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安安心頭一緊,眉頭皺起,怎麼又來人了,還讓不讓人休息了,不耐煩的說“什麼人?有事明天再說吧。”
來人說道“下官瑞棟。”
瑞棟是禦前侍衛總管,武功和位置僅次于總管多隆,在宮裡這麼多年了,也聽人說起他近年奉太後之命常年在外公幹,蔚安安心中緊張,雖然不記得劇情,但直覺告訴她,這瑞棟怕是來者不善,有可能是假太後派來滅口的。
“瑞副總管前來尚善監,有什麼事啊?”蔚安安沖床上的兩女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平靜的問道。
瑞棟在門外說“下官有緊急的事,想跟公公商議,驚擾了安公公睡眠。”
停了一會,又聽他說“這事關系重大,否則也不敢打擾公公的。”
聽他這麼說,顯然是不打算走了,蔚安安腦海中靈光一閃,當年小桂子被人收買,海大富審問之時他說是個侍衛給他一千兩銀子,難道這人就是瑞棟?
若是他的話就麻煩了,恐怕在他眼裡隻聽太後的,連康熙都不放在眼裡,恐怕得先發制人,蔚安安喊道“等一下,我來了。”
出了内室,來到外房,打開大門,看見門外一個大漢,身材魁梧健壯,蔚安安剛剛到他的脖子處,瑞棟拱手“打擾了,公公勿怪。”
蔚安安不悅說“何事,非要現在說?”
瑞棟臉上一片平靜,更是讓蔚安安心中緊張,瑞棟開口“适才奉太後懿旨,說今夜有刺客闖宮行刺,大逆不道,命我向安公公查問明白。”
“呵呵,原來如此...”蔚安安笑出聲,心裡恨得要命,果然是老巫婆派來滅口的。
瑞棟看她笑,摸不着頭腦,問道“公公為何發笑?”
蔚安安臉沉了下來,呵斥道“好一個瑞副總管啊,剛剛皇上召見我,皇上說瑞棟這奴才可大膽的狠啊,等他回到宮中....”
瑞棟大吃一驚,問道“皇上還說了什麼?”
蔚安安見把他唬住了,背着手說道“皇上說當年你收買尚善監小桂子的事,還有近些年你為太後殺得人,皇上全知道了!”
“什麼?!”瑞棟雙腿打顫,這些都是極為隐秘的事情,這小太監說的決然不錯,應該不是在騙人。
蔚安安陰沉的說“怎麼瑞副總管自己做的好事,還需要我一一說出來嗎?或許讓皇上當面給你講出來!”
“下官不敢,還請公公指條明路!”瑞棟吓得跪在地上,身上掉落出一本四十二章經,蔚安安瞪大了眼睛,加上這本就是第六本了。
瑞棟神色尴尬,奉了太後之命,出宮辦事殺了鑲紅旗的旗主,才得到的這本經書,還未交給太後,就被太後派來殺小安子,剛想要将經書收起,蔚安安陰冷的聲音在上方響起“這次又是殺了哪位旗主才得到的經書啊?”
瑞棟收回了手,結巴的說“下官...這...我...”
一時間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好,心中發狠想殺了蔚安安滅口,但皇上已經知曉自己所做的事情,到頭來還是饒不過自己的。
蔚安安看他眼裡的殺意,心裡一沉,說道“瑞副總管,太後不是皇上的親生母親,這事你知道吧?”
“是...下官知道的。”
“哦,皇上親政許久,你知道吧?”
“是,下官知道。”瑞棟不明白她什麼意思,知道如實回答。
“要是皇上和太後是一條心這還好辦,要是有了異心,你還效忠太後?”
“是...我....”瑞棟頓住了話頭,猛地擡頭看向蔚安安,隻見她眼中漆黑如墨,沒有一點感情,瑞棟這才明白她的意思,若是站錯了方向,自己怕是連渣都剩不下。
蔚安安又說道“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你若是效忠太後,皇上就留不得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瑞棟思來想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試探的開口“下官自當是效忠皇上的,不知公公能否證明一下您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媽媽比的,這個時候怎麼給你證明,蔚安安轉着眼球,發現他手上有傷口,可見是奪經書的時候受的傷,計上心來,輕咳一聲“好,如今我就證明給你看!”
