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内的宮人們看到後,沒有人敢湊近看個分明,都像是躲避瘟神一樣,往牆根底下躲。
許院深看到他們的行為,心中略感古怪,可擔心落懷遠身體不舒服,便徑直從他們身旁走過去。
馬車一路搖晃,來到了落府門前。還未下馬車,許院深便看到總管搓着手,焦急地站在門外,向四周尋找。看到馬車停下後,總管快步上前,剛掀開簾子,看到的不是自家主子,反而是和自家主子走得很近的許大夫。
總管身體一頓,稍微猶豫了一下後,正想開口,就被許院深堵住了話:“落懷遠在馬車裡,勞煩您命人收拾一下他的房間,他醉酒有些身體不适。”
不等總管回答,許院深便小心翼翼地将落懷遠抱出來,在總管驚詫的眼神下,就帶着人走了進去。
總管也不敢多說什麼,将許院深領到客房等了一會後,便帶着人進了落懷遠的院子。
總管不敢多留,按照許院深的要求,端上一壺熱水後,便躬身告退,離開了房間。
許院深将落懷遠放在床上,坐在凳子上,悠悠歎氣。
熱騰騰的白氣順着壺嘴冒出,拿出茶碗,給落懷遠簡單沖好一杯醒酒湯藥後,他也沒起身叫醒落懷遠。
許院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隻是坐在那裡,有些走神。
落懷遠之前在杭城内,總被人叫做花花公子,兩人沒見面時,他一直以為落懷遠會是一個看起來比較陰柔的人。但沒想到,發生這種事情的,竟然真的不止自己一人,落懷遠也是。
若是說從前他身上還有些風流影子,但随着時間的推移,落懷遠的臉上隻有冷和果斷留在這裡,那些本就不多的嬉笑幾乎消失不見。
看着看着,他就有些入迷,不知不覺間,已經靠近床邊,離着落懷遠不到一尺的距離,細細端詳。
許院深的手,毫無知覺地伸出來,想去碰落懷遠臉上的淚痣。
馬上就可以摸到他的臉了,許院深心中竟隐隐有些興奮。
床榻上,落懷遠本閉着眼,但好似察覺道了來者不善的手,在許院深将将碰到他的臉的時候,眼睛攸地睜開。
許院深被吓了一跳,連忙後退幾步,心髒開始瘋狂跳動,額間也冒出一絲冷汗。
等了一會,他并沒有看到落懷遠做出什麼反應,這才大着膽子,再次向前湊過去。
落懷遠眼神迷茫,沒有什麼光亮,好像隻是醒了,但還在斷片階段。
許院深松了一口氣。“你說你,真是吓死我了。這麼好看一張臉,不要那麼驚悚才好。你說你睡着覺,突然醒來做什麼,也妨礙我欣賞藝術品啊。”
落懷遠沒有回答,但是微微皺眉。顯然,百花宴行酒令真是讓他玩兒的忘我了,清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往下灌,絲毫沒有考慮道身體是否可以承受。
“遭報應了吧,不讓你玩你還非試試不可,現在還得我來照顧你。”許院深轉身走到桌邊,端起醒酒湯,回到落懷遠身側。
“你醒了,可得好好謝我。别整天冷臉相對,一點也不好看。”落懷遠此事神志不清,許院深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風,明明自己沒有和一口酒,但落懷遠今夜的一舉一動,竟都像是迷藥一般,吸引着他的所有。
“水......”正當許院深自言自語時,落懷遠突然出了聲。
聲音極小,因為喝酒的緣故,還有些模糊不清。
“啊,你醒了?這次又是真的假的?”許院深被吓得有些怕了,确認道。
可這句話結束後,落懷遠又不出聲音了。
“......”許院深服了。
水就水吧,給他倒就是。
伺候着這位祖宗好久,落懷遠終于不再要這要那了。
許院深也終于消停下來。“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