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棋子已經上場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離開神賜之地的二人,并不打算在尤李城停留。
這次惹的麻煩有點大,大概像在天上捅了個窟窿那麼大,而且是說破天也解釋不了的。
雖然就這樣灰溜溜的走,景雲很氣憤,但是在特殊情況下,偶爾苟一苟,還是可以接受的。
隻是天不遂人願,還沒走個幾步路呢,就碰到了不速之客。
“你跟着我們作甚。”
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瞎婆,景雲積壓的火氣蹭蹭上來了。
她的出現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事,并且自入城那日起,她就找她們的麻煩,雖說遊曆在外,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可這種沒事找事的确實也是挺讨厭的。
瞎婆眯着眼,沒有回答景雲的問題,隻詭異的笑道:“沒有我的允許,你們怎麼可以離開。”
隻見她雙手掐訣,念着咒語,周圍瞬間變了摸樣。
不知是陷入了幻境,還是被帶到了天地間哪個不知名的地方,反正已經不在熟悉的環境了。
可如若真是被瞬移到了世間的某個地方,那隻能說明,她們碰到了一個硬菜。
這四周全是黑黢黢的模樣,伸手不見五指。
“瞎子,你還在嗎?”
景雲試探性的問。
“在,就在你身旁。”
安無說出的話還是同往一般令人安心。
幸好,還有安無在。
“那老瞎婆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了,真煩。”
安無輕笑道:“你害怕。”
“你說什麼話,我怎麼會怕黑呢。”
“是、是你怕吧。”
景雲還在逞能,殊不知,她那雙抓着安無抖動的手将她的不安抖落個幹幹淨淨。
“好,你不怕,是我怕。”
“哼,我就說嘛,我怎麼可能會怕。”
安無淺笑,心想,可能是因為她注意不到自己話語中的顫抖,所以才這麼有底氣吧。
“死到臨頭了,你們倒是有閑心,還能在這打會趣,這心态,我着實佩服。”
瞎婆憑空出現,饒有興趣地看着景雲。
她那句話說到最後來個輕微的諷笑是怎麼回事,景雲瞬間火大。
“欸,你個不人不鬼的,跟我們這找什麼茬,不知道我們瞎子很厲害的嘛。”
都已經揭露了她的真實面目,還非要頂着這張臉出來,有意思沒意思,偏要扮上老婆婆的模樣出來招搖撞騙,為所欲為,什麼怪癖好。
“上天垂憐,這閑的生厭的百年時光裡,竟然讓我遇到了你,我自然是要做些什麼的。”
自瞎婆出現,她的眼神就沒離開過景雲。
仿佛在打量着一個稀有的物件,仔細思量着該如何處置一般。
聽瞎婆說完,安無緊皺眉頭,仰面漠視着瞎婆。
這樣的話語就不應該說出來。
“我知道了。”
瞎婆語氣淡漠,俯視着二人,那眼神,好似她們的存在若有若無。
甫一伸手朝下,輕描淡寫的說道:“跪下。”
威壓順聲而落,壓得二人直不起身,卻又不甘心向這麼個瘋子屈膝,二人紛紛借着手中法器,艱難站立。
“你為何要如此對我們,我們不曾與你有過節。”
景雲讨厭這樣無力的感覺,她高高在上的神态更是令人厭惡。
難道這世間強者就可以如此這般欺負比她渺小之人嗎!
瞎婆沒有答話,依舊淡漠的看着她們。
“你還不動手嗎?我真的會殺了她的。”
誰啊,這裡不就隻有她和瞎子二人嗎,她在說什麼狗話。
“瞎子,你幹嘛!”
景雲從未如此大聲的跟安無說過話。
看着突然毅然決然的擋在身前的安無,景雲很焦急,她怕她沖動激怒那個瘋子,憑她二人現在的實力還不夠能把她怎麼樣。
“别怕。”
安無側身,一如往常的看着景雲,“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随後轉身對上瞎婆,也不多說一句話,直接伸手扯下眼前的青绫,捆綁在手中。
這還是景雲送給她的,不能丢了。
景雲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内心深處不免有些動容。
這種感覺她從來沒有過,前十八年的歲月裡,也不曾有人說過要保護她,那語氣好像是在呵護着她的的珍寶一樣。
雖然她看不清瞎子的模樣,但可以确認的是,她是笑着履行她的承諾的。
“不管你有什麼打算,我都不會讓你如願的。”
随着安無話音聲落,黑暗中突然出現一團紅黑色雲霧,雲霧内出現微弱的亮色,和那一大團雲霧相比,它就像是一根根絲線,長短不一的一層疊着一層,環繞着雲霧逐漸成型。
那雲霧粗略的看,竟是一個眼睛的模樣,看得久了,反應好像變得遲緩,整個人就要被拉進去一樣,那裡面就像是一層又一層的深淵,誘導人們自願沉淪。
嘶~怎麼感覺這東西這麼熟悉呢,景雲細細回憶着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元城!在元城,那日救了她和元好的神秘力量。
景雲驚訝地看着安無,原來那日是瞎子救了她。
“你果真是瞳族。”
瞎婆驚異的看着安無,嘴裡滿是嘲諷。
“那你怎麼會護着她,哈哈哈。”
“我護着誰與你何幹。”
安無沉悶着聲音說,“你該擔心擔心你自己。”
話說着,安無單手指向雲霧,“第一式,束殺。”
随後就有一道紅光将瞎婆包圍住。
瞎婆用手碰一下那光芒,手指就立即被灼燒。
瞎婆饒有興趣地看着被灼燒的手指,不禁感慨。
好久都沒有體會到疼痛的感覺了,哼,有趣。
“第二式入心。”
話落,瞬間瞎婆的眼神就變成如空中雲霧般黑紅,她的眼神瞬間失去活性,變得呆滞。
“第三式,懸誅。”
所謂‘懸誅’即将人懸于空中,以所凝結的雲霧之力蓄而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