污染。”

當時他原本想要按照約定前往040号展示的籠子之中靜靜等待，但不知怎地，身體在移動的過程中竟然像是瞬間失去了主導權，讓他險些不能控制。

想起當時意識的深處多出來的一抹詭異的、幽暗的黑色，序賀臉色就有些僵硬。

那麼危險，卻帶有着極緻的誘.惑，引.誘他一步步沉溺其中。

就好像，要與他強融為一體。

“污染？”

“是因為那個晶體星髓麼？”苧沭擡眼，她記得之前序賀的晶核和那晶體星髓在體内短暫地共存過。

“嗯。”他從額頭處取出自己的晶核，上面黑紅色的斑紋進一步向裡滲入了幾分，呈現一種奇異的詭異。

“沒事，人魚都有自我治愈和淨化的能力，估計是這段日子攝入得過多，才導緻身體超負荷運作了。”序賀聳肩，談及這污染就當是在談今日吃了什麼般。

他轉而笑道将晶核遞到苧沭的面前，挑了挑眉：“想看？”

“誰關心你了。”苧沭環抱着胸，将臉别在一旁。

随後又轉頭看向那顆晶核，好奇道：“為什麼你的晶核看起來這麼小？”

人魚的那顆晶核外表面覆蓋着一層波光粼粼的像是珠寶被光折射的靈光，幽幽的屬于大海的味道隐隐約約地傳至她的鼻尖，她伸出手，将晶核揣在自己的懷中細細打量着。

“隻要對晶核的掌控度足夠高，就可以自行控制大小。”

序賀話音剛落，苧沭指尖冰冷的氣息便瞬間覆蓋了他的思考，讓他不由得僵愣了起來。

晶核是一個人能量的彙聚的承載體，同時，晶核的每一份所接收的觸感與訊息都會與主人相互聯結。

而此時，苧沭指尖不斷輕輕地滑過他的晶核，就像滑在他的身上似的。

這種最大承受的阙值超乎了他的想象，序核原本以為，苧沭這麼輕輕地觸碰幾番并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他也本想借住晶核來壓制住她體内融入血液後可能會出現的異象。

但是他沒有想到，僅僅就這麼輕輕地一碰，全身便就已坐立難安。

序賀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苧沭的指尖對着他的晶核又掐又彈，整個人的面色十分不自在。

苧沭指腹處傳來的香甜氣息，還有那滲透出來的濡濕涼意，以及二者摩擦之間被他的晶核所一一毫無顧忌吮.吸的味道，無不讓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暴.露在危險之中。

顫栗的酥麻，像是細線般不斷地磨斷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你這晶核倒還不錯。”

就是不知道跟自己融為一體時會是什麼感覺，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