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問道“你瞎叫什麼,吓我一跳,有啥不對啊。”
那人答道“咱們先前進去的時候,明明蠟燭沒有點着。”
那老者問道“你們确定?”
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臉上十分驚恐。
那老者想了想,面上十分淡定,但雙手有些顫抖,說道“不是有鬼,怕是咱們遇上了高人,頃刻之間就将所有的蠟燭都點着了,這樣的身手也是難得啊,就連老朽怕也是做不到。”
而後對着徐天川說道“老爺子,你說是不是呢?”
徐天川笑了笑,裝作不懂的樣子說道“這這...怕是咱們啊沖撞了亡靈,要不咱們去靈堂前磕幾個頭,認下錯...”
話音剛落,在大雨聲中,傳來幾名女子的啼哭,聲音哭泣慘烈,顯得這座大宅更是恐怖陰森。
蔚安安臉色大變,仍強裝鎮定,但不住發抖的腿,出賣了她,沒過多久,房屋四周傳來女子的悲戚哭聲,劉一舟,敖彪大叫道“鬼哭!”
敖彪深沉說道“這些鬼可是怨氣沖天啊!”
沐劍屏輕“啊”了一聲,身體朝蔚安安縮了縮,蔚安安和兩女挨得很近,因為害怕心髒跳的極快。
那老者似是不屑,大聲說道“我們路過此處,到這大宅避雨,擅闖寶地,自是不對,先此謝過,貴主人可以賜見嗎?”
話語中帶着内力,聲音響亮,大廳四處都能聽見,那老者等了會,沒有絲毫動靜,說道“既然主人不願接見我們,咱們絕不可擅自騷擾,等着天明雨停了,大夥趕緊動身,不得多呆。”
衆人沒有說話,面面相觑,許久之後女子的悲戚的哭聲便逐漸消失了,一名大漢悄聲道“三爺,這地方真他媽邪勁,等着天亮,咱們一把火,把這燒成灰燼!”
老者皺眉訓斥道“少來,你們都給我老實點,别忘了咱們還有要緊事情,不可節外生枝!”
那漢子似是頗為懼怕,連聲答應“是...是...三爺。”
衆人衣衫盡濕,便在大廳生起火堆,除去外衫,烤火喝酒。
老者喝着酒,看着蔚安安一行人半響,低沉問道“老爺子,你們幾個是一家子,怎麼口音不一樣?你是京城裡的,這幾位都是雲南的?”
吳立身趕忙說道“這位爺們好聽力啊,真是老江湖了,我妹妹遠嫁北京,這不是剛剛探親完,準備回雲南,大老遠的難得見一次。”
聽完後,那老者點點頭,問道“那幾位是從北京離開?”
吳立身說道“正是。”
老者問道“那在路上可曾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太監?”
此話一出,幾人心裡皆是一怔,蔚安安眯起眼睛,猜測對方是神龍教的,但又不敢确定,也有可能是陶紅英派來的。
幾人臉色微變,唯有徐天川波瀾不驚,說道“太監?京城中太監那麼多,您老說的是哪一個啊?”
那老者問道“我是問你在路上有沒有見到,不是說在北京城裡。”
徐天川哈哈一笑“老爺子,您這就說笑了,現在不如明朝了,太監膽敢出京,就是死罪。”
“哦?”那老者陰陽怪氣的說“哼,說不定他改裝了呢。”說完後閉目不語。
徐天川還想在探探對方的底,剛想要說話,讓蔚安安拉住了,出門在外,能少惹事就少惹事,要不倒黴的還是自己。
“三爺...”一名漢子走到那老者身邊,低語了幾句。
“嗯?”那老者睜開眼看着手下,直到他肯定的點點頭,想了想問徐天川“老爺子,您可知道北京城裡有名的小太監,就是殺了奸臣鳌拜,立了大功的那一位啊?”
方怡幾人互相看了看,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徐天川笑道“那是自然,小安子安公公,有膽有謀,為民除害,實在是了不起!”
那老者來了興趣,雙眼瞪大,問道“這人相貌如何?你見過沒有?”
徐天川微笑道“這倒難為老朽了,在京城那麼久,沒有見過,想來怕是這安公公相貌醜陋,怕見人吧。”
方怡握着蔚安安的手一緊,沐劍屏靠着她,心裡暗暗好笑,誰能想到身邊這俊俏少年,就是徐天川口中面貌醜陋的安公公。
那老者搖搖頭“不對不對,我聽說這安公公聰明伶俐,況且長的是風流俊雅,可惜了是個太監,你别說,跟你身旁這個小公子有三分相像啊。”
說完那老者不住的打量蔚安安,讓幾人的心提了起來。
劉一舟冷哼一聲,嫉妒說道“哼,這小安子卑鄙無恥,最愛偷襲,說不定啊這小賊是個膽小鬼,全靠偷襲的方式,才殺了鳌拜!”
而後手搭在蔚安安肩上,使勁捏了一下,問道“是吧,小公子?”
吳立身早已忍受不了劉一舟,起身大怒,反手一掌,朝他臉上打去,劉一舟堪堪避開,縱身一躍,和吳立身交起手來,這一來一回,逐漸暴露了本門拳法“沐家拳”。
那老者大笑,站起身說道“好啊,總是露出馬腳了,畫像上的就是他,小安子,全都拿下!”
這一下令,手下人全部站起身,隻聽得那老者喝道“一個都不能放跑,否則教主怪罪,誰都跑不了!”
蔚安安趕忙說道“他們是神龍教的,徐三哥不可心慈手軟!”
那老者臉上變色“你竟然知道神龍教的名頭?”
吳立身掏出短刃,起手砍翻了一個大漢,身後右挪,又一名壯漢倒下。
那老者雙手從腰間掏出一對判官筆,雙筆擦過,竟然冒出滋滋的火花,徐天川聽到蔚安安的話,和吳立身雙雙朝他攻去。
判官筆虛空一劃,直指徐天川胸口,右點吳立身咽喉,以一敵二,身手快捷。
敖彪早已跟人動上手,劉一舟微微遲疑,也抽出長劍,上前厮殺,對方人數衆多,但武功平平,對付起來也不是難事。
蔚安安坐在椅子上,沒有上前動手,沉着的看着這場厮殺,方怡悄問“你怎麼不去幫忙?”
蔚安安低聲答道“你們二人身上有傷,我若上前,你們便沒了保護,況且....”
沐劍屏問道“況且什麼啊,魏大哥?”
蔚安安皺眉說道“神龍教十分詭異,難免他們不出什麼陰招,不可冒然妄動。”
方怡嗔笑道“羞不羞,害怕就直說喽。”
蔚安安撇撇嘴,不與她做口舌之争。
那老者所帶來的的手下,已經損失一半,忽然那老者跳到一邊,手下衆人齊齊朝他身後退去,結成了一個方陣,不擁不擠,毫無碰撞。
蔚安安大叫道“退後,都退開!”
徐天川和吳立身退開幾步,敖彪卻奮勇上前,忽然陣中飛出四把飛刀,直直刺向敖彪的雙肩,和雙腿,敖彪手中長劍微挑,震開了兩把飛刀,而後劍花一挽,卻是慢了一步,肩頭被刺。
敖彪“啊”的一聲悶哼,生生的将刀拔出。
吳立身大叫“彪兒不可在上前!”
兩方對立,徐天川站在最前頭,觀看這陣法如何運轉,想要找出破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