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日夜趕路,終是一日出了大樹林,忽聽得水聲轟隆,走了一會,便到了一條大江之畔。
隻見那江中水勢洶湧,流得湍急,零星的江水打在衆人的臉上,沒一會就變成了冰碴子。
蔚安安深深呼吸,大聲道“哇!大自然的手筆,這麼的壯觀。今日真是開了眼了。”
衆人在密林中行了十五六日,陡然見到這條奔騰的大江,胸襟都為之一震,爽朗舒快。
朱俏俏眉頭一直皺着,心事重重說道“先去城鎮,補充下物資。”
衆漢子齊聲應道,駕着雪橇車沿着江向北急奔一個半時辰,便到達了牡丹江,是個好大一個市集,即使冰天雪地,冷風嗖嗖,也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牡丹江不僅有中原人,随處可見有其他國家的人,有通古斯人在這以打獵挖參為生,還有羅刹人來這裡交換貨物。
雙兒一臉驚奇的看着這些往來的參客和貿易的商人,他們與中原人的面容大不相同,卻也和善熱情,嬌美的臉龐上帶着淺淺的微笑。
朱俏俏吹了聲口哨,那數十名的漢子分别快速進出各個店鋪,準備趕路的物資補給。
蔚安安掏出一萬兩銀票遞給她,朱俏俏擰眉問道“這是作甚麼?”
“你救了我和雙兒,這是我們的食宿費。”蔚安安瞧着雙兒在攤鋪前好奇的左看看又看看,時不時還跟攤主交談,唇角緩緩勾起。
朱俏俏将銀票推還給了她,說道“這個我不能收,到時候我需要你的幫忙,你可願意幫我?”
蔚安安見她少有的認真,沒有了以往的調侃,當下收了銀票,說道“自是赴湯蹈火。”
朱俏俏淺淺一笑,眼尾的绯紅更加上挑,風情無限,說道“放心,肯定不會讓你丢了小命。”
兩人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并肩靠着客店的門柱,寥寥幾語的交談。
忽然朱俏俏拍了拍她肩頭,說道“雙兒姑娘是個好姑娘,不要辜負了她。”轉身走進店鋪,與老闆交談,購買所需要的東西。
她言語沉悶,像她這般潇灑自如的女子,也有惱心事麼。蔚安安自顧自的想着,直到雙兒來到跟前,喚道“相公、相公。”
蔚安安回過神來,說道“怎麼了?雙兒。”
雙兒說道“你瞧。”她手中拿了一個禮盒,還有一頂皮帽子。
蔚安安問道“這是買的甚麼?”
雙兒害羞道“相公之前身子受過傷,我跟老闆打聽過了,這邊的人參是極好的,就買了一隻人參,用來給相公補身子的。這頂帽子也是給相公禦寒的。”
說完便将禮盒打開,隻見裡面裝着一隻人參,根須齊全,似成人形,确實是頂好的人參。
蔚安安雙眼熱熱的,身子像喝了烈酒一樣,暖烘烘的,憐惜說道“傻丫頭,怎麼不給自己買些東西?”
雙兒将禮盒蓋上,貼身收起,踮起腳把皮帽子給蔚安安戴上,說道“我甚麼都不缺,不需要買的。”
蔚安安摟住她的纖腰,輕輕往懷裡一帶。
雙兒沒有站穩,倒在她懷裡,粉唇正好吻上了她的雙唇,一雙妙目充滿了害羞,微微撤開身子,輕聲道“我...我...”
蔚安安環抱着她的腰,目露笑意說道“雙兒,你親了我,要對我負責。”
雙兒紅了臉,在冰天雪地中更增麗色,嬌羞道“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為....”
蔚安安将頭埋在她的頸肩,聞着淡淡的幽香,忽然認真說道“好雙兒,嫁給我做老婆,好不好?”
雙兒感受到腰間的雙臂微微用力,她心中是又驚又喜,終是擡起雙臂回抱蔚安安,說道“好。”
她聲音細若蚊蚋,卻讓蔚安安聽得清楚,歡喜的不得了,将她抱起繞了一圈,這才放下興奮道“好雙兒,到時候成親一定要讓你風風光光。”
雙兒甜甜的笑着,隻要能跟相公在一起,其他的甚麼都不在乎。
“好雙兒,再親一個,大功告成!”蔚安安将頭湊近,誰知雙兒輕笑一聲,靈活的閃到一邊,說道“相公,你又瞎胡鬧。”
休息了一陣,朱俏俏等衆人再次駕起了雪橇車,朝北趕路。
差不多又走了十來日,越是向北,越是變得更加寒冷,道上冰封雪積,已經見不到參客等打獵的趕路。
再到後來,又見到了一片密林雪原,雪橇車此時發揮了優勢,在密林間極速滑行。
忽然東北處砰的一聲打響,讓衆人一驚,暫時停了下來,那是火器射擊之聲。
朱俏俏立即讓衆人下車,躲在大樹之後,緊接着十餘人連聲呼号,奔跑過來,還有馬蹄的聲音。
蔚安安微微探頭看去,隻見十餘名通古斯獵人狂呼急奔,有男有女,神色倉惶絕望。
他們身後馬蹄聲漸近,隻見七八匹馬追了上來,馬上都是黃發碧眼的外國官兵,手持火--槍,哈哈大笑,時不時的朝天上放--槍,意在戲耍這些通古斯獵人。
隻聽到馬上的一名外國官兵含糊的喊着“男的!殺!要!女的!”
話音剛落,砰砰幾聲槍--響,幾名通古斯男獵人摔倒在地,滾了幾滾,立刻斃命,身上滲出的鮮血染紅了雪地。
随後他們跳下馬,将剩下的幾名通古斯女獵人圍在中間,用火--槍威脅她們,還發出淫--笑,說道“脫掉!”
那幾名通古斯女獵人跪在地上,接連求饒,卻是毫無用處,衣衫被那些外國官兵撕扯爛。
蔚安安雙目冒火,雙兒在一旁看不下去,悄聲道“相公....”
朱俏俏和其他漢子都是一臉怒色,她和蔚安安對視一眼,兩人微微點頭。
蔚安安低聲道“他們剛放完--槍,還未填彈,正是機會。但是一定要小心,不能大意。”
雙兒點頭道“嗯。”
朱俏俏揚手發出幾枚暗器,刹那間幾名外國官兵倒地斃命。
其他人大驚叫道“甚麼人!”
蔚安安抽出匕首,猛地一扔,插進一人喉嚨,那人捂着脖子,倒在雪中沒了生機。
“填彈!”剩下幾人驚慌失措的往火--槍中填彈,來回的瞄準,口中叽裡咕噜的大聲咒罵。
十幾名漢子也都手持武器沖了上去,隻聽得砰砰的聲響,有幾名漢子命喪槍--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