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原主。
少年長着一張國字臉,眉頭微粗,唇色微白,整個人看上去,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和宋煦陽現在的模樣,一點都沾不上邊。
詭異的事情又來了。
明明他和原主,除了名字之外,沒有一點相同的地方,可他進入公司之後,每一個人都把他當成原主,沒有任何懷疑。
宋煦陽本來未意識到這一點的,可他偶然看到了自己的入職資料,看到紙張上貼着的少年模樣,頓時整個人心都涼了。
那一天,他跑回家,瘋狂地在屋内尋找着原主的蛛絲馬迹,終于從塵封的箱子裡找到了這個相框。
相框上的人雖然青澀,卻和入職資料上的人,眉眼一模一樣。
想至此,宋煦陽深呼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手指忍不住在相框邊反複摩擦,緊蹙眉頭,這是他焦慮之時的癖好。
那一天之後,宋煦陽便夾着尾巴上班,不敢露出絲毫異樣。
直到十幾天後,熟悉的病症回到了他的新軀體上,他被人冷漠拒絕,被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他才徹底死心。
“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宋煦陽苦笑一番。
原主賬戶之中,分文皆無,因此,他死死賴在公司,就算有異樣也不敢辭職。
其實,之前文醫生給宋煦陽兩個方案,他隻能選擇第二種,因為去大醫院看病,價格實在太貴。
而且,之前去醫院看病,已經耗光了他當月新發的工資。
幸好,新的一月馬上要到了。
……
宋煦陽升職之後,便将工位上所有的物品搬到了總裁隔壁辦公室。
與林椎混熟了,宋煦陽對他也失去了先前的劍拔弩張與警惕之心,原因無他,林椎這人,就是個吊兒郎當、深不着調的。
“小陽,好久不見。”林椎笑嘻嘻地朝他揮了揮手,熱情萬分。
“嗯。”宋煦陽言簡意赅。
隻是雙休而已,怎麼談得上好久不見呢?
“小陽,你又變好看了啊。”視線放肆地在宋煦陽臉色打量了一番,林椎舔了舔唇,突然說出了一句暧昧又冒昧的話。
宋煦陽:“……”
他腦袋一偏,冰冷的眼風掃過去,像是要活活将人眼珠子剜了,比言語的威力要強得多。
然而,林椎不但不懼,被這别有風情的眼風一掃,反而更興奮了。
他睜大了眼睛,饒有興緻、不知廉恥道:“小陽,你的眼睛好亮啊,和我藏品裡的寶石一模一樣。哪天,我一定要将它帶過來送給你!”
宋煦陽婉拒:“不必了。”
在他眼中,林椎時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思維和正常人有壁,他哪裡會胡亂接受别人的禮物。
“就這麼說定了!”林椎唇角一咧,笑得有點讓人莫名發憷。
宋煦陽:“……”
他不想和聽不懂人話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