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蔚安安進少林寺當起了和尚,這才知道為何江湖上總說天下武功出少林。
少林寺從隋末時期,武功就已威震天下,千百年間聲名更是大造。
少林弟子行俠江湖,回到寺中參見過方丈和本師之後,需先去戒律院禀告有無過犯,再到般若堂告知經曆見聞。
與别派弟子交手,隻有一招一式可取之處,般若堂的僧人便會詳細記錄下來,再想出法門破解,如此積累下來,于天下各門派武功了若指掌,縱然寺中沒有才智卓傑的人才,也能領袖群倫了。
更何況少林寺自古以來所選的方丈,都是有見識佛法高超之人,天下第一寺的名号,也就越發的響亮。
身為般若堂的首座,澄光自然不敢大意,原本想等女施主傷好以後請教,可不想她連夜出寺,淨齊、淨清雖在現場,卻是武功低下,也描述不出她的身手。
思來想去,還是過來找晦明師叔請教。
蔚安安知他對武學甚是癡心,笑道“哦,這個好辦,我給你展示一下。”
修習洗髓經後,蔚安安記憶力比以前高出了許多,将阿珂的招式還原出來,一絲也不差的呈現在澄光面前。
澄光聚精會神的看着,将招式記在心中,待蔚安安展示完畢,合十說道“多謝師叔教導,師侄這就回般若堂記錄下來,不打擾師叔休息了。”
說罷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害怕自己耽擱時間久了,會忘記招式。
一旦碰上武學,澄光就全然不顧其他,完全沉醉其中。
蔚安安搖搖頭,關上了房門,解下包在手掌的布條,準備給傷口換藥,低頭看去,暗紅色血肉周圍有幹涸的血饹兒,似是比昨天愈合了不少,心中有些奇怪,傷口起碼得過了一段時間後,才會有這樣的情況。
孰不知洗髓經越往上修煉,不論受到内傷外傷,體内真氣會自動運行,來快速愈合傷勢。
蔚安安沒有在意,換了藥,包紮好,坐在床榻之上,拿出洗髓經,開始修煉,不過一刻鐘,隻見她渾身被真氣包圍,一面淡淡的氣牆橫在自己面前,久持不散。
阿珂連夜離開了少林寺,跌跌撞撞的來到城鎮上,羞怒交加又孤身一人,委屈的感覺湧上心頭,蹲坐在路旁,眼淚落下,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想起蔚安安就恨得咬牙切齒,可臭賊身在少林寺,自己武功低微又奈何不了他。
對了,那臭賊說師姐也在這,在找自己...阿珂想到此處,擦幹了眼淚,握緊了柳葉刀,打定主意先和師姐會合,再想辦法對付那惡賊。
在城中留下獨門記号,阿珂用身上僅剩的錢,找了一家小客棧,要了一間房,等着師姐來尋,脖頸的傷口隐隐作痛。
莫約等了半天,傳來敲門聲,阿珂握緊柳葉刀,走到門口警惕問道“誰?”
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道“好妹子,是你嗎?”
阿珂心頭一熱,趕忙打開房門,隻見阿琪一身藍衫站在門外,親切的看着她。
“師姐...你終于來了,我好想你...”阿珂抱着阿琪,不斷的抽泣,似乎是所受的委屈終于可以發洩出來。
阿琪拍着阿珂的背,安慰道“好妹子,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受什麼欺負了?”
阿琪看她情緒不穩,扶她坐在椅子上,看到脖頸上包紮的布條,阿琪驚問道“妹子,你這是咋回事啊?怎麼會受傷了?”
“師姐,我被一個無恥狗賊輕薄了,我要殺了那個混蛋....”說起此事阿珂哭得更兇了,斷斷續續地說着此事。
阿琪聽了氣急,猛拍桌子道“真是個無恥淫--僧,真該一刀殺了他,師妹你放心,師姐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阿珂抽了抽鼻子說道“師姐真的嗎?可少林寺也不是好惹的,那些和尚的武功很高。”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你不是說那小淫--僧是從外面回來的嗎,咱們就專門等他出寺的時候下手。”
阿琪看她雙眼哭的紅腫,關切說道“師妹,你行事也太沖動了,你可死不得。”
阿珂低頭不語,她沒有告訴師姐那淫--僧就是上次在北京,她們二人與之交過手,害怕師姐再一次被惡賊哄騙,心軟放過他。
見她憔悴的模樣,阿琪歎了口氣道“好了,師姐也不是說你,女兒家的也難為你了,你先好好休息,我也在這客棧安頓下來陪你,等你休息好了,咱們就去找那個淫--僧。”
“好。”阿琪扶着阿珂到床邊,讓她好好睡一覺。
阿珂因為傷勢加上身體虛弱,很快就睡着了,阿琪給她蓋好被子,這才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阿琪來到客棧前庭,廳内站着十來名漢子,神色肅然,手中均拿着鋼刀,為了掩人耳目,都用黑布包着,他們成一字排開整齊的站在兩邊,中間坐着一人,倒了一盅酒,慢慢的喝着。
阿琪走上前,嬌笑道“大哥。”
那漢子放下酒杯,問道“确是你師妹留的記号?”
“嗯,正是她。”阿琪皺眉說道“不過,她受傷了,說是被一個淫--僧給輕薄了,一氣之下竟要揮刀自盡,可是吓死我了。”
那漢子說道“人沒事才是重要的。”
阿琪一拍桌子,恨道“待師妹休息好了,我和她一起去殺了那個淫--僧。”
那漢子細想了下,說道“僧人犯淫--戒,這可是大事,輕則重杖數棍,重則廢了武功攆出寺廟,況且你師妹沒有生命危險,想必當時寺中和尚給她治傷了,說不定其中有什麼誤會。”
阿琪淡淡說道“女兒家被輕薄也不是小事,此等無恥淫--賊自當該殺,若是我跟師妹一樣被輕薄欺負,我也同樣不活了。”
那漢子看她雖然平靜,但身子微側,知道她是生氣了,低頭微笑,握住她柔軟的手,說道“倘若你被輕薄,我定要把他五馬分屍,為你出了這口惡氣。”
阿琪轉過了身子,美目中含着情意,微翹的嘴角掩蓋不住心中歡喜之意,柔聲道“還是大哥待我好。”
那漢子問道“你和阿珂去能行嗎?可知道是哪個寺廟的僧人?”
阿琪知他身份高貴特殊,要是他與少林寺産生過節,傳回家鄉的話,對他影響很是不好,微笑道“大哥不用擔心,這種小事你就不必過問了。”
那漢子先是點點頭,後又不放心的說道“我的護衛你随時都可以調動,遇事莫要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