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明複又坐下,倒了茶水放到自己對面的位置上,說話不緊不慢,“世子何事如此着急,先喝杯茶潤一潤吧。”
周緒光哪有心思喝什麼茶,他朝她不自主地走了一步,又停下來,羞于開口,“夫人,你...”
“嗯?世子想說什麼?”
“...你都聽到了?”周緒光艱難地說道。
她如果問聽到什麼,那就是沒聽到。周緒光如此寬慰自己。
因是阖家宴,許春明今日的裝扮尤為莊重,紅唇上還塗了正紅的口脂。此時那兩片極具誘惑力的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揚起,“世子想讓妾身聽到,那妾身就聽到了。如果不想讓妾身聽到,那妾身就裝作沒聽到好了。”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明明就是聽到了的意思!
周緒光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了兩下,他扭過頭不看她,别扭地解釋:“我鮮少如此,這次也是...也是...”
知道不能再逗了,許春明起身走到他面前,補完他羞于出口的話,“妾身知道,世子是想妾身了,才難以自制的,對不對?”
聲音軟綿綿的,和方才三弟在時,完全不一樣。
周緒光強忍着不去看她,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珠簾上,眼睛也随着被風吹動的珠簾,而輕輕轉動。他紅着臉點了點頭,悶聲道:“嗯。”
俏皮的發絲,擾了他脖間的皮膚,癢癢的,幾乎要迷亂他的心智。
餘光看着那抹紅近在唇邊,好像他一張口就能碰到,周緒光眼眸晦暗,終是沒忍住,低頭蓋住了紅色。
許春明軟着腰肢配合他。隻是她并沒有想到,周緒光還想更進一步。
肩上的衣衫被剝落的時候,她從旖旎的接觸中醒來,眼神朦胧,帶着水汽,攔下了他的手,“世子,這是白日,不可。”
周緒光呼氣粗重,眼中欲色更盛,急不可耐地在她的耳邊蹭着,“關門了。”
關門了,天就暗了。不管他們做什麼,都沒人知道。
“那你,”她轉頭躲着他貼過來的唇,“你身體不行,你剛出來過一次,再來對你身體無益。”
周緒光一手握住她兩個手腕,另外一手則捏着她的下巴,不讓她躲。
“我很行。”
她下巴上有些肉,溫熱綿軟,又滑膩,摸起來軟乎乎的,讓周緒光幾乎要捏不住。
周緒光使了力,低頭咬住她下巴上的軟肉,纏綿悱恻:“看來夫人近日的生活很是滋潤。”
許春明佯裝掙紮的動作立刻就停下了,因為他激烈的親吻,她的眼中本就有霧蒙蒙的水汽,現在加了委屈,更是紅紅,“世子在淮州艱難,妾身在府裡怎會好過。世子如此說,要讓大家如何想妾身,說妾身是抛棄夫君獨享樂的女子嗎?”
周緒光本想說些閨房貼心調笑的親昵話,好增加一下他們之間的氛圍,哪想許春明竟想得如此之深。
“哪有,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看到她白皙的臉頰上,向下滾落的一滴清淚,周緒光輕吻移去,“是我想讓你更放松一些,才胡亂找的理由。每個人的下巴捏起來,都是軟的,不信你捏捏我的。”
他本是随口一說,許春明卻是直接上手,捏着他清瘦的下巴。
他沐浴的時候已經剃了須,現在摸着,除了有一些凸起的小胡茬之外,再沒有什麼感覺。
許春明收回手,“妾身才不摸呢,紮手。”
她說話的時候眨了一下眼皮,瞬時又落下兩滴淚。
周緒光本想教她不要對自己的夫君動手動腳,又想到這是在閨房内,隻有他們兩人,偶爾動手動腳也并非不可。再說那日洞房,她的動作比這次過分過了,他也是樂的享受。
眼看她又落了淚,他心中一急,腦海裡要教她循規蹈矩的話也忘了幹淨,“你怎麼?”
許春明仰頭看着他,眼中的深情幾乎要溢出來,說話哽咽:“世子瘦了好多,以前這裡,”
她雙手捧着他的臉,“妾身的雙手都包不住,可是現在,眼窩都深了這麼多,除了骨頭,還是骨頭。”
原是心疼他,周緒光松口氣,眼眶卻酸了起來,“夫人以後幫我補回來就是。”
他說完,不等她再回答,而是低頭噙住了她的唇。
唇舌的交融,像是溫風細雨,一點點侵蝕了許春明的理智。
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挪到了珠簾後的小榻上。周緒光不知從哪裡摸出了她的嫁妝——那箱教他們如何洞房的畫冊,又打開其中一頁,正興緻勃勃地對着畫冊上的姿勢,擺弄着她。
“世子,這樣不行的,妾身,妾身的腿沒有那麼長。”
周緒光充耳不聞,“啧,這個寡婦竟然都不反抗,也怪不得那教書先生會得逞了。夫人可别學她,你得學會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