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雙眼睛都直直盯着經書,剩下兩名喇嘛不是沒想過搶奪經書,但巴顔武功僅次桑結,若是硬搶估計讨不着便宜,還不如三人平分。
巴顔将經書穩穩抓住,哈哈大笑“最後還不是讓我得到了。”
九難說道“還不放人!”
巴顔笑道“當然要放。”将戒刀收回,竟将經書交給了陶紅英。
蔚安安早在康親王府中就知道他二人圖謀四十二章經,并未覺得驚奇。
九難卻目光泛紅,顫聲道“為什麼?”
陶紅英握着經書,微微上前,笑道“人為财死,鳥為食亡。有了這比寶藏,十輩子都花不完,誰都會動心的。”
九難說道“可是咱們漢家天下....”
陶紅英諷刺說道“主子,哦不,應該叫你師太才對,你都是出家人了,還要管世俗之事,天下早已成定局,何必要虛度光陰,碌碌無為?要為自己尋找出路。”
九難哀傷說道“這麼多年,你全然變了。”
陶紅英笑道“是,我變了,你也變了。我沒想到你武功這麼高,所以特地找的西藏密宗高手對付你,沒想到你竟然能殺了這麼多高手。”
九難哀傷過度,有些站立不穩,蔚安安扶住她,說道“陶姑姑,你就不念往日的情誼嗎?”
陶紅英笑道“你這孩子,我本身挺喜歡,但不容易控制,至于主仆情誼,早就消失了。”看九難站立不穩,心中有了猜測,沖着巴顔低語了幾句,沖九難說道“我還有事,就不多呆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留你們一個全屍。”
隻見她含情脈脈的看着巴顔,手撫上了他的臉龐,深情說道“殺了他們,我等着你。”踮起腳尖,朝他的嘴唇一吻。
巴顔緊緊摟住她的腰,過了一會才不舍得松開,說道“你先走,剩下的交給我。”
陶紅英牽過一匹馬,朝北飛奔而去。
那兩名喇嘛沒想到這個女人把經書拿走了,剛想上前追,巴顔說道“眼下先解決了他們幾個,到時候我的那份不要,你二人平分如何?”
那兩名喇嘛齊聲說道“二師兄說到能否做到?”
巴顔哼道“自是當然。”
三人手持戒刀,逐漸上前逼近,但都畏懼九難,不敢靠的太近。
忽然身後桑結的屍體發出嘶啦的響聲,三人回頭看去,隻見屍體緩緩融化,血肉骨頭開始變成一灘黃水,如此駭人場景,讓三人不禁後背發涼,不知這尼姑練得什麼毒功。
九難阿珂和鄭克塽看的驚奇不已,心中駭然,天下間還有這樣恐怖的事情,九難多少猜到應該是魏安動的手腳。
蔚安安看巴顔和其他喇嘛心神不甯,冷笑道“師太曾經告訴我,這個毒可是會傳染的,你們要小心啊,隻要身上開始發癢,就是中毒了。”
那兩喇嘛一聽會傳染,心中驚恐,又發覺頸中麻癢,開始撓了起來。
巴顔覺得臉上有些癢,伸手抓了抓,覺得越撓越癢,眼睛也灼傷的很,越發的模糊,看不真切。
蔚安安說道“你倆看看巴顔大喇嘛,臉上好吓人啊,是不是被他傳染的?”
那兩喇嘛邊撓邊朝巴顔看去,隻見他臉上紅了一片,出了一粒粒的黃水,猶如汗珠一般滲了出來,後退了幾步。
巴顔忽然叫道“我的眼睛!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看不見了!”他用手捂着眼睛,臉上被撓出一條條的血痕。
正當那兩個喇嘛恐懼的看着巴顔之時,蔚安安洗髓經運到極緻,像離弦的箭蹿了出去,匕首橫削,左手成爪,一名喇嘛反應稍慢,舉刀便擋,誰知戒刀被輕易削斷,大驚之下,蔚安安另一手已抓在他的肋骨,使勁一抓之下,竟生生抓斷了。
那喇嘛大聲慘叫,蔚安安腳尖猛踢,将他下巴踢脫臼了,口中一片鮮紅。
另一喇嘛反應過來,朝蔚安安後心砍去,誰知她速度極快,順勢一閃,戒刀直插入師弟的脖頸,血迹四濺,沒了生息。
“啊?師弟!”
