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雖然獵宮中什麼都不缺,但如同坐牢的日子,卻讓人憋悶不已。
自那日晚上,蔚安安答應索妮娅之後,心思沉重,見到朱俏俏總是心不在焉。
“相公?相公?”
雙兒連叫了好幾聲,蔚安安這才回神,說道“怎麼了,雙兒?”
雙兒說道“相公,你這幾天臉色不大好,是擔憂咱們的安全麼?”
蔚安安沉聲道“火--槍營把守的很嚴,要是逃出這裡,倒也不難,但是他們火--槍威力大,肯定緊追不舍。若是想回中土,卻是難上加難。”
雙兒點頭道“是啊,咱們光是來莫斯科就花了好幾月的時間,沒人帶領的話,會迷失方向的。”
蔚安安面有愁容,不知道索妮娅會什麼時候動手,心中糾結,總覺得對不住朱俏俏,但也不能一直被關在此處,可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于是歎道“就像是進到了死胡同。”
雙兒低聲道“相公,這幾天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蔚安安問道“怎麼了?”
雙兒說道“那些看守的官兵,最近一直在争吵,我有時候路過,聽到好幾次了。”
蔚安安說道“難怪他們最近變得粗暴無禮。雙兒,他們都吵什麼?”
雙兒搖搖頭道“他們說話叽裡咕噜的,我也聽不懂。”
蔚安安哈哈一笑,說道“我倒是忘了。不過,雙兒也學會了偷聽。”
“我...我...沒有偷聽,是無意間聽到的。”雙兒急忙解釋,見蔚安安一臉戲谑的樣子,揚起手掌,輕打了她一下,自己也露出笑意。
兩人胡鬧了一番,心情也輕松許多,聊以遣懷。
正說着,忽然聽到門外走廊,有嘩啦一聲,像是甚麼東西打了,還有大聲的訓斥聲,還有連連道歉聲。
兩人皆是一愣,打開卧房屋門,朝外看去。
隻見索妮娅和朱俏俏也聽見了聲音,走出寝殿。
走廊處,那名火--槍隊長正破口大罵,索妮娅和朱俏俏都皺起眉頭,可見說的極度難聽。
跪倒在地上收拾的女傭,一直連聲道歉,不斷的用手擦淚,瘦削的臉頰半邊已經紅腫起來,身體吓得瑟瑟發抖。
那火--槍隊長依舊不依不饒,雙兒氣憤道“太過分了!”
羅刹人生性暴怒,性子也甚是粗野,這下定然不會輕饒這個沖撞他的女傭,正當他又要揚手打人之時,索妮娅喝斥道“住手!”
那火--槍隊長和女傭齊齊說道“公主殿下。”
索妮娅上前将女傭扶起,拉到一邊,細細詢問,那女傭不停的抽泣,恐懼的盯着那火--槍隊長。
那隊長怒聲道“公主殿下,她沒有規矩,應該狠狠處罰!”
索妮娅忽然反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在場衆人都驚呆了,那隊長捂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公主..你...”
朱俏俏走到索妮娅身邊,害怕她受到傷害。
索妮娅冷笑道“怎麼?你做隊長的可以動手打女傭,我做公主的打不得你這個隊長麼?”
那隊長怒聲道“她就是下賤的女傭!沒規矩,還沖撞了我,處罰她是應該的!”
索妮娅說道“我是公主,你把我囚禁在這裡,也是沒規矩,沖撞了我,也是該罰。”
那隊長火氣沖天,一時間顧不得公主的身份,揚手就要朝索妮娅打去。
朱俏俏身形一閃,還未看清楚動作,那隊長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口中被迅速塞住了布團,為了怕他吐出,又從嘴巴中間,綁上了繩子,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響。
蔚安安和雙兒看的一愣,隻聽得朱俏俏招呼道“魏安,過來幫忙搭把手,把他擡到屋裡。”
“哦,來了。”兩人走上前,蔚安安說道“雙兒,你拿着他的火--槍。”
雙兒拿起說道“沒想到,外國鬼子的穴道也是一樣的。我本來還以為是不同的。”
雙兒說罷,三人皆是笑了出來,蔚安安說道“人都是一樣的,哪有什麼不同。”
索妮娅安撫了女傭,貼近她耳旁囑咐了幾句,便讓她趕緊離開。
那女傭連連點頭,面有喜色,急忙退了出去。
三人将那隊長擡進卧房之中,索妮娅跟在身後,并關上房門。
“媽媽比的。”蔚安安喘着氣,罵道“他麼的,死沉死沉的,跟豬一樣,還是個白皮豬。”
朱俏俏猛踢了他一下,罵道“混蛋,隻會打女人,真該死。”
那隊長脹紅了臉,咬牙切齒,憤怒之極。
索妮娅笑道“你怎麼把他綁了呢?現在怎麼處置?”
