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霖驚愕地看向喬諾允是,半張着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喬諾允的眸色在一瞬間變得晦暗,卻又在眨眼間瞬息不見,得體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開玩笑的,你當真了?”
溫霖這才恍然大悟,他甩起胳膊,蹦達到喬諾允身邊,搭在他的肩上,“好家夥,原來你一開始就是逗我來着,你這家夥可真腹黑啊!”回想起當時的那場告白烏龍,他那時覺得喬諾允簡直是個怪人,現在倒是明白了,合着是擱着兒耍他呢!
“嗯。”喬諾允發出一聲氣音來回應他,但是頗有些不情不願。
辦公室的門緊閉着,裡面站了不少人,吵嚷的聲音隔着門闆傳來出來,受到氛圍的影響,一路上嘻嘻哈哈的溫霖這時候也閉上了嘴。
吱呀一聲,木制的門闆被推開,裡面的人齊齊回頭。
為首的人滿臉陰郁,手裡捏着一個東西,旁邊的人面露難色,像是在解釋着什麼。
總有人說大學是一個小型的社會,裡面有着形形色色的人,而進入這個小社會的人都要莫名遵守裡面的規則,在校園各處相遇,他們可能是平等的同學,可是一旦加入所謂的學校組織,或者是學校社團,身份地位就會立馬産生差距,組織者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他們在這個階段中享受着為數不多的權力,在進入真正的社會又會回歸平凡。
段浩就是其中的一員,喬諾允剛進來就被他披頭蓋臉一頓罵,他捏着一張儲存卡,“你就是這麼幹活的,儲蓄卡到處亂丢,每天就想着摸魚,混吃等死。”他咄咄逼人,站到喬諾允面前,戳着他的肩膀。
他拽下挂在喬諾允身上的相機包,扔在桌子上,一面扭頭問其他看熱鬧的成員,“到底是誰把他招進來的,一點都不負責!”
站在一旁的人竟沒有一個說出聲,臉上還都帶着些幸災樂禍的表情。
溫霖的眉頭緊皺,臉色愈發的難看,這人他見過,是當時站在王悅身後的男人。
很明顯,這儲蓄卡絕對不是喬諾允弄丢的,整個事件像是特意設下的一個局,故意等着喬諾允進入圈套。他環視着四周,打量着每個人的表情,越是思索就越是憤怒。
但比起這個,面前垂着頭,默不作聲的喬諾允最讓他感到煩躁,像個木頭一樣,任由其他人欺負。
見喬諾允不說話,他變本加厲,一雙小眼上下掃着喬諾允,滿臉嫌棄,“還是個死男同,被人走後門的東西,身上說不準有什麼髒病。”說着便拿起一張紙擦拭着剛剛戳過喬諾允的手。
一個人附和道,“就是,真是惡心啊。”
“你這木頭,為什麼不說話啊!長這麼高全都白長了!”溫霖的臉上帶着怒氣,看向低垂着腦袋的喬諾允。
見對方不說話,他大吼一聲,“喬諾允,你他媽就是個蠢貨!”
下一秒,竟是按耐不住,徑直朝着剛剛在一旁附和的人跑去。
清脆的咒語聲音響起,随之而來的是拳拳到肉的打鬥聲,段浩被溫霖撲倒在地上,摁在地上揍,矮瘦的身體在地闆上扭曲,兩手抱着臉,殺豬般的叫聲響徹整個辦公室,“靠,你他媽神經病啊,周建!給老子滾下去,想死啊你!”
段浩這人體虛無力,但是卻陰得很,見打不過溫霖便使出渾身解數,又是抓又是咬。
溫霖臉上挂着彩,卻有不管不顧地揍人,反正又不是他受傷,隻是受點疼而已。
原本像個鹌鹑呆在原地的喬諾允不知到什麼時候跑了過來,雙手控住段浩的手,任由溫霖自由發揮。
段浩瘋狂喊叫卻沒有一絲作用,圍在一旁的人見生異樣早就一哄而散,看到打的正瘋狂的兩人他們也不敢插手,生怕自己也受到牽連。
終于,亂劇以鄧天羽的到來而結束。
皮膚黝黑的男生拽着喬諾允的胳膊便要跑,他們剛跑沒多遠,主任就來了。
樹葉随着清風晃動,如銀鈴晃動般的笑聲随着風聲飄散,“哈哈哈!”揍完人的溫霖心情好得不得了,邊跑邊笑。
他雖然是個性格平和不愛欺淩他人的人,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個膽小怕事,任人拿捏的人。
跑了那麼長時間,鄧天羽俯下身子大喘氣,“不是,你這小子,接下來可該怎麼辦啊!”早上想問的事情早就被他忘得一幹二淨,他擔心地看着喬諾允。
明明是一道跑的,鄧天羽滿頭大汗,氣喘籲籲,而喬諾允卻像個沒事人似的,隻是胸脯微微起伏。
一聽到這個溫霖臉上也泛起了難色,打人一時爽,處理起來卻很難。
“該怎麼辦就這麼辦吧。”他一臉無所謂,像是早已預料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