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未見法陣發生變化,元好擔心是景雲這邊出了什麼問題,就折回了城主府。
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法器,一臉沉重的進了府。
“放了她”
“夫人去哪裡了,讓為夫好等。”
“中午的酒有點上頭,我竟喝醉了,以後可不許釀這麼烈的酒呢,頭還有些暈,娘子給揉揉。”
爰璟走向元好,還如往常一般,伸手整理元好的衣服,邊說還邊靠近元好。
景雲看到這一幕,直腹诽‘真會裝,壞東西’。
“你到底怎樣才能放了他們,都到這一步了,你還要裝。”
元好直視着爰璟。
爰璟直起身,看着元好,輕輕撫摸元好的臉頰,挂上那經年累月的笑臉,道:“我以為你第一時間想問的會是你父親。”
元好後退一步,避開他的觸碰。
“我父親,哼,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家除了我,不都在那坑裡面躺着嗎,哈,對了,你不還新鑿了個洞嗎!”
“是呀夫人,現在就隻有我同你是親人了,你又何必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爰璟收回手,左手背在身後,緩緩坐到上位。
“我一個人愛你還不夠嗎?”
景雲聽到他這句話,真想一錘子砸他頭上,倒大黴了,得到你這種人喜歡。
“愛,到底是什麼樣的愛,值得我失兄喪父,屍骨無存。”
“爰璟,是不是面具戴久了,你真以為自己情深意重、一往而深?”
“其實睚眦必報是你,拿不起放不下的也是你。”
“拿不起?放不下?”
“你告訴我怎麼拿得起放得下,他們怎麼諷刺我的,你不記得嗎?”
“不過一介書童,自己都是買來的,居然還肖像小姐,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爰璟不緊不慢的叙說着那些年遭受的白眼、鄙夷和嘲諷,那些遭人白眼的日子,他一刻也不曾忘記,這裡沒一個人是無辜的,他們都要為他們的偏見付出代價。
“我一直以為你是最懂我的,這麼些年你不是一直默認我做的事嗎,為什麼不一直默認下去呢,我們就這樣相伴到老不好嗎?”
“如果你覺得這待膩了,我們大不了換個地方。”
元好驚訝于爰璟說的話,半天沒有吭聲。
“怎麼...敢做不敢當?”
“她不默認你便不殺?明明是你心懷鬼胎,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任何一個人。”
“你享受折磨他們帶來的快感,卻又要折磨真心待你的人,讓她新生魔障,好與你一起癫狂。”
“拿個女人當擋箭牌,真真是好能耐。”
看着他不安好心,強加責任給元好,景雲忍不住插個話。
這男的真好意思?
元好直瞪爰璟“解除術法的方法到底是什麼!”
“哼,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爰璟一把将元好扯進懷裡,一隻手固執地撫摸她的臉頰。
景雲一見,抽出短劍,飛身刺向爰璟,爰璟飛身避過,元好趁機抽離爰璟禁锢。
“還忘了有你的存在,她應該跟你說了很多關于我的事吧,不管今日如何,你活不久了。”
“怎麼,我現在跪地求饒還來得及嗎?”
景雲挑釁的看了眼爰璟,提起劍直沖爰璟,兩人便厮打起來。
景雲攻勢很猛,劍快刺向爰璟是被爰璟轉身躲過,景雲接着與爰璟過招,爰璟見接招不濟,便用法術将景雲震開。
元好飛身接過景雲“可有事。”
跟爰璟對了一掌,景雲吐出一口血。
“呸,打不過就用法術,你就這點能耐。”
爰璟惱怒,直接召出一柄劍。
“今日,我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殺了他,隻有殺了他,才有可能救城中百姓。”
景雲看着元好,便迎上爰璟的劍,兩人一招一招的對打,元好也緊跟景雲,腰間抽出軟劍與爰璟近搏。
他們二人都有法術,景雲無可厚非的被爰璟拍到了地上,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景雲虛弱的抹去嘴角的血,癱坐在地上。
“這倆有法術的家務事,我摻和幹什麼,平生第一次被人打成這樣,真丢面。”
不一會兒,元好也敗下陣來。
爰璟緩緩落在地面,居高臨下的看着元好。
“隻要你承認不會有下次,我還是會愛你,不過她是一定要死的。”
爰璟眼神銳利的看向景雲。
景雲拱拱手,勉強站起身。
“謝謝您還惦記着我,誰生誰死還說不準呢,可别淨喜歡說些大話,到時候我打的你滿口的牙留不住。”
“哼”爰璟由笑轉沉默,看向景雲,施法直接将景雲提至空中。
“嗯哼,嗯嗯”
景雲試圖掙紮,一句話都說不出,心想着,早知道就不猖狂了,現在好了,命都搭進去了。
“休想。”
元好執鞭沖向爰璟,被爰璟揮手彈開,元好也被爰璟提至空中。
“元好,隻要你說句錯了,隻需一句錯了,今日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
爰璟挑眉看着元好。
“我沒有錯,錯的是你。”
“這麼些年,唯有嫁給你這件事我很懊悔,其他,我從未後悔過,今日,也是我最痛快的一天。”
元好奮力掙紮着。
景雲見元好不敵爰璟,暗自腹诽“他怎麼這麼能打。”
景雲呼吸逐漸困難,視線慢慢模糊。
“這是要死在他手上了嗎,真不甘心”
朦胧中看見有幾個燭火圍着爰璟,眼睛沉重不受使喚,隻覺得身體在向下墜落。
在倒地的瞬間,景雲大口呼吸,窒息感慢慢消失,緩緩睜開眼睛,看見那些燭火幻化成幾個靈魂體正與爰璟抗衡,元好也脫離了他的控制。
那幾個靈魂體看起來是幾位長者,應該是元好之前說過的爰璟放出來的那幾個。
隻見那幾個靈魂體對着爰璟圍成一圈,口含咒法,手掌結印,在爰璟周圍結成一個陣法,爰璟無法動彈,此時元好起身,凝結全身法術,在空中形成巨刃朝着爰璟砍去。
“哼,以為這樣便能打敗我。”
爰璟不屑,運轉周天,單手念咒,要破開周身的陣法,另一隻手迎上元好的巨刃,在他以為就要成功的時候,景雲看準時機,提起劍直沖爰璟而去,一劍刺中爰璟要害,破了爰璟凝聚的法術。
“噗”爰璟單手一揮将景雲甩開,随後倒地兀的噴出一口血,腰間的藥瓶也随之掉落,四散出一團白色的燭火。
突然爰璟眼神狠厲,一手吸住飛走的燭火,試圖将它們吸入體内。
景雲見狀,手中長劍揮出,趁爰璟不備,直插爰璟胸口,燭火也被打散,都飛往門外。
“我要殺了你。”爰璟掐住景雲的脖子,将景雲狠狠地摔在地上。
“嗯……”
又是噴出一口血。
景雲餘光看見還有一簇燭火停留在原地。
“快走,别回頭!”
那簇燭火停留半刻,便也飛往門外。
元好直起身來看準時機,凝術攻向朝景雲而去的爰璟,爰璟被打飛好幾米。
此時,燭火回到各人的身體,府外偏遠屋子裡的女子睜開了雙眼,正是景雲之前救的眼瞎女子。
“哼,沒想到最後敗給你們這幾個老頭子還有一個不會法術的小丫頭身上”
爰璟擡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不過我也不會輸,黃泉下,還有人給我做個伴”
“你說什麼?”
元好沒明白爰璟說這話的意思。
“不明白?你可知他們結的什麼陣?”
爰璟意味深長的看着元好。
元好看向他們結的法陣,‘祭滅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