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隆湊近說道“魏兄弟,跟他在一起的小女子,我看了,可是絕色天香啊,絕頂頂的美人,你剛才神色黯然,是不是也瞧上她了?”
蔚安安驚訝的看着多隆,這個多大哥腦回路不一般啊,剛想解釋,被多隆打斷說道“你放心,你看上那小女子,哥哥給你出氣,我們幫你教訓他一頓,也好讓哥哥心中這口惡氣消散。”
衆侍衛紛紛說道“對!敢搶魏副總管的女人,不想活了吧!”
蔚安安瞧他們躍躍欲試,知道自己不管怎麼說,都攔不住他們要出手,想了想說道“但是多大哥,不可打草驚蛇。”
多隆歡喜說道“放心吧,魏兄弟!哥哥辦事,你放心!”
蔚安安想了想說道“對了,多大哥,你回京之後,請你禀告皇上,就說奴才魏安也在查訪此事,有了眉目,就回京面奏。”
多隆連連點頭說道“是。魏兄弟忠心辦事,這次立了大功勞,皇上必定又有封賞。”
蔚安安擺手說道“功勞都是咱們禦前侍衛大夥兒的面子。”衆侍衛歡心的笑道,多隆拍了拍她的後背。
蔚安安說道“多大哥,你回京之後,幫我查一件事。”
多隆說道“魏兄弟你說,不要說一件了,就是一百件,哥哥也給你查的清清楚楚。”
蔚安安說道“在京城時候,當時在府前大街,我看到一個很瘦的頭陀,跟官兵起了沖突,你回去查查那頭陀現在是不是被官兵抓了?”
多隆說道“好,包在我身上了!等魏兄弟回京,估計也有消息了。”
見蔚安安點頭,多隆說道“走,弟兄們,咱爺們去教訓鄭克塽那個逆賊!都聽好了,别給我惹出什麼亂子,打擾了皇上的大事,我第一個不饒你們!”
“是!”衆侍衛摩拳擦掌,嘻嘻哈哈的一擁而出。
蔚安安原本不想去,害怕他們行事不知輕重,想想跟了上去,往西邊的小山走去,差不多走出了一裡多地,便看到沐劍升和吳立身等人,手持兵器,似要朝多隆他們攻擊。
蔚安安湊近上前低聲道“小公爺,吳老爺子,别害怕,他們不是來找你們的,你們先走,這裡有我。”
吳立身原本看這些鞑子氣勢洶洶,以為是沖着小公爺來的,存有魚死網破之意,但聽了蔚安安的話,心中寬慰,說道“多謝恩公告知我們,小公爺不可在此多呆,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蔚安安點頭,沐劍升說道“多謝魏公子!大恩不言謝,告辭!”
一行人收了兵器,神色如常的朝城門走去,待出了城門,便朝北疾奔而去。
隻聽到一禦前侍衛大喝道“是他!欠我銀子的是這小子!”手指向城頭,蔚安安順勢看去,隻見阿珂和鄭克塽在城頭上談天說地,面帶笑意。
衆侍衛奔上城頭,一名侍衛指着鄭克塽,叫道“是他!欠我銀子就是這個小子!”
另一名侍衛也指着鄭克塽說道“前天晚上在河間府妓--院裡玩姑娘,你欠了我一萬兩銀子,快還錢!”
阿珂害怕,說道“鄭公子你....”
蔚安安在底下找了個柱子靠着,聽着那侍衛張口胡來,瞪大了眼,暗暗好笑。
鄭克塽大怒道“胡說八道!誰到妓--院去了,又怎麼會欠你的銀子!”
一名侍衛說道“還說不是呢?前天晚上,你腿上坐了兩個粉頭,叫什麼名字啊?”
另一名侍衛說道“年紀大的那個叫阿翠,小的那個叫紅寶。你左邊親個嘴,喝一口酒,右邊摸人家的屁--股,又喝一口酒,如此風流快活,還想抵賴嗎!”
