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霖伸出手一搭一搭地摸着099的腦袋，睫毛卻垂落下來，一臉深沉。

他真的很想問問099有沒有察覺到什麼，或者說是知曉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卻沒能說出口，因為001在他身旁癱着。

001惬意地躺在沙發的一側，搖着尾巴，明明是背對着溫霖，但他卻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視線，仿佛是001在監視着他。

咔哒一聲，喬諾允習慣性地打開了電視，為溫霖打開新聞頻道。

其實一開始喬諾允一直想要喂溫霖吃點飯，畢竟這些飯菜對溫霖确實是有些幫助，但耐不住對方面皮薄，在喂過一次後就再也不肯接受，

他又怕溫霖總是盯他吃飯過于無聊，所以才會給溫霖打開電視，給他解解乏。

平日裡能看得進去的東西這次卻聽不去一點，溫霖眼神空洞地看着電視，腦子裡卻在想另一件事。

“在作業，城南最大的倉庫發生了火災，天祥集團的總裁意外去世...”女主持人的聲音從電視中傳出。

黑白的照片出現在電視屏幕之上。

溫霖心瞬間咯噔一下，那人他見過，在教室的屏幕中見過。

那人正是淩辱喬諾允母親的人。

嘀，電視屏幕驟然變黑，布滿青筋的雙手攥着遙控器，把電視關閉，被放下的遙控器和桌面碰撞，發出來細微的聲響。

喬諾允嘴角帶着淺淡的梨渦，溫和笑着，“走吧，阿霖，我們該去工作了。”

溫霖勉強扯出一個笑，點了點頭，“嗯。”

太反常了，喬諾允太反常了，在平日裡會等他看完訊息的人，這時居然反常地把電視提前關了，雖然他的神色和往常無異，但舉動明顯不對。

溫霖心裡毛毛的，不禁打了個冷顫，一路上兩人未曾說話。

......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溫霖坐在奶茶店的一角，他拿着剛買得溝通卡和099交流，這張交流卡可以幫助溫霖直接在大腦就可以和099交流，不用張口。

花了他50積分，當時他看到這個技能的時候隻覺得很雞肋，誰會用這個呢？反正也沒人能看到他，聽到他說話。

但他真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買了這張看似雞肋的功能卡。

“沒有啊宿主，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喵~”099搖着腦袋，它确實沒看到，因為它被撒下了安眠粉，睡了整整一夜，怎麼可能知道呢。

正是這句話，溫霖卻擰緊了眉頭，雖然沒有證據告訴他就是喬諾允殺了那個人，但直覺卻告訴他，就是喬諾允幹的。

但是比起殺人，他更害怕的是喬諾允的手裡到底有什麼，是什麼讓099也放松了警惕。

099确實是一個懶惰的貓咪，它很愛睡懶覺，尤其是在暖洋洋的太陽下，但是貓畢竟是夜行動物，怎麼可能就這麼安安穩穩睡到日上三竿呢？

就在溫霖低頭深思的時候，一道隐秘的視線若即若離地掃在他的身上，喬諾允用餘光看着溫霖。

他已經知道了，喬諾允低垂着眉眼，他确實是不在意被溫霖發現他殺人，可是他在意溫霖對他的态度。

他不想就這麼互相猜忌，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想要對溫霖坦白，告訴他真相，可是他又害怕，害怕溫霖會受到圍繞在他身邊的“厄運”的影響。

這一切像一個奇怪的怪圈，喬諾允和溫霖總是糾纏在一起，無法觸及，但又無法分離。

他垂下眼眸，專心幹着手裡的活，逼迫自己不再看向溫霖。

溫霖這裡早和099用技能卡聊的熱火朝天，099甩着小尾巴，“宿主，你知道嗎？咪最近的睡眠狀态特别好，就是那種倒頭就睡，喵~”

溫霖：“......”也是倒頭就睡上了，那誰來監視呢？

見溫霖沒反應，毛茸茸的腦袋蹭在溫霖的胳膊上，“宿主，你怎麼不說話啊？”

溫霖勉強笑了笑，“那很好啊，比以前睡得更香了。”說完面色一沉，“以後少睡。”

貓團子瞬間不高興了，小貓咪故意跳到溫霖懷裡跺腳，跺完立馬就跑了。

溫霖：“......”

嚴肅的氣氛一掃而過，溫霖也不再那麼慌張，他擡頭看向忙碌的喬諾允，決定晚上回去和他好好談談。

如果談崩他也沒什麼好害怕的，畢竟自己都是個鬼了，還害怕個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