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力世說道“不錯。當時我們去救人,那衛士逼問楊大哥,是不是與香主有什麼交易。楊大哥卻說魏香主是個好兄弟,很仗義,夠義氣。自己是自願相交,這人還真是個鐵骨铮铮的漢子。”
“楊大哥,是我害苦了你。”蔚安安聲音哽咽,雙淚垂下。
此時錢老本和高彥超回來了,高彥超說道“香主,楊大哥安置在小公主的房間内,所有随行的禦醫和院判,都前去給楊大哥醫治了。”
蔚安安擦了擦眼淚,說道“好,這就好。那楊大哥的情況如何?”
錢老本說道“禦醫們都在診治,屬下不敢耽擱,怕暴露了身份,就先離開了。”
蔚安安沉聲道“嗯,我一會去看看。”看着地上不成人樣的盧一峰,陰沉說道“大漢奸自己存心不良,瞎起疑心。楊大哥變成這等模樣,便是大漢奸造反的證明。”
錢老本說道“正是。香主可以把楊大哥帶去北京,向小皇帝告上一狀!”
蔚安安心中不悅,問徐天川道“吳三桂下此毒手,是怪楊大哥和我結交?此事徐大哥怎麼知道?”
徐天川指着地上的盧一峰,恨說道“就是這個畜生告的密!”
盧一峰連連擺手,蔚安安冷笑蹲下,拿起那白胖的手,生生将他的五根手指活活掰斷,一聲聲的斷骨響,讓在場的群雄都有些心驚。
蔚安安陰冷說道“這隻是償還你犯下的罪孽,一小部分。”
衆群豪心中感歎,原本楊溢之作為漢奸走狗,也不值得可惜營救,偏偏對香主十分仗義,又對吳三桂父子這般忠心,當下也情不自禁的有些欽佩。
蔚安安說道“我去穩住吳應熊,省的他起疑,大家夥仔細盤問這個狗賊,他要是有一丁點隐瞞,便讓他體會一遍楊大哥所受之苦,再将他做成人彘,留他一口氣,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烤成肉串,喂給他吃。”
盧一峰打了個冷戰,連忙說道“我說...我說...”他心驚膽戰,沒想到這個俊雅斯文的少年,其手段比吳三桂還要狠辣,嘴巴呼呼漏風,吓得差點暈厥過去。
不要說是他,就是天地會群雄,聽到此法也是心有餘悸,似乎小看這個香主了。
蔚安安恢複了神色,回到廳上,見唱戲的戲子們都呆呆的不動,一見她來,便鑼鼓響起,開口便唱,納悶問道“咦?怎麼剛才不唱?”
吳應熊說道“我怕爵爺漏看了一段戲,便吩咐他們停下來。等爵爺回來,再演給爵爺看。”
蔚安安微笑向吳應熊緻歉,說公主聽額驸在此飲酒,便叫了她進去,細問額驸平日喜好什麼,愛吃什麼,愛穿什麼,問了許久,這才累得他在廳上久候。
吳應熊大喜,連連說道無礙事。
待他辭去後,蔚安安回到廂房中,不見天地會群雄,一問之下,原來是又都出去了,倒也不奇怪,想來是盧一峰那畜生,交待了一些事,他們都去查證了。
來到建甯的卧房,隻看到禦醫來來回回,神色凝重,十分匆忙。
蔚安安擡腳剛想進入屋中,便聽到建甯叫道“魏爵爺。”
回頭看去,建甯坐在石桌上,周圍宮女太監們圍在身邊伺候,蔚安安跪下說道“魏安參見公主。”
建甯說道“起來罷。翠兒,讓他們退下,禦醫若是有吩咐,不得耽誤。”
翠兒道“是。公主。”揮了揮手,宮女太監們便退了下去,雖然心中腹議禦醫給誰治病,誰也不敢開口,否則小命不保。
蔚安安着急的看向卧房,問道“楊大哥怎麼樣了?”
建甯說道“禦醫将上好的藥都用上了,說他就看今夜能不能熬過去。隻要他求生意識強,肯定無虞的。”
希望老天保佑楊大哥命不該絕。蔚安安說道“建甯這次多虧了你,都不知該如何報答你。”
建甯微微一笑,起身攬住她,笑道“我想要你送我一件禮物,一件特别的禮物。”
瞧她小女孩的樣子,蔚安安輕笑,點了點她的鼻子說道“好,讓你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好不好?”
“這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建甯撅起紅唇,撒嬌說道。
蔚安安連連答應,建甯靠在她的肩頭,兩人一齊看向落日,金色的陽光鋪在兩人身上,給這勾心鬥角的日子添了些溫暖。
禦醫們忙前忙後,進進出出,沾染血迹的紗布,成堆的端出房間,讓蔚安安等的心中焦急。
夜幕下垂,安阜園内燭火通明。
建甯早已下令,吩咐骁騎營的軍士嚴密把守安阜園,任何吳三桂的手下不得随意進出,并警告宮女,太監們不得透露任何口風,一旦發現,立刻杖斃。
直到禦醫禀告,楊溢之的傷情已經控制住了,隻要撐過這一晚,便性命無虞。
蔚安安這才舒了口氣,拿出五千兩打賞禦醫們,讓他們下去休息。
又讓宮女、太監們好生照顧楊溢之,不得怠慢。
蔚安安回到廂房,發現天地會群雄還未回來,正有些擔憂,忽然聽到高彥超叫道“香主,我們回來了。”
徐天川、錢老本、玄貞道人、風際中等群雄陸續走了進來,他們手中還提着一人。
原來天地會群雄逼問盧一峰,得知吳三桂如此折磨楊溢之,一是疑心他和蔚安安結拜,有了背叛之心。
二是因為跟蒙古王子葛爾丹有關。葛爾丹近年來和吳三桂來往甚是親密,不斷的來來去去互送禮物,最近又派了使者,攜帶禮物到昆明來。
這名使者名叫罕帖摩,與吳三桂長談了數日。
楊溢之不知怎麼得知了此消息,苦口婆心勸谏,觸怒了吳三桂。
盧一峰原本官卑職小,詳細情況不知,但從吳三桂侍衛口中聽得了幾句,在天地會群雄的拷打之下,再也不敢隐瞞,将自己所知的内情,全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