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華資後,梁永斌并沒有善罷甘休,而是不斷地給沈行雲發騷擾信息威脅她,要她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沈行雲看到對方的信息就覺得惡心,她直接删掉對方的微信,私密掉朋友圈發出的視頻。還從微博大号挪到小号,就為了眼裡清淨點。
這些舉動像是惹毛了對方,梁永斌像是要趕盡殺絕一般,先是找人催她還華姿的違約金,每天都蹲在她租的房子附近堵她。
沈行雲本想報警,可對方言辭鑿鑿,說她違約,不交違約金就不可能了了。報過一次警後,也沒什麼效果,口頭勸導之後,一切恢複原樣。
這樣過了大半個月。
沈行雲被逼得實在沒辦法,隻能拿出大學攢下的錢,以及身上僅有的現金,交了華姿的違約金。
再之後,她被房東趕出來,流落街頭。
梁永斌插着兜,帶着幾個男的過來落井下石。
他臉上帶着陰郁又得逞的微笑,氣息陰冷,裝模作樣地歎息,“被趕出來了?好可憐哦。我特意看了天氣預報,馬上要下雨了--”
梁永斌眼睛鼓得很大,像隻青蛙,面部肌肉興奮地抽搐扭曲。他的嘴唇扯起,弧度不斷擴大,聲調陰森鬼魅,“你晚上住哪?還有沒有錢啊哈哈哈!”
...
...
回憶戛然而止,沈行雲臉繃得很緊,連手指都蜷曲,握成拳狀。渾身上下都緊緊繃着,被人這麼欺負過一次,難道還有第二次嗎?
她不爽到極點,報複的欲望雄赳赳氣昂昂地在心頭爬升。
别讓她抓到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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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習習,小陽台光線晦暗。江懷光握着手機,神情漫不經心。
手機那頭繼續傳來聲音。
“幫你打聽了下,那個梁永斌他老爹最近公司出了點兒問題,過得不太順利。”像是覺得好笑,林渝笑出聲來,“結果他手頭一沒錢,他女朋友立馬就把他甩了,榜上了别人,他還好意思發朋友圈罵那女的拜金呢!”
“跟這種人在一起,沒有巨額的精神損失費,是劃不來的。”江懷光很是贊同女方的行為,他聲音溫溫和和,卻像是尖銳的刺,“除了有點兒小錢,倒也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優點了。”
林渝:“說得也是。”
江懷光笑:“現在連有錢這僅有的優點都沒有了,那就隻剩下廢物二字了。”
林渝稀奇:“你還會罵人?”
像是發現了多麼不得了的事情,林渝在那頭忙活一通,激動道:“你再罵一遍,我錄下來,給我家老頭兒聽。我要讓他知道,其實你江懷光素質也沒那麼好。”
江懷光:“......”
又想起了什麼,林渝說,“過幾天我們要去劇院彩排,你幫我催催服裝那邊,好像出了點兒問題,你幫我問問。”
江懷光:“行。”
挂斷電話。
江懷光盯着甯城文旅宣傳視頻底下那幾條不斷抹黑沈行雲的評論。
眼神驟然變得鋒利起來。
也不用多想,肯定後面就是梁永斌了。
他眯了眯眼睛,指尖滑動評論,忽地笑了一聲。
現實生活不順利,急于找到新的出氣筒嗎?要讓别人也一樣,過得暗淡無光,這樣會舒服點嗎?
他有時候會很難以明白,懷着一些天真的疑惑,為什麼有些人會是這樣的呢?蘇吟秋從小教育他的那些東西,要和善對待他人,将心比心,在見過許許多多奇怪的人之後,好像變成一種幼稚的原則。
一種不夠真實、有些虛假的善良。
江懷光一條一條舉報那些肮髒的評論。
然後,切換小号給梁永斌發了一條私信。
--沒有錢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你這種大腦崎岖、長相也崎岖的人,沒有錢,連狗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江懷光自認為自己已經罵得很難聽。
然而很快。
對方關注了他,并且發送過來一堆消息。
--笑死老子了,媽的沒錢的酸雞,偷看老子泡妞的視頻了吧?老子有錢得很,撒撒錢别說狗了,哪個女的不自動過來給老子□□?這麼關心老子有沒有錢,你暗戀我啊?
過了幾秒。
--你是女的嗎?
--發張照片給我看看腿呗。
江懷光沉默了下來,瞬間感覺被惡心得不行。
有一種被屎粘上的惡臭和粘膩感。
他退出了賬号,沒再理會,覺得這行為簡直幼稚又無聊,本來隻是想罵幾句洩憤,現在倒好,更加反胃了。
沒來由的想起一句話。
--遇到傻逼,真的不要和他多說。
江懷光收斂思緒,想到林渝說的服裝問題,他給負責人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