蔚安安笑的搖頭,這些侍衛大哥們,說的還真是有模有樣。
阿珂心寒的看着他,原本隻以為他舉止孟浪,沒想到還去那種下--流的地方,去玩妓--院中下賤的女子,不由得珠淚盈盈欲滴。
另一名侍衛說道“你他娘的摟着兩個粉頭,還要跟我擲骰子,輸了兩千兩銀子,又要翻本,朝我解了三千,向這位老兄借了兩千,後來又沖他借了一千五...”
另一侍衛插嘴說道“還有我的一千五百兩!一共是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
五人一齊伸手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快還錢!”
“胡說八道,你們不要誣賴好人!”鄭克塽看阿珂的眼神,心一沉,連忙柔聲道“珂妹,在我心裡你是天仙一般的人,我眼中又豈能容下其他女子,更何況是妓--院那種下賤的女子?”
對上他深情認真的眸子,阿珂的心又亂了,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還未說完,衆侍衛将他團團圍住,截住了他的後路,一人伸手抓住了他的後領。
鄭克塽大怒,手肘往後一擊,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胸口。
那名侍衛大叫一聲,痛的蹲下身,罵道“他娘的!給我打!”
其他人一擁而上,拳腳并用,一起圍毆鄭克塽。
若是論單打獨鬥,他們都不是鄭克塽的對手,但是架不住人多,一下子将鄭克塽掀翻在地。
阿珂急忙叫道“有話好說,不要打了!”跻身上前想要解救。
多隆以為這是蔚安安心尖上的女子,緩了口氣說道“喂,小姑娘,這事跟你沒有幹系,你最好别插手!”
阿珂着急說道“讓開!”伸手想要推開他,可多隆是大内高手,武功了得,左手一拂,就将她震得後退了好幾步。
那些禦前侍衛繼續向鄭克塽拳打腳踢,朝他臉上不住的輪耳光。
蔚安安在底下瞧着都疼,賤賤的摸了摸臉,心想鄭克塽非得腫成豬頭。
阿珂急攻數招,卻被多隆笑吟吟推的離鄭克塽越來越遠,隻能幹着急。
蔚安安打了個哈欠,看了下天上的太陽,叫道“師姐,原來你在這啊,快回客店吧,師父還等着吃飯呢。”
“師弟!你來了!”阿珂滿心歡喜,隻要師弟來了,鄭公子就有救了。
多隆笑道“小姑娘,你看看你師弟英俊無比,可是比這個花花公子強得太多了,你快跟你師弟回去罷。”
阿珂俏臉一紅,看鄭克塽還在被打,退到蔚安安身邊,急叫道“你們先别...别打了...有話先慢慢說。”
一名侍衛笑道“你叫他還給我們銀子,自然就不打他。”
“砰”的一聲,那侍衛給了鄭克塽面門一記重拳,鼻孔立馬鮮血流了下來。
另一侍衛拔出刀,怒道“他媽的!想賴賬,把他雙手斬下來,再把他鼻子耳朵割下來,賣給賭場,看有沒有人要!”鋼刀在那張腫臉前晃了晃,似乎在選該割哪個地方。
阿珂拉住蔚安安的手,急的要哭了出來說道“怎麼辦?怎麼辦?”
蔚安安納悶問道“什麼怎麼辦?”
阿珂說道“他們要...割鄭公子的耳朵了...”
蔚安安說道“噢,鄭公子自己欠的錢,人家要賬也是正常,你别下管閑事了,走了,回客店。”說着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阿珂愣住,這人的手掌柔軟溫熱,握着很安心。
鄭克塽氣的要昏厥過去,眼看阿珂要離開,鋼刀還在臉前晃來晃去,真的害怕他們割了自己的耳朵鼻子,斬了自己的雙手,努力叫道“阿..珂..阿..姑娘...救..我...”
阿珂一驚,抽出了手掌,輕聲說道“師弟,你有一萬兩銀子嗎?可以先借我嗎?”
