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鬥笠的男子說道“自從河間府殺龜大會結束後,沿路都有咱們王屋派的召喚記号,想來是師父召集同門有事吩咐,所以我就沿途留下聯絡記号,諸位師兄弟和師姐妹跟着記号來到此處,我們想趕緊啟程回王屋山。沒想到小師妹你也看到了。”
曾柔着急道“我也跟你們一起回王屋山。”
衆人一愣,戴鬥笠的男子說道“那...你和...魏公子...”有些欲言又止。
“我跟他說。”走到蔚安安面前,拽拽她的衣袖,兩人往旁邊挪了幾步。
曾柔說道“魏大哥...我...”
蔚安安問道“柔兒,你要回王屋山?”
曾柔喃喃道“魏大哥你都聽到了。”
蔚安安點點頭,她知道司徒伯雷的召喚,曾柔肯定會回去。
曾柔說道“魏大哥,師父有事吩咐,我...不能..不回去...”
蔚安安想了想說道“我跟你一起去,相信師父也想見見司徒伯雷老前輩。”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去了王屋山就離雲南不遠了,有九難在的話,收拾盧一峰,簡直手到擒來。
曾柔眼前一亮,随即失落搖頭,說道“不可。師父他戒備心很重,不相信外來人。以他的脾氣恐怕...恐怕還會得罪師太。”
蔚安安皺起眉頭,這老家夥怎麼和他兒子一個脾氣。
曾柔說道“眼下我先回去,跟師父說明你...我之事,讓他先了解,他老人家最疼我,應該不會反對的。”
蔚安安惱聲道“他敢不同意!不同意,我就将你搶過來,生米煮成熟飯,他還能反對不成?”
“胡言亂語。”曾柔嬌嗔了她一眼,滿頰粉雲飄過,十分誘--人,輕拍了她一下說道“不可對我師父不敬。”
“是是是,謹遵夫人之命。”蔚安安調皮的認錯,手上卻不老實,圈住她的軟腰,貼近身子。
“無賴。”曾柔想要拍開她作亂的手,卻想到一會就要分别,心中不舍,任由她胡作非為。
正當二人濃情蜜意,難舍難分之時,先前那秀麗的女子湊到戴鬥笠的漢子身旁,問道“趙師哥,你剛剛為何對那魏公子那麼恭敬,豈不是折了我王屋派的面子?”
戴鬥笠的漢子将她拽到一邊,低聲道“别胡說!你知道他是誰嗎?”
那秀麗女子問道“誰啊?不就是天地會的嗎?”
戴鬥笠的漢子說道“那塊令牌就是天地會青木堂堂主随身信物,據江湖上的消息說青木堂堂主年紀輕輕殺了鳌拜,這才被陳近南提拔成了香主。咱們王屋派與他交好,日後若有什麼幫襯的,也可拜托他幫忙。”
“什麼?”那秀麗女子驚呼,被戴鬥笠的漢子捂着嘴,滿眼的不可置信,但趙師哥見多識廣,所說定然不假,這少年英雄還真是了不起,心想小師妹找到了一個良人。
蔚安安圈着曾柔,隻希望時間再慢些,兩人才呆了短短幾日,便又要分别。
曾柔喏聲問道“魏大哥....你說我是你夫人,是真的麼?”
蔚安安低頭看去,小鹿般的眸子中有着惶恐和擔憂,曾柔性子堅韌,外柔内剛,很少露出這幅模樣,可她終是情窦初開的少女,女子間的感情本就不容于世,她内心定是惴惴不安,這樣的她讓人心疼。
蔚安安直視她的雙眸,柔聲說道“自是真的。柔兒你能傾心于我,是我的榮幸。等我和師父辦完事,我去王屋山找你,向你師父提親。讓你風風光光,光明正大的嫁給我,好嗎?”
“魏大哥...”曾柔小臉羞紅,心花怒放,當着衆目睽睽之下,靠在了結實臂彎中,聽着她強有力的心跳,甜甜笑出了聲。
兩人相擁許久,知道周圍衆人輕咳出聲,這才分開,蔚安安輕吻上了她柔嫩的臉頰,說道“等着我。”
随即抽出三千兩銀票交給曾柔,見她搖頭擺手,蔚安安輕笑,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事起倉促,這是我的聘禮,你總不會拒絕罷?”
曾柔“嗯”了一聲,終是接過了銀票,滿臉期待,心中在憧憬成親時的場景。
兩人走到衆人面前,蔚安安拱手說道“勞煩諸位英雄,一路上照顧好柔兒。”
衆人連聲答應,戴鬥笠的男子上前說道“多謝魏公子救下我們小師妹,請公子放心,照顧小師妹也是我們應該的。”
蔚安安颔首,沖曾柔揮揮手,與其他人告辭,轉身離開。
曾柔看她清俊的背影,眼眶逐漸變紅,摸着懷中的銀票,這才忍住沒有追出去。
蔚安安一路怅然若失,面色沉悶,回到客店,便看見阿珂準備出門。
阿珂停住腳步問道“你怎麼一人回來了?快到時辰了,剛想出去找你們。”
蔚安安說道“噢,遇到王屋派的人了,他們門派有事,所以柔兒跟他們回王屋山了。”
“啊?”阿珂一愣,喜上眉梢,問道“你的意思是曾姑娘不跟咱們一起同行了?”
蔚安安點點頭,阿珂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大,試探問道“那你不跟着她一起去?”
“師姐?”
“嗯?”
蔚安安手背貼着她的額頭,說道“也不燙啊。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師姐以前才不會管這些事,今天咋了?”
“啪。”阿珂拍開她作亂的爪子,惱道“時辰到了,快去給師父準備膳食,還有我要吃豆腐。”
蔚安安驚訝的看着她,手背上有鮮紅的巴掌印,這丫上輩子是母老虎轉世嗎?揉了揉發痛的手,認命的往廚房走着,心想阿珂今天怎麼不對勁,心情似乎挺好,但有些怪異。
阿珂瞧她走開,深呼吸了幾口氣,隻有自己才知道,剛剛心跳有多快,撫上額頭,似乎還有那人淡淡的餘溫,想到就剩她們三人趕路,内心就壓抑不住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