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利亞姆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孩子提出要離開。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在她們沒有救錯人，壞在人太多難以供養。

她們也不敢真的就這樣把人撒出去——開什麼玩笑？這可都是一群沒體會過哥譚險惡的天真小羊，就這麼直接放出去跟故意殺人有什麼兩樣？利亞姆還能随便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他們能怎麼樣？

勞倫娜把地圖扔給艾德安娜，讓她先帶着他們認路，搞清楚各個街區大緻的勢力分布，最重要的是要熟記公園街的地形，别自己傻乎乎地跑到死胡同裡去。

她自己和愛麗絲一起炮制警告信，愛麗絲盡可能地選擇避開有可能被發現是哥譚報紙的部分，讓勞倫娜用異能力操控着刀片切割下來，避免留下指紋。其實這份工作并不難，主要是繁瑣又枯燥。為了以防萬一，信封上的字是勞倫娜操控着墨水的流動“印”在上面的，保證不會留下任何人為書寫的痕迹。

她們還特意去了一趟紐約的郵局買郵票寄信，以更好地混淆視聽：哥譚和布魯德海文的報紙碎片被貼在中心城的廣告紙上，用星城的信封從紐約寄往大都會。

就算是蝙蝠俠也得調查好一會兒吧？

勞倫娜自覺了結了一件大事，心滿意足地回到犯罪巷繼續進行她的“工作”。

在理論知識豐富的艾德安娜和能力全解放的愛麗絲的幫助下，“梅利瓦拉”的名号已經在犯罪巷打出去了，五人的分工定位也确立下來，打一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勞倫娜是首領，也是最強者，相當于氏族的“King”和利劍；愛麗絲是軍師和唯一有反制“King”手段的劍鞘；艾德安娜是參謀和管理者，同時也是被封印的隐刃；塞西莉娅是“逆鱗”、最弱者和隐身幕後的另一位謀士；瑞拉則是她們在哥譚生活的最大倚仗——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夠無傷“複活”。

而受她們庇護的其他變種人們大都是輔助能力，AD-201-3071雖然是攻擊性能力，但使用條件較為苛刻，所以也隻是劃為輔助人員。

“我們來給我們的組織起一個代号吧！”勞倫娜興緻高漲。

“真棒。”艾德安娜面無表情地禮貌性鼓掌：“所以，你真的要在哥譚複刻‘羊’？我記得‘羊’的下場可不怎麼樣。”

“而且你的處境可比那位重力使惡劣多了，”愛麗絲往嘴裡扔了顆糖豆：“至少他周圍都是普通人，而你身邊……”

她的手指作勢在周圍點了點：“都是些有能力的家夥。”

“我還不至于那麼天真……”勞倫娜很無語，再怎麼說她也是在哥譚的夜晚裡摸爬滾打了兩三個月的人，不至于連這點警惕心都沒有：“至少我不會被他們當槍使，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們嗎？”

塞西莉娅難得參與了“會議”，她窩在軟椅裡，蒼白得像一尊石膏像，然而眼睛恢複了神采。與之相對的，站在她身側的崔斯坦眼中失去了焦點：“天真的小獾，你難道沒有想過我們的心智被操控的可能嗎？”

“呃……我不認為有人能夠這麼輕易地讓你們所有人都中招。”勞倫娜小聲抗議：“如果能夠放倒你們，也不差我一個。”

“聽着，你永遠不可以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我、或者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身上。”愛麗絲有些頭疼：“别忘了，勞倫娜，你才是那個‘中心’。就算我們都死了，隻要你還活着，我們就還有複活的希望。”

“天呐，我想你也沒有忘記這是你第幾次說‘别忘了，勞倫娜，就算我們都死了，隻要你還活着，我們就還有複活的希望。’”勞倫娜抱頭蹲防：“你明明知道的，我最讨厭同一句話被翻來覆去地說。”

“因為這很重要。”愛麗絲沒有順着勞倫娜故意搞怪，神情嚴肅而凜然，灰藍眼睛的顔色似乎加深了些，被注視時能夠感受到一種奇異的……威嚴？

愛麗絲定定地看着勞倫娜的眼睛，眉頭皺起，唇線被繃得平直而僵硬——她是眉壓眼，唇角略向下撇，還有點三白眼，配上還沒消去的黑眼圈，表情沉下來的時候很能唬人：“勞倫娜，告訴我，你會把這件事牢牢記在心裡。”

勞倫娜讪讪地站起身，不大自在地摳摳手指：“我保證、一定會把這件事記在心裡，絕對不會忘。”

蝙蝠洞

“她不久前才中了恐懼毒氣，就已知既往案例來說，這點時間并不夠她的身體恢複。”鷹火上傳了一份分析圖表：“這是我從數據庫裡篩選出跟蝙蝠寶寶年齡相近的恐懼毒氣受害者治療記錄，相——當直觀。當然，如果她也繼承了小醜女的恢複能力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想她應該沒有繼承這玩意兒。”羅賓說：“還記得她的身體報告嗎？精神衰弱、營養不良、壓力型脫發、輕微胃出血……老天，她才幾歲？而且你能想象小醜女精神衰弱的樣子嗎？”

“通常來說她是讓人精神衰弱的那一個。”蝙蝠少女往嘴裡扔了顆怪味糖豆：“嗚呼，巧克力味。”

“運氣真好。”夜翼把嘴裡的糖豆吐在紙巾上扔進垃圾桶：“噁，我猜這是老鼠屎味。”

“為什麼我感覺你們一點兒都不緊張？”羅賓疑惑：“那是我們的新姊妹！B肯定會把她接回來的！”

“呃，事實上就算我們緊張也沒辦法幫上什麼忙。”蝙蝠少女聳肩：“因為咱們都被排除在外了。”

“Fxck Batman！”羅賓從腰帶裡掏出一美元惡狠狠地擲進與陰森壓抑蝙蝠洞格格不入的髒話罐裡。

“不用客氣，兩位女士的份由夜翼買單。”夜翼扔進去三美元：“我先來——Fxck Batman！”

“Fxck Batman！”

“Fxck Batman！”

蝙蝠俠坐在電腦前巍然不動，好似孩子們的大聲蛐蛐根本影響不到他：那始終保持着憤怒神态的漆黑面罩下究竟是什麼表情無從得知，隻能看到他的嘴角下降了三個像素點。

“現在是一次五美元。”蝙蝠電腦裡發出機械合成音，小蝙蝠們閉着嘴發出含糊的咕哝和滑稽的嘶嘶聲。

“暴君、獨裁者……”

鷹火終端上的小指示燈亮了亮，她有些詫異地低頭察看，幾秒後眼中流露出些許興味。

【Bird nest】聊天室

【Boom！】：嘿，夥計們，來看看這個

【Boom！】：［文件］圖像對比分析.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