蔚安安環抱雙臂說道“這個冤有頭債有主,誰想借自己開口,不必讓師姐來說罷。”
“唉..你這人真是。”阿珂聽到他有錢,松了口氣,連忙叫道“喂!你們别打了!還你們錢就是。”
衆侍衛也打夠了,停下手,幾人分别按着鄭克塽不放。
阿珂說道“鄭公子,我師弟有銀子,你可以向他借來還債。”
鄭克塽見蔚安安神色得意,心中又羞又憤又怒,恨不得現在就取了他性命,可是這拳打腳踢着實受不住,望着蔚安安,面露祈求之意。
阿珂拉了拉蔚安安的衣袖,低聲道“就借給他罷。”
蔚安安問道“鄭公子,這一萬兩你如何還啊?”
鄭克塽叫道“魏兄弟,我給你寫借據!”
蔚安安沉吟道“好,那你現在寫罷。”
“現在?我...沒有...紙筆啊?”鄭克塽含含糊糊的說着,嘴巴一動就疼,口水就要流下。
“不寫?那就是沒有錢了?”一侍衛氣哄哄的說道,“啪”的一聲重響,擡手給了鄭克塽一個耳光。
另一侍衛說道“沒錢就狠狠的打,打到出氣為止!一萬兩銀子就當是扔到水裡,總他媽有個聲響!”
鄭克塽叫道“别!别打!我寫!我現在就寫!”
侍衛們放開他的雙臂,隻見他狼狽的從衣角撕下一塊布,抹着鼻血,在布上寫着字據。
阿珂急道“你就不能先借給他,再讓他寫字據嗎?”
蔚安安笑道“我借了以後,他反悔怎麼辦,不還錢怎麼辦?”
阿珂忙說道“鄭公子是延平王府的二公子,他不缺這點錢的,自然會還的。”
蔚安安搖頭說道“這年頭借錢不還的多的是,萬一他賴賬,我怎麼要債啊,問你要?你來還?”
“我....”阿珂低下頭說道“我哪有這麼多錢?就算是把我賣了都還不起。”
蔚安安笑道“師姐你想多了,你可比一萬兩值錢多了。要是我的話我就買,多劃算。”她看着鄭克塽,心情暢快,在妓--院中的腔調脫口而出,沒有反應過來。
“你...”阿珂心跳的飛快,看着她懶懶的笑意,在陽光下,如此耀眼。
“我寫完了,可以借給我銀子了罷。”鄭克塽舉着布條。
多隆接過說道“老子先細查看看。”端詳了許久,點頭說道“嗯,字據沒問題。”說着扔給了蔚安安,叫道“小财主,可以付錢了。”
蔚安安大體看了一下,将布條揣入懷中,又掏出了一疊銀票,數了一萬兩出來。
阿珂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魏安會這麼有錢,自己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銀票。
蔚安安将銀票給阿珂說道“師姐,你去交給鄭公子。”
“啊?噢。”阿珂接過,說道“銀子有了,你們放開他。”
衆侍衛不知道魏副總管的想法,不敢亂放,多隆朝她看去,蔚安安颔首,大罵道“行了吧,這一萬兩銀子,你們拿去分了罷!他媽的,别得了便宜還賣乖!就算是你們大夥兒辛苦了一場,混賬王八蛋!把人放了!”
衆侍衛一聽,心中皆是大喜,魏副總管的意思,這一萬兩顯然賞給他們了,當下放開了鄭克塽。
阿珂上前伸手将他扶起,把銀票交給了他。
鄭克塽數次在蔚安安面前丢了面子,需要靠他解救,怒從心頭起,随手接過,看也不看,便交給了身旁的一名侍衛。
阿珂見事情解決了,害怕再起糾紛,急忙說道“咱們趕緊回去罷!”
鄭克塽被阿珂扶着往前走,不敢再多留一步。
蔚安安沖多隆豎起了大拇指,多隆沖蔚安安眨了眨眼,大聲叫道“走啊,兄弟們,咱們再去妓--院喝花酒去!”
衆侍衛吆喝道“好!走!”
這一喊叫吓得鄭克塽腿一軟,有阿珂攙扶,才沒有跪倒,腳下速度更快了,恨不能現在就回到客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