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該死,根本睡不着。
晚上實在太興奮了,一不小心吃得有點多,來栖绫平躺在床上,雙手擱在腹部,直直地瞪向天花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喝點酸奶消消食。
但是這個時間點,該睡的都睡了,來栖绫知道熟睡的自己被喊起來究竟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所以她不打算再叫馬甲陪自己去一趟超市。
好在她的外挂也不止馬甲一個。
讓系統檢測了一圈,确定周圍沒有病毒的活動痕迹之後,來栖绫十分安心地穿好衣服,出門了。
然而她還是太天真。
大概是美食使人降智,尤其是在夜晚,令她忘了在這個世界上,危險的不止有病毒。
咱就是說了,一出酒店就被劫持是不是有點倒黴過頭了啦!!
冷風拂過臉頰,來栖绫氣喘籲籲地被逼到牆角,心累地望着面前這個從夜色中冒出來的家夥。
冰冷的月光下,他歪頭揚起手中武器,浮萍拐銳利的光澤在那雙鳳眸中危險地晃了一晃。
男人西裝革履,野獸般的雙眸緊盯着她,嘴角帶着瘆人的獰笑,款款走來,“很好,找到了。”
來栖绫:“......”
大哥,你找錯人了啊啊啊啊啊啊!!
“等等,等等!”
少女背抵牆坐着,慌慌張張地沖來者擡手,以一種掌心對着他的抵抗姿勢,來試圖阻止對方的繼續接近,“這位朋友,我們之間都不認識,井水不犯河水的,你有話咱們完全可以坐下來好好說的嘛!!”
就是能不能别整這出吓人的死動靜。
她現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哪裡能經得起他的摧殘啊!
奈何男人完全無視了她的提議,顯然并不想要和她有話好好說。
“他在哪裡?”
雲雀恭彌走到來栖绫身前蹲下,哐得一聲,浮萍拐狠狠砸在了她頭頂的牆面,幾塊碎石也随之掉落,順着她的棕發滾到了地上。
指根的雲屬性戒指發出紫色光亮,他低聲開口,滿含怒氣,“那個叫影的男人,他現在在哪?”
來栖绫:“......”
她就說影這個馬甲的仇恨值比月輪高多了吧!!!
——注意看,眼前的這個人叫雲雀恭彌。
現今裡世界大名鼎鼎的彭格列雲守,打小戰鬥力就非常強悍,且對并盛那一塊區域有着非同尋常的保護欲和領地意識。
是個能為了多保護一年學校與家園而堅持選擇留級的超級狠人。
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正式成為彭格列的雲守之後,與她的馬甲影之間,存在着一段驚心動魄的炸母校之仇。
沒錯,年少輕狂不懂事,說多了都是淚。
短短一年時間内,來栖绫那叫一個相當潇灑,眼都不眨地炸了并盛中學整整三次,并以“和你交手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内”為由,簡單粗暴地拒絕了對方的戰鬥申請。
從此她便被這位殺神給記恨上了。
......可不就是記恨上了的嗎?
本以為這仇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消退下去,結果都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家夥怎麼還在锲而不舍地追殺她的馬甲啊!
呵呵,話又說回來了。
影結下的仇,關她來栖绫什麼事?
“......他現在不在。”
那改良過後的浮萍拐此時距離來栖绫的腦袋隻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她緊貼着牆面,見這人眼底寒氣更甚,隻能硬着頭皮維持好自己的人設,同時在腦海中瘋狂呼叫緊急救援。
雲雀恭彌的聲音低沉緩慢,“不在?”
來栖绫咽了口唾沫,“嗯......”
黑發男人微眯起眼,如刀般冷厲的目光淩遲着她,片刻後再次開口,“你有辦法讓他過來。”
來栖绫張了張嘴。
“我、我......”
雲雀恭彌難得耐心地打算等這小姑娘結結巴巴地繼續把話說下去,卻她欲哭無淚地“我”了半天,突然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出離憤怒了。
“什麼辦法?沒有辦法!”
“話說你到底是誰啊?!威脅别人之前能不能先報一下自己的名字嘛,突然莫名其妙地就沖過來,張口就要找别人的朋友,很吓人的好不好!”
她說着就把自己縮成一團,雙手抱住腦袋,氣勢超兇地吼道:
“我不會幫你找人的,有種你就打死我!!死心吧!在我這裡除了幾滴眼淚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之外,你是什麼都得不到的!”
雲雀恭彌:“......”
為什麼要特意強調【撕心裂肺】這幾個字?
他因為她機關槍般的話語默了幾秒,轉而倏地挑了下眉。
“你......”
話剛起了個頭,驟然就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大腦,鋒銳的殺氣宛若利刃般刺入骨髓,令男人瞳孔驟然一縮。
神經卻在叫嚣着興奮,雲雀恭彌猛地回身站起,速度快到激起一陣強風,将來栖绫的發絲吹起一陣弧度。
浮萍拐在空氣中劃出一道裂痕,接着直直地碰撞上從背後迅猛襲來的雙刃。
見鬼!那攻擊簡直就是擦着她的臉過去的!
來栖绫趕緊往旁邊挪了挪,免得被這場即将打響的戰鬥殃及池魚。
嗜血的刀刃抵上浮萍拐,發出铮然一聲脆響,如願以償的雲雀恭彌将襲擊者擊退,咬着牙哼笑一聲。
他微壓下身,擺出一副随時準備進攻的動作,如刀鋒一般的銳利眼睛燃起濃烈戰意。
“好啊,終于舍得出來了。”
雙刃各自在手中轉了一圈,握法一正一反,轉換成一個利攻易守的姿勢,影微眯起眼,血色的眸吞沒了敵人的身影。
“......離她遠點。”
他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