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多次誇贊她師父,蔚安安好奇問道“你師父到底是誰?真的有那麼厲害麼?”
何鐵手說道“那是自然。不過他遠避海外,你自然是沒聽過他的名号。”
蔚安安笑道“你喜歡你師娘,可是拜在你師父門下,瞧着不難受麼?”
何鐵手一怔,擡手佯裝要打說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蔚安安嘿嘿笑道“我隻是好奇麼。不說了,不說了。”
何鐵手臉上微微一紅,少年的往事蓦地兜上心頭,雖已隔數十年,可回想起來,臉上仍然不禁發燙,她取出兩隻鹿皮小指套,戴在左手拇指和食指之上,從門柱上将鋼針一枚枚的拔下來,讓蔚安安拿着。
跟着伸手解開衣襟,從腰間内解了一根鐵帶出來,帶上裝着一隻鋼盒,盒蓋上有許多的小孔。
蔚安安湊上前,贊歎道“好精妙的暗器,隻要一按鐵帶上的機括,這些鋼針就從鐵盒射出去,無聲無息,果然是好東西。”
何鐵手瞧了她一眼,笑道“見到好東西,你的氣也消了罷?”
蔚安安摸摸鼻子,看着這個暗器,兩眼冒光,頓時心花怒放,連連點頭。
“沒出息。”何鐵手輕笑說道“不論多厲害的暗器,發射時總靠手裡準頭。可遇到像我歸師伯這樣的大高手,恐怕來不及反應,這含沙射影,你用起來,再好不過了。”
當下将鋼針一枚枚的插回盒中,讓她捋起長袍,将鐵帶縛在身上,鋼盒正當胸口,教了她扣動機括之法,又傳了配制針上毒藥和解藥的方子,說道“盒中鋼針一共可用五次,用完之後就須要加進去了。我師父一再叮囑,千萬不能濫傷無辜。這暗器上本來是淬了劇毒,眼下喂的是不要人性命的麻藥,隻是叫人中了之後,麻癢難當,全身沒有半點力氣。但你千萬不要亂使,省的與人結仇,若讓我師父知道了,定會訓斥我。”
蔚安安敷衍的答應,不停的看着鋼盒,如同得到了稀世珍寶。
“臭小子,别光顧着看了。幫我一下。”何鐵手沖她笑罵,蔚安安擡頭一看,見她外衫解開,露出内襟,一手忙亂的系帶,卻怎麼也弄不好。
蔚安安走近,伸手去拽衣繩,微微一愣,她内襟領口開的極低,鵝黃色的肚兜瞧的是一清二楚,酥--胸随着呼吸微顫,一時間是不知是繼續還是縮手。
何鐵手嬌笑道“這個顔色好看麼?”
蔚安安認真說道“好看,趁你膚色,顯白。”
何鐵手笑的前仰後合,點了點她的腦袋,輕聲道“小淫賊,還真是不安好心。”
“明明是你問的。”蔚安安撇嘴喃喃自言自語,伸手給她系衣帶,手指上下穿梭,隔着薄薄的布料,手指偶爾觸及到那軟肉,竟讓何鐵手身子發軟,雪白的肌膚有些泛紅。
好在蔚安安沒有注意,将衣帶系好後說道“好了。”
何鐵手神色恢複,說道“你有了含沙射影,江湖上的好手基本不是你的對手,但不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碰見跟你勢不兩立的大高手,含沙射影的功效恐怕會大大折扣。”
蔚安安眼眸一暗,有些擔憂。
何鐵手笑嘻嘻說道“我再傳你一手功夫,與含沙射影相輔相成,若是你遇到大高手的時候,絕對能事半功倍,能輕松對付敵人。”
蔚安安急忙說道“什麼功夫?”
何鐵手說道“瞧仔細了。”隻見她轉瞬之間劈出幾掌,身法快捷,但有實有虛,時而勁力十足,帶着掌風襲來,時而全無勁道,輕忽缥缈,一時間掌風從四面八方卷來,卻不知源頭在何處。
蔚安安大為驚歎,不禁拍手叫好,還未等說話,屋中的桌子便掌力擊碎,可令人驚駭的是,那被擊碎的桌子,像被整齊切割過分成了八塊,隐隐透着一股腥臭之氣,可見其功力的精準高深。
“好厲害。”蔚安安蹲下身去,伸手去拿桌腿,隻聽何鐵手急忙說道“别碰!桌上有毒!”
吓得蔚安安手掌猛然收回,不過一會,地上的八塊木桌,竟稍有腐化之象,大贊奇妙,這可比化屍粉好用多了。
蔚安安努力回憶剛剛何鐵手的展示,運起洗髓經,嘗試打出幾掌,卻不得要領,有些四不像,連兩成功力都達不到。
“這五毒掌是需要法門的。我現在教給你,你且記好了。”何鐵手将法門一一講解,内息如何運用,何時發力,何時出掌,還有解毒的方法和控制掌力的要點,全部都仔仔細細的傳授,不漏一絲一毫。
蔚安安習得洗髓經後,練習一陣便能精通其中的要領,已有五六成相似,雖五毒掌打出的威力,還不如何鐵手打出的三成,但學起武功來甚快,假以時日,勤加練習,必将爐火純青,更上一層。
何鐵手在一旁瞧着,見她哪裡練得錯了,便糾正其錯誤,重新展示一遍,直到蔚安安能融彙貫通,歡喜的點頭認可。
待蔚安安收斂氣息完畢之後,一撩衣袍,跪下拜謝說道“多謝師父姊姊傳授功夫,魏安感激不盡,請受弟子一拜。”
何鐵手滿面笑意,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笑道“沒想到你這油腔滑調的臭小子,還有這般乖巧懂事的時候。”她心中得意洋洋,如今傳了這小子功夫,而她又是阿九姑娘的弟子,這麼算起來,自己跟阿九成了平輩,是自己占了便宜,五毒教也算是後繼有人,自己對叛教的愧疚,終是消散許多。
蔚安安笑道“師父姊姊有恩于我,弟子自當感激,銘記心中,也應當乖巧懂事,讓師父姊姊開心。”
何鐵手笑的千嬌百媚,今日是數十年來,最為歡喜輕松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