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女答道“是。”
然後使勁的拖着布袋,出屋往花園走去。
康熙心中已有答案,小安子說宮女是她師兄,多半不錯,否則為何要毀屍滅迹,讓人無從查證。
蔚安安看那宮女快要消失在黑暗中,又看康熙一直愣神,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跟上前去,康熙手心又濕又冷,全是冷汗,想來是被這事驚的。
外面漆黑一片,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那小宮女一步步來到了荷花塘,邊走邊低聲說道“你死了可不要來找我啊,不是我殺的你,以後清明的時候,我自會給你燒柱香的。”
聽到她這話,蔚安安有些好笑,古代人就是迷信,人死如燈滅,哪裡還有魂魄,而後仔細一想,那自己算怎麼回事?不禁有些後背發涼。
康熙和蔚安安隐在假山後面,隻見那小宮女把布袋推入荷塘,發出“噗通”的聲音,而後又見她扒拉了一些泥土投入荷花塘中,這才放心的離開。
康熙和蔚安安又跟着她折返到了太後寝殿,附在窗戶底下,聽到毛東珠問道“蕊初,都辦好了?”
原來這小宮女叫蕊初啊,蔚安安朝裡面看去,蕊初看着才十三四歲,容貌秀麗,一雙大眼睛閃爍着,身體發抖,可見是恐懼極了。
蕊初答道“是,都辦好了。”
毛東珠問道“本來就兩具屍首,另外一具不見了,明天若是有人問起,你怎麼說?”
蕊初結巴的說道“奴才...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毛東珠怒道“你在這服侍我,怎麼會不知道?”
這麼一吓,蕊初更是慌亂的說道“是...是..”
毛東珠更加惱怒“是什麼是!就知道是是是!”
蔚安安搖搖頭,這蕊初也太不上道了,隻聽得蕊初顫抖說道“奴才...奴才..那宮女并未身死,隻是受傷頗重,她站起來慢慢走出去了,太後那時候正在安睡,奴才不敢驚動,眼看着那宮女走出慈甯宮,不知道去哪了。”
毛東珠終是歎了口氣“這樣啊,阿彌陀佛,她沒死是自己走了,那倒是好的很。”
蕊初連連點頭“正是,正是,謝天謝地,她沒死。”
“嗯,哀家累了,你下去吧。”毛東珠揮了揮手,蕊初這才小心翼翼的退出房屋外,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康熙和蔚安安又待了一會,床上的人在沒有動靜,似是入睡了,剛想準備離開,就聽到毛東珠下床的聲音,康熙拉住蔚安安,示意她不要動。
透過窗戶孔往裡看,隻見毛東珠緩慢的拉開床幔,将床鋪掀開,開啟了機關,看到暗格中的經書被人拿走,氣的直打哆嗦,怒罵道“好你個柳燕,竟然偷我的雞,找死!還有那個小安子,屢屢壞我大事,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因為情緒的起伏,牽動了内傷,毛東珠捂着胸口,似是很痛苦的模樣,眼中的狠意讓康熙吓了一跳,又看到床闆底下露出的密室,這與小安子描述無異,心更是如同落在冰窖當中。
蔚安安吓得縮了縮脖子,這老巫婆看來要對自己下狠手了,康熙握着她的手,示意有自己在,她絕對沒事,蔚安安苦澀的笑了笑。
喘息了幾口氣,毛東珠進入密室,未等蔚安安反應,康熙已經拉着她偷偷的推開門,進了屋中,蔚安安貼近他耳根說道“你瘋了,現在進去,不怕她知道?”
熱氣吹的康熙耳朵熱熱的,心裡有些癢癢的,定了定心神悄聲說道“我必須要去,否則我....”
說着心中一酸,眼淚又想流下,蔚安安歎了口氣“死就死吧,我陪你。”
康熙心裡寬慰,拉着她進入了密室,他從來不知道慈甯宮還有這樣的工程,越往裡走心跳的越快,生怕被毛東珠發現,卻又想要一探究竟。
密道不長不短,隻聽到毛東珠沙沙的腳步聲,康熙和蔚安安在後面悄聲跟着,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況且如今毛東珠深受内傷,自是不如以前警惕,根本發現不了身後的兩人。
過了一會,毛東珠轉入拐角,蔚安安示意康熙不能在往前走了,兩人貼着牆根,聽到毛東珠說“還不說出那個秘密嗎?”
真太後說道“你無須在費口舌了。”
聽到真太後的聲音,康熙心裡一震,兩人怎能相像到如此地步,連聲音都這麼相似。
毛東珠惱怒的說道“哼,嘴可真是硬啊!連你女兒的死活都不管嗎!”
“你最好不要動建甯,否則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秘密。”真太後同樣堅決的說道。
“你!”毛東珠那她沒有辦法,這些年用盡了方法也都沒有撬開她的嘴巴。
毛東珠氣惱說道“你别忘了,我現在才是太後,大清和皇上的命運全在我的手中。”
“冒牌的就是冒牌的,你一個冒牌貨,還撼動不了大清和皇上。”真太後毫不相讓的說道。
“啪”的一聲響,應該是毛東珠發怒,打在了木頭之上,讓康熙十分擔憂太後。
聽到真太後這般受苦,康熙攥緊了拳頭,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見她解救出來,把這個冒牌貨碎屍萬段,蔚安安看他情況不對,死死的拉住他的手,示意一定要暫時忍耐。
蔚安安生怕被發現,跟着毛東珠來到密室,已是風險中的風險,于是拽着康熙靜靜的朝外走去,康熙雖然不舍,也知道不能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