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衆人大喊道“怎麼回事?”
“誰敢犯上作亂?!”
“給我拿下他!”
“哪一個叛徒,竟敢忤逆教主?!”
蘇荃忽然站起身,雙手連拍三下,隻聽得唰唰唰,數百柄長劍齊齊出鞘,那數百少年男女齊齊上前,将五六十名老教衆團團圍住。
這些少年男女,各着各的顔色,各站各的方位,竟然毫無雜亂,整整齊齊,每十個人圍住一個人,長劍直直要害。
胖頭陀和陸先生周圍也是一樣。
蔚安安冷笑心想:這神龍教要内讧了,看看能不能趁這個機會跑了再說。
一個五十多歲漢子哈哈大笑說道“夫人,你操練這陣法,怕是花了好幾個月功夫吧?要對付我們這些老夥計,其實不用這麼費勁。”
兩名少女伸直了長劍,直指他心口,怒斥道“不得對教主和夫人無禮。”
那漢子笑道“夫人,那五彩神龍是我殺的,你要處罰,盡可動手,不要連累無辜之人。”
蘇荃坐回椅子上,笑道“無辜之人?哼你自己認了,最好不過,無根道長,教主待你不薄吧?讓你擔任赤龍門掌門使,那是教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要職,你為何要反?”
無根道人說道“屬下沒有反,也不敢反,隻不過黑龍使張淡月有大功于本教,如今隻是因為手下人辦事不利,夫人便要取他性命,這怕是不妥吧,屬下鬥膽向教主和夫人求個情,還請教主和夫人開恩,饒了他一命吧。”
蘇荃笑着說道“若是我不答應呢?”
無根道人說道“神龍教雖是教主所創,可是數萬兄弟赴湯蹈火,人人都有功勞,當年起事之時,總共有一千多名老兄弟,直至今日,是死的死傷的傷,還有的被教主誅殺,剩下的早已不到百人,屬下求教主開恩,饒了我們剩下幾十個老兄弟的命吧,将我們革出教中吧。若是教主和夫人看着我們老頭老太太讨厭,要啟用新人,就讓我們一齊滾蛋吧。”
蘇荃冷笑說道“神龍教自創教以來,從來就沒有人活着出教,道長這麼說,真是異想天開啊。”
無根道人面色凝重說道“這麼說,夫人是不答應了?”
蘇荃說道“本教沒有這個規矩。”洪安通依舊是面色木讷,不為所動。
無根道人哈哈一笑“原來教主和夫人,非要将我們一一誅殺不可。”
蘇荃微笑道道“這話說的倒是錯了,隻要忠于教主,不論新人老人,教主自然當他是好兄弟,絕無偏袒,來,我倒要看看誰忠于教主,哪一個自問忠心耿耿,都舉起手來。”
大廳内所有人都舉起手來,包括被圍住的教中長老,就是剛剛出頭的無根道人也高高舉手,蔚安安看他們一個個跟二傻子一樣,不由在往旁邊挪了挪。
衆人齊聲大喊道“忠于教主,絕無二心!”
蘇荃掃了一眼笑道“這位新來的小弟弟,你忠于教主嗎?”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蔚安安,讓她咽了下口水,蔚安安看向蘇荃,她絕對是故意的,蘇荃沖她挑眉一笑。
蔚安安裝作顫抖說道“我自是忠于教主,絕無二心。”
蘇荃咯咯一笑說道“大家都是忠心,那我們這裡一個造反的也沒有?這怕是不對頭吧,需得好好查問一番,諸位老兄弟隻好暫時委屈一下,來人,都給我幫了!”
數百名少年男女齊聲答應道“是!”
一白發老者出來叫道“住手!”
蘇荃柳眉一皺,冷笑道“怎麼,白龍使你又有何高見?”
蔚安安打量了下他,原來他就是白龍使。
那白發老者說道“高見倒是不敢,隻不過熟悉屬下覺得不公平。”
蘇荃說道“呵呵,你這是指我處事不公了?”
那老者說道“屬下不敢,隻是屬下跟随教主二十年,凡事勇往直前,我為了本教拼命之時,這些娃娃還未出世呢,憑什麼他們就對教主忠心,反而說我們這老夥計不忠心?”
蘇荃笑道“喲,白龍使這麼說,可是在邀功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若是神龍教沒有你鐘志靈,就沒有今日了?”
鐘志靈說道“神龍教創教至今,乃是教主一人之功,大夥不過是跟着教主打天下,何談功勞,不過...”
蘇荃說道“說下去。”
鐘志靈說道“我們沒有功勞,這些小娃娃就更沒有功勞。”
蘇荃問道“那以你的意思,我不過二十幾歲,也是沒有功勞?”
鐘志靈遲疑了會,說道“不錯,夫人也是沒有功勞,創教立業,是教主他老人家一人之功。”
蘇荃看着他,緩緩說道“好啊,既然你說都沒有功勞,殺了你也不算冤枉,是也不是?!”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陣殺氣,臉上卻仍然嬌媚萬千。
蔚安安看她這樣,打了個冷顫,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越吵越兇,怕是接下來要出事,蔚安安早已從跪着,偷偷變成了盤腿而坐。
鐘志靈怒叫道“殺我一人,自是不打緊,就隻怕殺害忠良,誅殺功臣,神龍教怕是要毀于夫人一人之手。”
蘇荃聽了卻是全然不生氣,說道“好啊,我也是乏了。”
忽然站在鐘志靈身邊的七白衣少年,長劍直直刺出,一下子刺進了鐘志靈的身體。
蔚安安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這竟然是下令殺人的暗号,蘇荃這個女人果然夠恐怖,殺人隻在眨眼之間。
七劍拔出,他身上頓時噴出七道血柱,弄得七名少年全是血迹,鐘志靈瞪大了眼睛喊道“教主,你...好狠心...”
而後倒地而死,七名少年面無表情,退回站位,行動很是整齊。
洪安通對于鐘志靈的被殺,依舊是面色木讷,不知道的以為他有病,蔚安安皺眉想道:這神龍教看似是蘇荃做主,其實說不定就是洪安通在幕後搞鬼,為了怕自己背負濫殺功臣之名,所以将蘇荃推了出去,讓她承擔禍亂教中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