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人先攻心,見毛東珠佝偻身子,且微微發顫,蔚安安這才笑道“好啊,正好我也聽聽毛大姐你要怎麼跟教主和夫人交待經書的事情呢。”
聽到此處毛東珠渾身發抖,低頭顫聲說道“此時說來話長,還請尊使移駕慈甯宮,容屬下詳禀。”
“好。”蔚安安點頭答應,毛東珠趕忙去門口等候,側身站在一邊,讓她先行。
蔚安安大聲叫道“太後起駕回宮了!”
毛東珠低聲恭敬說道“得罪尊使了!”
随後恢複了太後的氣勢,走出了宮門,蔚安安跟在身後,數十名的太監宮女們在身後跟随,距離不遠不近,十分整齊。
還未走出幾步,建甯小跑到了毛東珠身前,擔憂的看着蔚安安,挺了挺身子有了些許勇氣說道“太後,那小太監....”
毛東珠打斷了她說道“好了,本宮有些事要吩咐他去做,你這幅樣子成何體統?!”
建甯看向蔚安安,隻見她沖自己點點頭,擔憂的心這才稍稍放下,懦聲說道“是,太後教訓的是。”
毛東珠冷哼道“爾貴為公主頑皮胡鬧也就罷了,若是丢了皇家的面子,看我能饒了你!”
建甯眼眶瞬間變得通紅,望着自己的親生娘親,似有萬分委屈,低着頭沒有說話。
毛東珠厲聲說道“還不回房反躬自省,在這傻站着幹什麼!”
建甯聽聞沉默不語,朝側邊退了幾步,讓出了道路,眼中充斥着憂傷,雙手攥的青白。
皇宮是個大染缸,毛東珠心狠手毒,行事毒辣,冒充了太後,對順治皇帝又愛又恨,建甯在她手裡養大,可想而知會變成什麼樣子,蔚安安稍微能理解建甯變态的性格了。
毛東珠看向攙扶的小太監,威嚴的眼神讓他身子發抖,高聲叫道“太後移駕慈甯宮!”
一行數十人浩浩蕩蕩的從福祿宮朝慈甯宮走去,毛東珠走在前頭好不威風,蔚安安跟在她身後,拉開了一段距離,忽然身後傳來輕輕的女聲說道“尊使,剛剛正是好機會,為何不下手....”
蔚安安低聲說道“柳燕姐,你怎麼在這?”
柳燕擡頭看了眼前面的毛東珠,見她沒有發現後方的異樣,這才輕聲說道“剛剛我看她帶着人往福祿宮這邊來,又知道尊使在房間内.....”
蔚安安問道“當時是你在門外喊得?”
柳燕答道“正是屬下,還請尊使恕罪,屬下沒有收到尊使命令,但又怕她加害尊使,這才擅自行動,想提醒尊使。”
蔚安安說道“我說呢,當時聽着有些耳熟。”
柳燕問道“尊使,現在該怎麼辦,慈甯宮是她的地界,若是她不安好心的話.....”
蔚安安說道“先别着急,省的亂了方寸,打草驚蛇那就得不償失了,你隐匿在暗處,到了慈甯宮随機應變。”
柳燕說道“謹遵尊使号令。”而後閃身不見了身影。
建甯看着遠走的太後,秀眉擰起,緊咬嘴唇,滿臉擔憂之色,想了想,一跺腳,朝另一方向小跑去。
來到了慈甯宮,毛東珠遣走了服侍的宮女和太監,嚴令他們不可随意打擾,和蔚安安走進了卧室,關上了房門,親自斟了一晚參湯,雙手呈上。
蔚安安接過卻沒有喝,順手放在了桌上,這讓毛東珠不自在的一笑。
蔚安安掃了一眼說道“這慈甯宮,可能放心談話了?”
毛東珠恭敬說道“正是,屬下已經嚴令那些奴才們不可打擾,否則從重處罰。”
“嗯...”蔚安安低頭沉聲說道,還托起了長音,這讓毛東珠心裡七上八下,摸不清她什麼意思。
其實是蔚安安看她害怕的樣子,不免想笑,所以趕緊低頭掩飾一下,調整好情緒這才擡頭凝重的說道“毛大姐,你可知道教内....出大事了?教主可是大動肝火啊。”
“這...這...屬下着實不知,還請尊使示下。”毛東珠吓了一激靈,以為是自己收集經書不力,才惹得教主發火,教主平時城府極深,喜怒從不形于色,如今竟然大動肝火,可想而知後果多恐怖,于是半躬着身子不敢起身,額頭冷汗直冒。
蔚安安說道“教主怒斥黑龍使張淡月收集經書不力,說要重處,可白龍使鐘志靈,青龍使許雪亭,竟然要為教中老家夥們出頭,大膽以下犯上,公然反叛,早已計劃好下毒偷襲教主和夫人,怒觸教主的龍威!”
說着猛地拍了下桌子,吓得毛東珠立馬跪在地上,驚懼說道“卻是屬下的過錯,還請尊使恕罪....恕罪....”
蔚安安故作不解說道“這事與你何幹?”
毛東珠哆嗦的說道“回禀尊使,屬下就是黑龍使的手下。”
蔚安安說道“哦?我說呢....”
毛東珠害怕的問道“尊使,那後來如何了?教主他老人家...”
蔚安安歎了口氣說道“白龍使鐘志靈,青龍使許雪亭雙雙叛教伏誅。”
毛東珠顫聲問道“那黑龍使....”
蔚安安歎道“教主愛才,黑龍使張淡月才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不過教主對經書之事,依舊很生氣。”
“教主英明,教主英明...”毛東珠松了口氣,又磕了幾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