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沫話音剛落，車廂瞬間靜默無聲。

在司玖視線内的所有人，幾乎都慘白着一張臉，不安的看向上方。

司玖擡起頭。

一道道血紅的光影憑空出現，在空中彙聚，最終形成一台扭曲漂浮的時鐘虛影。

“九點五十。”程沫讀出了時間。

司玖輕聲問道：“它意味着什麼。”

“還有十分鐘。”程沫調整了坐姿，“車廂裡的一切會發生變化，有的人能進入休息室，有的人隻能下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絲絲縷縷的寒意從後脖頸滲入，像是有人用手指輕輕的刮蹭，一下又一下。

司玖仰頭放松脖子肌肉，她想到新人貼，所謂的下車，想必就是被下一站選中參加副本遊戲。

程沫雖然沒有參加過遊戲，但比自己先一站上車，對這輛列車的熟悉度至少高于她。不論對方目的是何，她不想錯過接收信息的機會。

“這裡會發生什麼變化？”

“一片混亂。”程沫不太在意的說道，“手裡沒有鑰匙的人會試圖搶奪其他人的鑰匙。在列車上，休息室出現的間隙是搶奪的最好時機。”

登上列車，不代表手中還有鑰匙，鑰匙可以進入休息室，拼命搶鑰匙，意味着不進入休息室将會發生一些恐怖的事。司玖腦海裡再次閃過了某些畫面……

“所以，你手裡的鑰匙還在嗎？”

“在。”程沫似乎有點冷，裹緊了身上的黑色風衣，話裡透着些許遺憾，“那個人挺可憐的，想搶我的鑰匙，反而被揍了一頓。”

隻不過這種遺憾更像抱怨沙拉裡為什麼沒有放醬一樣。

“你武力很好嗎？”司玖摸了摸兜裡的鑰匙，用指腹感知着上面的紋路，暗自思索和程沫打一架的勝率。

“想什麼呢。”程沫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隻不過我運氣好，那人不太會使用手裡的武器。”

“……小時候聽過。不過，武器是遊戲産物嗎？”

司玖除了一身衣服，自己原本的物品全部都帶不進來，武器自然不可能是現實世界攜帶而來的。

“或許吧。”程沫攤手，“我又沒去過。也許下一站就知道了呢”

想到剛坐下時的廣播，她喃喃道：

“下一站是鬼頭嶺。”

“在你上車前，我同幾個過來人交流過。他們隻說組隊活下去幾率更高，至于為什麼，一個字也不多說。小司玖，你猜猜為什麼？”

司玖不明白，這麼親昵的稱呼程沫是怎麼脫口而出的？況且她們兩個應該是同齡人吧。

“程沫小姐，你還是直接叫我名字更好。”

“诶，怎麼一本正經的？”程沫似乎沒想到司玖的反應這麼好玩兒，勾唇一笑，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司玖的臉。

“？”司玖滿眼震驚，身體不由得往後躲。

“不逗你了。到底要不要跟我組隊呀？”

司玖不知道她的目的，這麼貿然組隊，絕對不可能。她語氣略微強硬了些，“我為什麼跟你組隊？程沫，選擇更有經驗的人組隊活下去的概率不是更高嗎？你為什麼想跟我一起？”

“很簡單。”程沫似乎并沒有被她的惡劣語氣吓到，挑了挑眉，性感的嗓音卻說出了無比冰冷的話。

“拿你當肉盾。”

司玖禮貌微笑，心裡默默吐槽，這麼一個大美女，要是閉上嘴巴就更好了。

“如果我們在下一站相遇。”程沫語速加快，司玖注意到，距離十點整隻剩下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