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青一藍,長袍的薄紗交疊在一起。許院深因比他高着半頭,所以額間鬓角的一些發絲垂在落懷遠的面上和身上,不禁刺得他有些癢。
!!
“我今日出了送錦旗還能做什麼?難不成來一睹你的絕世芳容,還是來幹坐等捉/奸啊?能不能别這麼不要臉?!”
手終于被松開了,許院深與他隔開了距離,不再把他禁锢在櫃台上不能動。
落懷遠站在原地,非常不能理解地看着許院深。隻見他轉身回到内園,隻是一瞬的功夫,又轉身回來,手中還端着一個青釉的碗。
“春夏交季,天幹物燥,喝點銀耳茶,降降火氣,别那麼容易動怒嘛。”說着便把碗遞到落懷遠面前。
“......”
落懷遠低頭盯着瓷碗,絲毫不語。
“落公子難不成想讓我這個大夫喂/您?”許院深知道如何讓落懷遠行動,随後就開始語出驚人。
落懷遠顯然是被震驚到了,在許院深一次次地無底線中,他終于見識到了,世界上的物種多樣性。
“好,好。”他咬牙切齒。“我喝,您趕快閉嘴好吧。天幹物燥,您可别幹着了,着杭城百姓還指望您來醫治呢。”
廣濟堂和皇宮有了合作,許院深倒是越來越展現自我,之前怎麼沒見着他這樣。
清甜可口的銀耳,順着喉嚨緩緩咽下,粘稠的湯在口中不斷回味。瓷碗空了,落懷遠終于向逃過一劫似的送了一口氣。
“多謝你,湯喝完了,我是否能告辭?”身體的肝火消下去不少,但對許院深的怒氣絲毫未減。
許院深看着被自己欺負狠了的落懷遠,無奈搖頭,還是松口放他離開了。
“以後落公子來,直接把他帶到我面前便可,不用管我忙不忙。”等他走後,許院深回到夥計抓藥的房間,與他和其他人一起整理一天的草藥。
小厮本就有些心慌,聽到許院深的話後,身體一怔,随後連忙點頭答應。但心中,也對這兩位的關系産生了嚴重的懷疑。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朝着許院深的方向瞧過去,一個沒忍住,心中的問題便脫口而出。
“落公子和您什麼關系啊”随後,他便察覺到失言,趕緊捂住嘴巴,有些害怕地看向掌櫃。
許院深依舊背着他,看起來依舊在低頭整理着草藥。
他沒有答話,聽到夥計的問題,手中的動作也是一頓,但随即繼續包東西。直到把最後一些黃芪放入藥包中後,許院深才緩緩開口。
“也許是朋友吧。”其他再沒有多說。
夥計聽聞,也不敢多問,便閉上嘴,自顧自打包草藥。
廣濟堂裡的其他人都在此屋内,便自然也聽到了這一問一答。自家老闆對這位落公子很是不一樣,與對其他權貴也不同,可他隻說是朋友,也無人幹問下去。
可二人之間的氛圍怎麼看都很怪異......
取藥間内陷入了一陣沉默,大家誰都沒說話,但出了心情很好的許院深之外,每個人幾乎都聽到了二人在外堂中說的話,不由得有些汗流浃背。
“聽到這些機密,會不會被開除”這個問題成為了當晚大家的談論熱點。
*
今日月缺,窗外天色有些黑暗,落懷遠獨自坐在屋内,看看着天空一聲劇響後,不知道第幾個月砸下來的木盒子,打開之後,清點了一下工資,随後就在床邊不說話了。
【宿主,您怎麼啦?讓我給您看看......】007的眼神終于從對金錢的渴望中出來,有些擔憂的望着落懷遠。
【您知道嗎?】它看着落懷遠有些緊的眉頭,和空洞的眼神。【您看起來,有些相思......】
“相你大爺,你才相思,你全家都相思。别把别人天天看得跟你似的。”落懷遠聽到007的狂言,對着他翻了個白眼。
“我是在發愁,皇宮現在又來信了。看來虞淵對八方來财和廣濟堂盯得很緊啊,這麼急着我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