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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的楓林浸在晨霧裡,符貞踩着滿地碎金登上馬車時,正逢景桓在調試弓弦。他今日未着玄衣,鴉青騎裝襯得眉骨愈深,腕間纏着的麂皮護腕卻是舊物——邊沿磨出的毛邊,與《秋獵圖》中獵手的護腕如出一轍。
馬車碾過鋪滿楓葉的官道,符貞抱着畫匣縮在角落。景桓忽然傾身撩開車簾,秋風卷着紅楓撲進車廂,正落在她月白裙裾上。
"看那片。"他指節叩着窗棂,遠處楓林似着了火,"要補在獵手左後方。"熱氣随着話語拂過她耳際,驚得畫紙簌簌作響。
下馬時景桓虛扶她肘彎,掌心溫度透過三重衣袖。符貞展開畫紙,卻見他已折了支楓枝:"比對着顔色調朱砂。"楓葉擦過她腕間艾草香囊,驚散一縷苦香。
"将軍,墨錠..."
"用這個。"景桓自懷中掏出半截殘墨,邊緣沾着朱砂,"邟江血松燒的煙墨。"他握筆的手覆上她執硯的指節,在宣紙上拖出蜿蜒的赤河。
符貞的銀針在楓葉标本上穿梭,忽覺發間一輕。景桓拈着那支步搖,驚鴻墜子在他掌心晃成碎金:"簪歪了。"他擡手時箭袖掃落她鬓邊楓葉,金簪入發的力道比許承茉重三分。