朱俏俏說道“我...見他要打你,一時着急,便出手了。要不殺了他?”
索妮娅說道“殺了他,萬一他的手下尋來,怎麼辦?”
“那就...”朱俏俏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辦法,說道“放也不能放,殺也不能殺。真是個累贅。”
那隊長眼中盡是驚恐,不斷的搖頭,發出唔唔的聲音。
“或許,我有個辦法,可以讓我們逃出這個獵宮,獲得自由。”索妮娅眼神朝蔚安安掃去。
蔚安安心中一沉,對她微微颔首。
朱俏俏好奇問道“什麼辦法?”
索妮娅說漢話比較生硬,于是說起了俄語,語速較快,和朱俏俏互相商量着。
初時蔚安安還能聽懂一些意思,越往後就越聽不懂,看見兩人之間氣氛不對,等待着索妮娅的指示,準備出手。
朱俏俏情緒激動,怒氣沖沖的擺手,胸口上下不斷的起伏,索妮娅神情專注,态度決絕。
雙兒不解的問道“相公,她們為甚麼争吵?”
蔚安安從頭到尾就聽懂一句,就是朱俏俏說的那句我不同意,歎聲說道“說不清、說不清啊。”
雙兒甚是不解,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正想繼續相問,忽然索妮娅用漢話說道“你可以動手了。”
朱俏俏一愣,問道“動什麼手...”
忽然她背上一麻,眼前一黑,直挺挺朝前倒去,索妮娅憐愛的将她擁入懷中,柔聲道“原諒我,此事過後我會好好待你。”
雙兒驚呼道“相公...你這是?”
原本朱俏俏内功精深,比起蔚安安要更勝一籌,若不是她後心大開,沒有設防,加上情緒激動,有些分心,想要點她的睡穴,恐怕是難上加難。
蔚安安說道“我這也是權宜之計,雙兒,你相信我,俏俏她不會有事。”
雙兒點點頭,但總覺得這樣做不妥,但還是相信相公。
索妮娅笑道“魏先生,做的不錯。”
蔚安安皺眉說道“希望你不要後悔。”
蔚安安和雙兒将朱俏俏放在卧榻之上,索妮娅将那隊長嘴上的布條解下,将口中布團拿出。
那隊長不停的咳嗽,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他吓得面如土色,求饒道“公主殿下,請不要殺我。”
索妮娅拿起地上的火--槍,對準他的腦袋,迅速的說着俄語,隻見那隊長滿臉冷汗,又不停的搖頭,也叽裡咕噜的說着俄語。
蔚安安心中奇怪,這個公主不是要使美人計麼?忽然索妮娅沉聲道“魏先生,請讓他可以活動。”
雙兒看向她,見相公點頭,伸指在他身上點了幾下,那隊長立即能動。
索妮娅讓他站起身,走到了門邊,火--槍指着他的後心,說道“去,叫副隊長來。你要是有什麼動作,我就開--槍。”
那隊長無奈,隻得大聲呼喝,叫副隊長進來。
副隊長應聲,朝卧房走了過來,索妮娅低聲道“魏先生,一會請讓副隊長也不能活動。”
眼前的發展,讓蔚安安越發的摸不著頭腦,這和預計的情況簡直南轅北轍,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回頭路了,隻得點頭答應。
副隊長推門走了進來,蔚安安微微一揚頭,說道“雙兒。”
雙兒會意,躲在門後,待他一進門,便伸指在他背心戳了幾下,點住了他的穴道,頓時動彈不得。
索妮娅抽出副隊長腰間的佩刀,蹲下與他交談,随即說道“魏先生,能否讓他上半身可以活動?”
蔚安安出手解了他上身的穴道,雙兒站在正隊長身旁,怕他有所動作。
索妮娅将佩刀交在副隊長的手裡,手持火--槍又問了一次。
那正隊長破口大罵,連聲恐吓,怒斥連連。
副隊長平時與他素來不和,現下被他罵得惡毒,怒從心頭起,提起佩刀,擦的一刀,便将正隊長頸間的動脈砍斷。
隻聽得“呲”的一聲,漫天的鮮血便從脖子噴了出來,正隊長捂着脖子,沒一會便丢了性命。
蔚安安和雙兒急忙跳開,害怕血迹噴在身上。
索妮娅見此露出笑意,對着那正隊長的屍體說道“我說過,你沒有對娜達麗雅忠心的機會了。”然後起身握住副隊長的手,連連誇獎,又說了幾句話。
那副隊長皺起眉頭,指着蔚安安和雙兒,又指了指下半身,雙手一攤。
索妮娅說道“請讓他能動。”
蔚安安将她往牆邊拽了拽,惱問道“你到底想要作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