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微笑道:“我明白了,我定會好好學的。”
柳英娘拿起鞭炮和莖麻,給杜鵑做起了示範,“很簡單的,隻要把這些鞭炮的引信都編起來就好了,一個爆竹就是一響,一般編一百個鞭炮一起就差不多了。”
柳英娘比較熟練,很快就編出長條,笑着将她編了一部分的鞭炮交給杜鵑,鼓勵道:“來,你試試,多練練就會編了。”
杜鵑接過鞭炮,拿起桌上的爆竹編了起來,做前面幾個比較生疏,都編得松松垮垮,後面就編得有模有樣,不輸柳英娘編的那一節了。
“嗯,年輕就是手巧,這麼快就學會了。”柳英娘看着杜鵑編的,滿意地點點頭。
李燦兒走過來看教學情況,随口一問:“她們學會了嗎?”
“都學會了。”柳英娘樂道,“這幾個新人手腳都麻利,腦子也靈活,不費什麼功夫就教會了。”
李燦兒:“這邊安排她們去右工作區吧,做紙筒的去左邊,裝藥的在中間,最後編鞭炮的坐右邊。”
李燦兒安排人在自己店鋪的裡隔出來一個兩塊工作間,每個工作區内還有屏風相隔,就是為了讓新女工們在各自的區域内幹活。
“好,我這就帶她們去。”
杜鵑到了工作區才發現,她們這些幹活的都是被隔開的,而且卷紙筒和裝藥的兩塊區域内各安排了兩人幹活,而她這邊隻有她一人幹活。
這樣的安排,她幾乎不可能偷師學。杜鵑微微皺眉。
等一日事畢後,杜鵑趁着便偷偷來到青陽花炮對面的那家鋪子,此時王員外正在鋪子裡等她。
王員外在此已等候她多時,見她一來便急切地問道:“怎麼樣?做鞭炮的方法都學會了嗎?配方呢?配方有沒有拿到?”
面對如此心急的王員外,杜鵑瑟縮了一下,弱弱地禀報:“王員外,奴婢沒用,沒有拿到配方。那李掌櫃現在是個人精,處處防着我們,她每個人隻教一點,不教整個做鞭炮的方法,還把我們幾個女工都分隔開,我根本無法偷師學藝。”
王員外聽着皺眉,怒斥:“那你潛伏進去有什麼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杜鵑連忙跪下磕頭道歉:“是奴婢沒用,您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一定能把做鞭炮的技巧都學會!”
“哼!我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這家店就要開門,把她們家的生意都搶過來。”王員外冷漠地吩咐。
“三天?!王員外時間實在是太緊了,除非奴婢能夠買通其他女工來教,不然這裡面的門道根本摸不清啊!”
王員外似乎早有準備,拿出了一袋沉甸甸的荷包,随手扔在杜鵑面前,威脅道:“這十兩銀子給你,若是你不能在三日内把事情辦好,想想你爹娘吧。”
杜鵑連忙撿起銀子,聽到王員外提到自己爹娘,面露驚恐,磕頭道:“奴婢一定做到,求您放過我爹娘。”
王員外不語,拂袖而去,他從店鋪後門上了自家的馬車。
馬車内還坐着劉知府,王員外恭敬地對劉知府行了個禮,“大人,這雖然李掌櫃嚴防死守,但草民相信财帛動人心,隻要我讓我們的奸細多打點,一定偷出鞭炮配方和做法,然後取代這家青陽花炮。”
劉知府摸了摸灰白的胡子,颔首道:“光搶了這家店的生意還不夠,最好是讓她們走投無路,再也做不了這門生意。”
聽到這,王員外感到幾分難色:“大人,這家店的李掌櫃似乎與秦縣令走得很近,我兒還曾見到他們在醉仙樓同席用膳。恐怕她們店鋪若是真到了那一步,秦縣令不會袖手旁觀啊。”
劉知府冷笑一聲,意味深長地看着王員外道:“就是讓他坐不住,插手這件事,才好辦呢。”
王員外到底是個商人,他不太懂,秦縣令要是插手了他與李掌櫃之間的這場競争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他已經得罪了秦縣令,現在劉知府主動找上門來讓他幫忙,他自然是有求必應。
在王員外看來,搭上着劉知府,自然比秦縣令要容易得多,也更管用。
就算秦家在京城有地位,可在這湘州,還是劉知府說的話最管用。
而且他聽劉知府這話似乎對秦縣令很是不滿,想必是在設局給秦縣令使絆子,他幫劉知府,也能為自己出一口氣,何樂而不為。
“草民定當進全力為大人成事。”
劉知府與王員外對視一眼,兩人各懷心事,露出心照不宣的奸笑。
接下來兩日日,杜鵑開始頻繁借口如廁,借着來回走動的空隙,觀察其他人做鞭炮的工序。
她發現,卷紙那組也算簡單,隻要知道是用何種紙做紙筒就差不多了。隻是第二道工序的裝藥,他細細觀察了兩日發現,這兩女工也不會自己配藥。
她敏銳地覺察到這黑乎乎的的粉末,就是做鞭炮的關鍵。如果不知道這藥是如何配的,就拿不到做鞭炮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