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他是該用盡全力,讓面前惡鬼的門徒引入正道,虔誠皈依。
“客人……你生病了。”文清煉眉眼柔和,醇醇低語,緩緩朝着床上走近。
“病……病了?”
聽到這話,宋煦陽剛想否認說他沒犯病,可當他鼓起勇氣擡頭,目光茫然地盯着文醫生,卻撞入了他一雙清澈又混沌的眼中。
頓時,所有反抗的思緒,仿若凍結。
留在宋煦陽腦海中的唯一想法,便是,“他病了”。
他病了嗎?
宋煦陽不認為自己病了,可是,文醫生說他生病了,文醫生是經驗豐富的醫生,他是患者……
無論如何,患者就應該聽醫生的。
一股奇怪的歪理,扭曲了宋煦陽的理智,他眼神委屈,不自覺撅起紅唇,眼眶微紅,感到十分難過。
他怎麼又病了……
他真是太不争氣了,竟然在文醫生面前病了。
他不想的,他明明不想在文醫生面前犯病的,文醫生可是他穿越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第一個……好人。
可是,他病了,他該怎麼辦?
宋煦陽扭捏又茫然地瞧着文醫生,似乎在等着他說什麼話,或者給他一個合理的台階下。
“你需要我的幫助。”文清煉大發慈悲滿足了他,目光沉沉,語氣柔和,帶着一絲魔鬼般的蠱惑。
需要文醫生的幫助……
是的,宋煦陽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目光變得明亮起來。
他的确需要文醫生的幫助。
文醫生是個好人,他生病了,隻要誠心地去求文醫生,他一定會幫助自己的。
“文醫生……”宋煦陽乖巧地直起背,委委屈屈道,“我又生病了。”他清澈的嗓音,透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泣音。
文清煉不言,停在了宋煦陽的床邊,黑色的皮鞋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噔”。
前方,再也無路可走。
他垂下清冷的眸子,鼓勵般地凝望着宋煦陽,鼓勵他說出自己的需求。
仿佛被一股溫柔的力量裹挾着往前,宋煦陽身子向前一傾,冰冷的床,發出一絲刺耳的吱嘎聲,可無人在意。
“文醫生……你最好了。”宋煦陽委委屈屈地讨好着,眼中蒙着薄霧,“我生病了,文醫生,你可以幫幫我嗎?”
周遭的空氣仿若凝滞,文清煉神色越發冷漠起來。
他沒想到,面前的客人被催眠之後,靈魂中隐藏的魔鬼誘惑氣息,如決堤的洪,再也無法隐藏。
“哼。”
文清煉嗤笑一聲,神色傲慢又矜貴,與之前的溫和截然不同。
頓了頓,他從制服口袋裡取出一雙白手套,如歐洲貴族般、優雅地将此戴上,每一根手指,都整合嚴密。
被白手套包裹的指尖,透出一股冷意,他伸出兩指,傲慢又屈尊地勾住宋煦陽微擡的白皙下巴,強迫式地将此擡得更高。
這樣一來,宋煦陽的眼底,便隻能被迫的、隻看着文清煉一人。
“文醫生……”
宋煦陽紅唇微撅,心中莫名委屈,迷蒙的眼神中帶着一絲催促與微微的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