随即扔給他一塊腰牌,喝道“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不是皇上親賜的腰牌!”
瑞棟恭敬的接過,明黃色的腰牌,上面寫着一個“禦”字,卻是皇上所賜,據他所知連朝中大臣都沒有,隻有極得皇上寵幸的人才有,當下滿頭冷汗,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動手。
腰牌上有些白色的粉末,瑞棟小心的用手抹去,蔚安安看在眼裡樂在心裡,腰牌上抹了化屍粉,這麼好的東西蔚安安一直帶在身上,剛剛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往腰牌上撒了一些。
“下官知錯了,還請公公給條生路,替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給下官開恩。”瑞棟将腰牌遞給蔚安安,蔚安安小心的拿着頂部的繩子,用衣袍擦幹淨,這才敢揣入懷中。
這番舉動讓瑞棟不明所以,蔚安安撿起地上的四十二章經,故作深沉的說“這四十二章經,我就交給皇上,就說是你獻給皇上的,在替你說說好話,估計就不會懲罰你了。”
瑞棟大喜,連連點頭“那是自然,有勞公公了!”
忽然手上有刺痛的感覺,低頭看去,自己手上的傷口開始潰爛,還冒出嘶嘶的黃水,腥臭無比,傷口潰爛速度極快,轉眼間手指見骨。
瑞棟大驚擡頭看去,蔚安安一臉壞笑的看着他,臉上肌肉顫動,大怒吼道“你這個小賊,你使詐,是你下毒!”
“是我怎樣?瑞副總管你怕是活到頭了!”蔚安安轉身就往屋裡跑,瑞棟上前一步,揮掌打在她的後心,蔚安安被打的飛身進屋,摔在地上,後背火辣辣的疼,幸虧有寶衣護身,否則這一下就讓她見了閻王。
化屍粉速度極快,吞噬着瑞棟的血肉,疼得瑞棟大聲慘叫,讓内室中的方怡和沐劍屏聽得心驚膽戰,瑞棟眼見胳膊快被吞噬沒了,想找鋼刀砍掉,可是禁宮内哪來的兵器,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變成黃水。
原本化屍粉速度沒有那麼快,整個屍體化完需要半個多時辰,但瑞棟是活人,武功高強,氣血上湧,加之大怒之時,更是讓化屍粉極速腐蝕自己的身體,時間大大的縮短,蔚安安誤打誤撞反而救了自己。
“閹人,死太監!老子一定要殺了你,跟你同...歸于盡...”瑞棟轉眼間剩下半個身子,踉跄的朝前走,雙目充滿了熊熊怒火,揮着掌要朝蔚安安頭頂劈下。
蔚安安靈活的一個鹞子翻身,躲開了他這下攻擊,指着他說了聲“倒。”隻見瑞棟僅剩的身軀搖搖晃晃的摔在地上,黃水“嘶嘶”的冒着,瑞棟隻剩下了個腦袋。
那雙眼死死盯着蔚安安,有不甘和憤怒,堂堂侍衛副總管竟然如此大意栽在一個小太監身上,很快的連腦袋都沒有了,隻有血水一灘,蔚安安舒了口氣,要是憑實力單挑,她那點半吊子的功夫和内力,死個十次八次都不在話下。
良久後,沐劍屏和方怡二人聽不到外室有任何的聲音,互相看了一眼,沐劍屏有些擔憂的喊道“魏大哥?你又沒有事啊?”
方怡也喊道“姓魏的,你死了沒有?”
蔚安安大口喘着粗氣,這一晚上折騰的,要老命了,希望别再出事端了,讓她好好睡個好覺吧,從門口到屋内一路全是瑞棟的血水,腥臭之氣十分難聞。
原本蔚安安即使是在古代也不願亂殺人,畢竟每一個生命都是珍貴的,可是在這勾心鬥角的皇宮中,也是萬般無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為了自保也隻能狠下心了。
聽聞小郡主的關心微笑了下,将自己從康親王府中偷來的四十二經拿出,看了看瑞棟那本經書,是紅綢子鑲白邊的,打開經書,摸着夾層,蔚安安如法炮制的将碎羊皮取出,見經書與之前毫無異樣,這才将兩本揣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