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招式散亂無章,蔚安安隻能左躲右閃,不與她多做糾纏,一個打滾,滾到一旁,堪堪避開她的刀鋒。
阿珂一刀斬在地下,火星四濺,左足踢出,蔚安安手指扣住她的纖細的腳踝,順勢用手往前一帶,整個人下了個大劈叉,嘴角一抿,手起刀落,朝蔚安安的光頭斬去。
蔚安安翻身躲過,喘着粗氣站起身,阿珂提着刀也同樣的氣喘籲籲,依舊不依不饒。
忽然蔚安安隻感覺胸腔憋悶,似是喘不上來氣,臉色變得鐵青,頭冒冷汗,支撐不住,一下子坐倒在地,全身變得冰涼。
但丹田之處凝聚着熱氣,在不斷的放大,一冷一熱的交替,讓蔚安安差點昏厥過去,趕緊運氣打坐,據嚴真所說,這是内力更上一層的迹象,稍有不慎便會爆體而亡,看來洗髓經要突破第二層了。
蔚安安暗歎這次突破來的不是時候,也顧不得對面虎視眈眈的阿珂了,閉上眼睛,專心調整體内的内力。
“師..叔祖..?”
淨清小聲叫道,蔚安安全無反應,轉頭和淨齊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淨齊搖搖頭,看向阿珂,害怕說道“這下怎麼辦,咱們兩個不是這位女施主的對手。”
阿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以為是蔚安安使詐,想騙自己過去,再趁自己不備偷襲,但看那兩個小和尚的模樣不像,若是錯過大好的機會....
握緊了手中的柳葉刀,試探性的朝前走着,淨清,淨齊心中着急淨濟怎麼還不帶人過來,兩人雖然手腕和胳膊都脫臼了,但還是站在了蔚安安身前相護。
阿珂不屑一笑,伸足猛踢,将二人踢到了一旁,柳葉刀揚起,猛地朝蔚安安頭頂砍去。
蔚安安感受到刀鋒的冷意,不安的皺着眉頭,卻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這生死關頭,一聲宏厚的聲音傳來“女施主,休要傷我師叔!”
“師叔莫怕!”
聽這聲音是澄光和澄識,蔚安安這才放下心來,繼續融合這兩股内力,一冷一熱逐漸相融,使得整個身子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
阿珂見人來,不但沒有停手,反而加快了速度,就在鋼刀快沒入蔚安安腦袋的時候,隻聽得“嗤”的一聲悶響,一股氣勁打在刀刃之上,柳葉刀脫手掉落在一旁。
于此同時,阿珂背上挨了澄識一掌,掌力不輕不重,但也頗有威力,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前飛去。
蔚安安融合完畢,睜開雙眼,目露精光,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阿珂就撲到了她的身上,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幽香。
蔚安安下意識本能用雙手護住了胸,頓時覺得手背有柔軟的觸感,和阿珂大眼瞪小眼,齊齊朝下看去,隻見她的酥--胸好死不死的壓在手背之上。
“這是個...意外...”蔚安安看着阿珂絕色的面容,不由的吞了下口水,眼看她又驚又羞,目露殺意,心想壞了,這下她倆的恩怨怎麼也說不清了。
阿珂掐住了她的脖子,使勁收緊,蔚安安無奈之下,運起内力,朝她腋下極泉穴點去,阿珂吃痛,卻不松手,但手上力度小了很多,蔚安安掰開她的手,将她輕柔甩到一邊,站起身。
阿珂一個翻滾,撿起地上的柳葉刀,惱羞成怒道“我殺了你這無恥淫--徒!”
蔚安安連連擺手解釋道“阿珂姑娘,這隻是個意外,況且是你自己撞到我了。”
阿珂雙目通紅道“你還敢狡辯!”頓時招招狠辣,必要取蔚安安性命才行。
自打蔚安安突破洗髓經的第二層後,整個人更加輕盈飄逸,阿珂連砍數刀,卻連她的衣角都摸不到,羞憤交加之下,一時間淚水布滿雙頰,閉上了眼,手臂一彎,想要揮刀自盡。
蔚安安大驚叫道“不要自尋死路!”趕忙伸手去抓,卻還是慢了一步,刀刃劃過頸間,鮮血直冒。
“阿珂...你不要有事啊。”蔚安安沒想到她如此烈性,一時有些慌亂。
誰知阿珂屏着一口氣,将柳葉刀反握,使勁一劃,蔚安安的手掌被劃出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滴在二人的衣衫上。
阿珂終是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蔚安安喊道“澄光師侄,你們快來看看這姑娘!”
澄光和澄識剛給淨清、淨齊将脫臼的手腕和胳膊裝好,趕忙上前查看阿珂的傷勢,澄光說道“阿彌陀佛,快快救治。”
蔚安安問道“這姑娘會不會有事?”
澄識手指疾出,點了阿珂脖頸傷口周圍的穴道,說道“救人要緊,姑娘莫怪。”又撕下僧袍,包在阿珂的頭頸,将她抱起。
聽他這樣說,蔚安安也就放心了,澄光上前說道“師叔,您的手。”
蔚安安皺了皺眉,說道“不礙事,先救這姑娘。”也撕下一塊僧袍,随便包紮了下傷口。
澄識抱着阿珂,快步朝山上奔去,其他幾人也同樣跟在身後。
沒走幾步,寺中已有十多名僧人奔出,将蔚安安和淨清、淨齊扶回寺中,澄識抱着她去了東院的禅房療傷。
蔚安安剛想跟去瞧瞧她的傷勢,隻見八名僧人手執戒刀,迎面而來。
這八名僧人都是戒律院的執事,一人出來躬身行禮道“師叔祖,方丈大師有請。”
蔚安安心道有澄識在,阿珂應該不會有事,于是說道“前面帶路。”
八名戒律僧牢牢圍着蔚安安,前後各四個,後面跟着淨清、淨齊兩僧,朝戒律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