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個時辰,天地會群雄和骁騎營官兵全部都準備妥當,隻等蔚安安一聲令下。
蔚安安同時派人行動,一邊在妓--院大鬧特鬧,另一邊派人與吳三桂說明要回去禀告皇上婚期的吉事。
吳三桂剛收到罕帖摩的消息,心中召集,要派人去妓--院查詢此事,就有人前來禀報欽差大臣派一小隊骁騎營官兵返京,回禀皇上婚期已定,還請平西王放行,以免耽誤了吉事。
見婚事已經闆上釘釘,吳三桂将心放入肚中,眼前大事還未準備齊全,先穩住小皇帝再說,并未多想,當下吩咐道“傳令下去,各地關口遇到骁騎營的親兵,不得阻攔,一律放行。”
“是,王爺。”手下人得令,便快速離開,前往安阜園傳令。
得到吳三桂的準許,蔚安安了然一笑,沖馬上的趙齊賢點點頭。
趙齊賢颔首,叫道“啟程!回京!”
“是!”骁騎營官兵齊聲叫道,跟着趙齊賢,緩緩離開了安阜園。
待骁騎營官兵離開後不久,負責盯梢平西王府的侍衛回來禀報,說看到王府内出來不少人,但都身穿尋上服飾,騎馬朝西處急奔。
蔚安安打賞了他十兩銀子,讓他退下,這次若不是天地會群雄在妓--院鬧了起來,恐怕趙齊賢和骁騎營都官兵,不會這麼容易就能離開昆明。
“風大哥,妓--院那邊,道人他們應該無事吧?”蔚安安望着漸晚的天色,有些擔憂。
風際中說道“請香主放心,咱們安排的是萬無一失,隻怕是大漢奸的人到了,咱們的人也離開了。”
“嗯。”話雖如此,蔚安安提着的一顆心也不敢放下。
風際中見她擔憂,說道“若是香主擔憂,要不我前去看看?”
蔚安安雙眸低垂,她摸不透風際中到底是不是内奸,人多時他一言不發,單獨的時候,卻又十分殷勤,人心難測。
風際中還以為她擔憂天地會群雄,輕聲叫道“香主?”
蔚安安沉聲道“再等一刻,若是還未回來,你便去瞧瞧。”
風際中說道“是。”
還未到一刻,剛過了半刻,此時天色已經全黑,衆天地會群雄紛紛從外牆跳入了院中,蔚安安見他們安全,也放下心,全部回到房間聚集。
衆群雄神色歡喜,甚是爽快,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口中大呼過瘾、解氣。
蔚安安問道“衆位大哥,此去行事可順利?”
錢老本一拍大腿,高興說道“香主是神機妙算,我們去了将那妓院鬧的是人仰馬翻。玄貞道長與我争風吃醋時,還大說蒙古話,叽裡咕噜的……”
衆群雄哈哈大笑,玄貞道長笑道“沒想到我頭一次說蒙古話,到還是有模有樣的。”
高彥超手舞足蹈的說道“我們去了之後,吃了幾杯酒後就大鬧了起來,不過一會,妓--院就來了一大幫人,上來拉架。但他們都身懷武功,過了幾招以後,發現他們要擒住我們,主要想要拿住玄貞道長。想來是大漢奸聽到了消息,派來的。”
蔚安安點頭說道“不錯。你們去了不久,平西王府的衛士便出了王府,朝妓--院着急趕。”
徐天川說道“大家夥兒心裡一直憋着氣,知道是大漢奸派來的人,就好好修理了他們一番,揍的他們是人仰馬翻,屁滾尿流。”
玄貞道人大笑“真是大快人心啊!解氣!”
衆群雄放聲大笑,蔚安安卻微皺眉頭,心中隐隐擔憂,吳三桂這次吃了個大虧,恐怕要找機會還回來,需得好好提防。
蔚安安說道“諸位大哥,我們這次做成了這件大事,領先了沐王府,大漢奸心中肯定記恨,所以這幾日需要牢牢盯住平西王府的動向,錢老闆和高大哥要仔細查看安阜園的周圍,以防他有什麼動作,其他人暫時不要露面,避一避風頭,不要讓大漢奸抓住把柄。”
“是!”衆群雄紛紛答應,心中對這個俊雅少年越發的佩服。
讓天地會群雄下去休息後,蔚安安來到先前楊溢之所呆内院,吩咐宮女太監将屋子打掃的幹幹淨淨,點上熏香驅散濃重的藥味,并将所用過的被褥、紗布一律焚燒,不留一點痕迹。
蔚安安給他們每人打賞了一百兩銀票,并下令若是誰多嘴将此事說了出去,便立即處死。
宮女太監們歡喜的接過,連連答應稱是。魏大人平日寬則待人,打賞起銀子甚是豪闊,衆宮女太監們也是衷心的願意伺候,也知道管不住自己的嘴,是要掉腦袋的。
一束銀色的月光照在院落之中,蔚安安怔怔的瞧着,緩緩擡頭,看着天上的明月,盯的入神,依稀間好似看到了住在月亮裡的嫦娥。
她自嘲的笑笑搖頭,喃喃道“原來現在這麼晚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匆匆的離開安阜園,來到了那日吳應熊去的小院,見院中亮着燭火,傳出叮叮咚咚的聲音,像是在調試樂器。
蔚安安見她無事,也放下心,她畢竟是一弱女子,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可能會有危險。
先前救過她,也算是有緣分,總不能棄置不管。這幾日因為吳三桂的事情,沒有時間來看她,好在吳應熊自上次被吳三桂教訓以後,老實了不少。
剛想要轉身離開,便聽到主人嬌媚輕糯的聲音傳來“來者是客,何必着急走?不如進來飲杯熱茶如何?”
蔚安安站在原地稍愣,便聽到院中主人輕笑道“怎麼閣下還怕我這一小女子?”
“如此,便叨擾了。”蔚安安推開半掩的院門,跨入小院。
隻見院中一女子落座在方桌前,方桌上早已擺好了清茶。
那女子面帶黑紗,隻露出一雙狹長的鳳眼,身穿紫色紗衣,抱着琵琶,調試着弦索,十指纖纖,指尖如春筍,如同寒玉,白如皓雪的肌膚若隐若現,風韻十足。
此女雖然蒙面,卻絲毫不能掩蓋其驚才絕豔的容色,單看那雙鳳眼,便知道她是個絕色美人。
蔚安安微微詫異,拱手說道“深夜叨擾,給姑娘帶來不便。還請姑娘諒解。”
那女子微笑道“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何談叨擾之說?請。”
蔚安安落座在方桌前,那女子說道“不知公子愛喝什麼茶,我便泡了龍井,還請公子不嫌。”
低頭看去,那翠綠的清茶,冒着清香撲鼻的香味,拿起茶杯,仔細打量,這茶杯是官窯燒出的上好白瓷,尋常百姓是用不起的。她……到底是誰?
那女子見蔚安安端杯不喝,說道“公子,難道是怕我下毒?”說着拿起自己茶杯,掩着衣袖,撩起面紗,喝了下去,将空杯展現,說道“這下公子可放心?”
蔚安安忙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于是連忙将清茶一飲而盡,将空杯放在桌上。
那女子見他這番模樣,不由覺得好笑,露出絕色的笑容,因有面紗遮擋,看不到這絕美的景色。
那女子問道“公子,深夜造訪,有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