在他分神之時,蔚安安手指疾出點在他腋下的大穴,胳膊頓時動彈不得,戒刀被輕易卸了下來。
那喇嘛怒極,混了幾十年的江湖,竟栽在這臭小子手上,當下運功朝她拍去,蔚安安躬身一滑,像條魚一樣抓不住,匕首刺向他掌心,留下了一個血洞。
那喇嘛吃痛大叫,運功想将另一胳膊的穴道沖開,可是蔚安安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朝他前胸一撞,匕首順勢插進膝蓋,廢了他一條腿,這一撞之下,具有百斤之力,叫他跌倒在地,頭暈眼花。
但那喇嘛順勢拍出一掌,帶着深厚的内力,拍在了蔚安安腹部,縱有寶衣護身,還是如同被重錘擊打過,疼得皺眉,那喇嘛見一擊得逞,順勢又拍出一掌,正好打在丹田之處。
九難沒想到蔚安安突然出手,來不及阻止,神色擔憂。
“魏安....”阿珂起初見她姿勢行雲流水,十分潇灑,不禁看的入神,見她不敵,心中一揪。
蔚安安喉頭腥甜,再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血迹發黑,但卻覺得身體十分輕松,尤其是停滞已久的中庭和鸠尾兩大穴位被沖開,内力遊走全身,洗髓經又上了一層。
原來之前按照陳近南給的秘籍,所修煉的内力積在丹田處,要是長此以往,定會走火入魔,爆體而亡,如今被他一掌将積攢丹田處的内力拍散,因禍得福,武功越發的精深。
鄭克塽瞧着阿珂的神情,嫉妒的要發狂,恨不得魏安和惡喇嘛同歸于盡。
那喇嘛見蔚安安吐血,心中高興,躍起身又再拍出一掌,誰料掌力停滞,竟送不出去,像是被什麼阻擋。
蔚安安冷笑,運動朝他胸口打去,那喇嘛隻覺得有千斤之重,驚詫想道這不可能,自己掌力竟然反彈到自己身上,隻聽得胳膊骨頭咔嚓作響,活活被壓斷,心髒也被擠壓,喘不過氣來。
“咔嚓”一聲脆響,肋骨被震斷,口中流出源源不斷的血迹,那喇嘛瞪大了雙眼,斷了氣,面上帶着難以置信的驚駭之色。
蔚安安站起身,朝巴顔看去,隻見他已經躺在地上,走上前看到眼睛、肌肉、鼻子、嘴唇已經爛去,剩下滿臉白骨,四個窟窿。但是頭發、耳朵和脖頸下的肌肉還未爛去,周圍還在嘶嘶的冒着黃水。
阿珂攙扶着九難上前,鄭克塽跟在身後,看到此景不由得吓了一跳,叫出聲來。
蔚安安擦去嘴角的血迹,發覺身子輕盈,内力比之前還要充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九難見到白骨的樣子,心中也打了一個突,看周圍的喇嘛屍體,心情悲涼,問道“安安,看你剛剛被拍了兩掌,可有什麼不适?”
阿珂也瞧了過來,眼中有關心之意。
蔚安安說道“沒事,反而讓我沖開了兩個穴道。”
九難見她神采奕奕,暗自驚奇她身體特質,說道“如此便好。”
夕陽西下,落日的紅光照在這空曠的地上,天邊就像是被染紅了一樣,看着散落的屍體,九難長歎一聲,若要光複大明江山,需要殺戮多少人命?堆滿多少白骨?
這樣做法該是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